第237章 著手調查

  這是怎麼一回事？宋丘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按道理來說一個女孩的暴走不應該會吸引到這麼多士兵的注意力，而且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四周因為好奇而剛走出房門的城邦住民，以及更多的士兵都在逐漸朝這裡靠近，事情越鬧越大，然而起因卻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

  除非她手中的那個更小的孩子有什麼特殊之處，或者那個女孩本身就足夠特殊，從昨天晚上得到的信息來看，這裡的人們認為被火焰選中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尤其是他們本身也是大祭司親自撫養並且教導的存在，在這方面上來說就更為特殊。

  顯然，這些士兵都因為這個小女孩的舉動而僵持在了這裡，而對於宋丘來說，此時需要的僅僅是觀察而已，就算語言不通，多少也能從情況之中發現一些端倪，這對於解開烏雋乃至這個所謂洪荒時代的謎團都十分重要。

  於是宋丘立刻爬上了旁邊的一處房屋，在上面的平台上趴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靠近，從上方觀察著下面的情況，而很快宋丘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按道理來說，作為威脅著自己手上人質的一方，那個小女孩一定是有著自己的目的，或者說是在要求寫什麼東西才對，換言之，有所需求的她才應該是主動的那方，然而事實卻是那個小女孩同樣滿臉眼淚，抱著懷裡的那個哇哇大哭的孩子正在聲嘶力竭的說些什麼，而那些士兵則驚恐的面面相覷，儘管手中的長矛都對準了面前的這個女孩，但是卻沒有人敢于越雷池一步。

  直到義的趕來才讓局勢有了一些變化，宋丘之前多少也猜到了一些這裡的情況，作為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並且是大祭司的孫子，義在烏雋應該很有地位才是，而且現在的事實也證明了這個猜想，當義趕到的時候，所有驚慌失措的士兵都為他讓開了一條道路，讓他能夠直接通過，走到那個女孩的面前，而儘管義也是一副驚慌的模樣。

  可惜宋丘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只能看到義似乎是在緊張的勸說著那個女孩，而那女孩同樣也在驚恐的大聲說些什麼，雖然宋丘聽不懂內容，但是明顯能感受到義的驚訝和那個女孩的痛苦，對於這個場面而言，這似乎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直到一聲熟悉的沉重的響聲響起，宋丘才驀然將目光轉到了街道的尾部，在那裡，大祭司的身影赫然出現，而這次士兵們則是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在宋丘的印象之中，大祭司的地位似乎比自己預料之中的要更高一些，原本只是宗教領袖的地位，現在卻同時變成了世俗領袖。

  或者換種說法，神明的代言人。

  大祭司沒有說話，表情淡然，只是一邊走著，一邊敲著手中的權杖，伴隨著而來的則是一陣沉重的響聲，只是宋丘似乎在這響聲之中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規律，緊隨其後的，則是一股莫名並且特殊的力量，仿佛能讓人強行鎮定下來一般，就連宋丘緊張的情緒也不知不覺間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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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那個女孩則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石刀，儘管臉上還帶著眼淚，但是最終也將懷裡的那個更小的孩子緩緩放到了地上，而大祭司也最終走到了她的面前，輕輕抬手，撫摸著那個女孩的頭部，轉而再將女孩帶走，至於那個更小的孩子，則被身後的其他祭司抱了起來，跟著大祭司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其他士兵逐漸散去，而宋丘也仍舊在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只是一起這樣的事件就會讓大祭司親自出馬，一定沒有那麼簡單那。

  而在士兵散去的差不多的時候，宋丘也從旁邊的樓房上跳了下來，佯裝無事的走到了還在原地驚訝的發愣的義的身後，輕聲問道：「不好意思，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義這才有些驚訝和緊張的轉過頭來：「是你啊.......沒沒想到你竟然會起這麼早，這裡發生了一些小事而已，不要緊。」

  「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女孩......」宋丘斟酌著用詞，同時也在觀察著義的表情，「方便的話，能告訴我具體出了什麼事嗎？」

  這時候義才露出了有些驚慌的表情：「看到了？你剛剛看到了那一幕嗎？」

  那並不是警惕或者敵意的表情，宋丘心裡想到，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我也不是故意看到的，只是因為這裡的聲音的確太吵，加上發生了什麼騷亂，我以為需要幫忙才一路跟了過來......」

  義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真是慚愧，讓客人看到了這一幕，不過騷亂已經停止了，就算是被神明選中的人，那也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那個女孩就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女孩吧？」宋丘繼續和義肩並肩走著，同時也在試探性的問道，「她剛剛說了些什麼呢？」

  這下子義倒是有些為難起來：「這些我不知道能不能說......不過既然你是客人的話，多了解一些總沒壞處，而且我也不太明白，你很聰明，也許可以幫我想一想。」

  義坐在了一處階梯上，有些疑惑的看著我：「那個被女孩抱著的孩子好像是她的弟弟，兩個人從小都失去了父母才被大祭司收養，並且後來成了被神明選中的人，這才接受了更進一步的培養，但是剛剛那個小女孩卻將石刀抵在了她親弟弟的脖子上，而且還在說不想讓她弟弟受苦。」

  義最終撓了撓頭：「那是什麼意思？」

  這倒是讓宋丘有些疑惑起來：「什麼意思？你問的具體是什麼？」

  「受苦，我曾經聽我爺爺說起過這個詞，告訴我們過去的人們經常受苦，直到神明降臨之後，我們才不再受苦，受苦是什麼意思？痛苦嗎？」

  這裡的人們甚至理解不了受苦的意思嗎？宋丘有些驚訝的想到，而且從剛剛的話里，宋丘也多少明白了那個女孩的意思和意圖，從昨天晚上她緊張的表情宋丘基本上就能看出來她同樣也知道面前的那堆篝火代表著什麼意思，並且也對火焰表示了畏懼和緊張，為此，可以懷疑她已經知道了被神明選中意味著什麼。

  過著這樣的人生，所以才會想要結束親弟弟的性命，讓他不至於同樣接受火刑吧......儘管宋丘不想往這方面去想，因要讓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子去思考這些，承受這些，做出這樣的決定，的確是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這座城邦正在用活人的小孩去做人祭，而這裡的人們也被蒙在鼓裡，絲毫不知道這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

  大祭司......那個老人到底在想些什麼，目的又是什麼？宋丘很確定那個老人不可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也不相信從小和那些現代人打過交道的他會真的如此迷信這股力量，那麼理由就只會有一個，大祭司在隱瞞著真相，而那個真相一定非常重要。

  宋丘基本上已經確定了這一點，因此才沖義點了點頭：「和你想的一樣，受苦的確就是指承受痛苦，但是也不同，受苦是個人感覺出來的東西，讓一個人感覺到不舒服，感覺到痛苦，感覺到難受，那都可以稱之為痛苦，而我想，你們的先輩們正是這樣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