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隱秘的人際關係

  根據保安所說，當日四點下班的高峰期過後，大廈進出的人不多了，因為他在那間大廈工作了五六年時間，所以基本上長時間在大廈里工作的人他都認得出。那時若有人出入，他會記得住。

  「我記得謝先生當時走得很急，而且這人一向待人態度差，自己走了都不理人。」保安說，「謝先生離開大廈時是五時三十分，再返回來是五時四十分差不多，我因內急而離開值班室大約五分鐘，那時是五時四十五分至五時五十分——」

  安吉和聶小慧聽到這裡，忍不住互望一眼。

  謝青離開大廈的時候，應該就是保安不在的那段空檔期間，難怪他說沒有時間證人。

  

  「你看見那個阿羅的時間呢？」聶小慧總是感覺似乎對這個人應該特別留意，於是問得也最詳細，「就是卓逸夫先生的那個秘書阿羅，他是什麼時候離開公司的？他是一直留在公司，直等到下班的那個時候才走呢，還是像謝青一樣，走了又回來？」

  「啊，對於這個人離開公司的時間，我只記得是晚上五點，因為那是發生事件前的不久吧，因此我記得很清楚。」保安說，「至於他是否像謝先生那樣去了又回，我不能肯定，因為我沒有親眼見到。」

  「會不會有這個可能：他在下班時跟隨著人群離開大廈，」安吉沉吟道，「這樣那時候沒人注意他，所以他也可以去而又回來。」

  「有沒有這個可能我不知道，但是下班時人多，要從中看出誰走了，誰沒走，這是沒辦法做得到的。」保安為難地說。

  「對了，我問最後一個問題，」聶小慧說道，「當時下班的時候，有沒有一個女人走過？哦也不是下班，就五點以後了。」

  「有，」保安肯定地回答道，「一個印度女人從值班室前面走過。」

  「這棟大廈有個印度女人從你身邊走過，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聶小慧驚訝地問道。

  「怎麼會，這樓上不只是達明公司，還有幾層也有別的公司，尤其是外資企業。我記得十七層上有一家勞務公司，就是印度人開的。」保安向她解釋說。

  「那麼這個印度女人你熟悉嗎？」聶小慧問他。

  「唉，這麼說起來，我又覺得不認識她，最起碼她不是經常出入的那幾個——但是也不好說吧，外國人都讓人臉盲。但是我直覺啊，不是平常出入的那幾個女人。」保安說道。

  「那個印度女人看上去有多大年紀？」

  「大約有四十多歲吧，長捲髮，戴著太陽鏡，穿一件印度長裙，花里胡哨的。」保安說道。

  「多謝你，我沒有問題了。」聶小慧說，「如果可以的話，這次我們的問話請你保守秘密，不要對外人透露。畢竟這是一件麻煩事，我怕你也會有危險。」

  「那當然。」保安認真地保證道，「我也希望快一點捉到兇手，我一想到謝先生的事，心裡就很內疚。」

  「你問得這麼詳細，好像知道了誰是兇手？」倆人出了大門，安吉問道。

  聶小慧沉吟道：「兇手是誰，我現在還不能確切地總結出來——我需要找一個人出來。我懷疑，她沒有對我說實話。「

  安吉好奇地問道：「你說的是誰？」

  聶小慧淡然道：「楊安琪，我的一個朋友。」

  安吉皺眉道：「啊，那個珠寶公司的老闆。她也牽扯其中嗎？」

  聶小慧：「不好說。對了，在離開之前，你給一個人打個電話吧。」

  聶小慧看著達明大廈的大門，又回頭看了看大門的對面。

  聶小慧：「對面是一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咱們過去。坐在那裡，能看到大廈門口的情景。」

  安吉不明所以地跟著聶小慧到了大廈對面的便利店裡坐下。

  聶小慧指著玻璃窗的外頭說：「從這裡的玻璃窗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那座大廈附近不是有一家星巴克嗎？你從這裡打一個電話給現在的財務經理，約他出來，假裝是卓逸夫的老婆。」

  安吉有些不解：「啊？這個怎麼能行呢？現在的財務經理，和卓逸夫的老婆熟悉麼？」

  聶小慧：「你試試就知道了。」

  於是安吉拿出手機，模仿周麗娜的聲音給財務部打了個電話：「請幫我找一下宋經理，我有要緊事。」

  很快的，宋經理接了電話：「哪位？」

  「宋經理嗎？我是卓逸夫的太太周麗娜，」安吉說，「卓逸夫有事要找你，請你立即來公司外面的星巴克見面——」

  「卓先生？現在嗎？」電話那邊的聲音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嗯——難道你不來？」

  「不不，我來，立即來。」電話立即掛斷。

  於是，安吉和聶小慧從玻璃門內看外面。沒多會兒，財務經理宋平那矮胖的身影從大廈門口出來，快步跑向星巴克的方向。

  安吉皺眉道：「他真的和卓逸夫的老婆——認識？真不正常，他們就算認識，也不會一個電話打過去，這人就跟著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