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試探

  原本計劃周詳的事，想不到這麼快就結束了。

  兩天後，聶小慧去了安吉家裡，再一次提及安達明的事。

  「原本我是想搞定的，但是陳琛把那個探親的老人召來餐廳的這一招，也太損了。」安吉說道，「最慘的是那個老人，對於我調查他那堂侄的事很擔心，那緊張的模樣，使我不忍再說我懷疑他的堂侄就是殺人犯。最後我還得想法子勸服那個老人，一再地保證與他的堂侄無關，老人才肯離開。你說，我當時慘不慘？」

  「依你的話看來，陳琛這一招不簡單，也讓人意想不到。」聶小慧說，「這樣說明他心中有數，早就料到你遲早都會找他，於是早就準備了時間證人，向你證明安達明的事與他無關。」

  「可是，他怎麼知道我會去找他？這麼明顯地準備了證人來表示自己的清白，似乎更可疑啊。」安吉說道。

  「那也不一定，其實他這麼做，也是在為自己洗脫嫌疑。」聶小慧說，「比如，你父親意外死亡，依照常理你會懷疑誰？你上學的時候，他就追求過你，但是你父親根本不喜歡他，多次阻止。現在他又與你父親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所以懷疑自然會落在他身上，他有比較明顯的殺人動機。我們需要時間去找多一點證據，才能夠證實他到底與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接下來要怎麼查呢？」安吉似乎有些發愁。

  聶小慧說道：「既然他對我們生出了戒備之心，那就先放一下，轉而去查其他人。比如那個會計主任謝青。」

  「嗯，謝青我也認識，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吧。」安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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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小慧笑道：「既然查到底，我自然會一起去。」

  兩人商量定了，聶小慧便從安吉家裡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住處，童輝打來電話，和她閒聊。兩人閒話了一陣子，聶小慧才問道：「對了，你們的案子破了麼？」

  童輝苦笑道：「頭骨案破了，碎屍案還是在僵持中。至今我們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去申請搜查令。說起來，你被搶的事情——查了後續沒？」

  「越來越複雜。我查到原本買古董的那個人被殺了。雖然其他人都說他是自殺，可是，誰會在自殺的前一刻還買那麼貴的古董給自己？現在我在想——莫非那古董里藏著什麼秘密？原本我查這個是為了楊安琪的安全著想。可現在卻覺得越來越複雜。」聶小慧頭疼道。

  「如果有事解決不了，就告訴我，我去幫你一起。」童輝笑道。

  「嗯，我知道。」

  於是到了第二天，聶小慧來找宋吉，兩人一起去達明公司的會計主任，謝青的家裡。謝青訝異地看著前來他家拜訪的兩個客人。

  「我父親安達明在公司身亡，我這次前來拜訪，是代替父親向對他工作上幫助過的同事致謝——「安吉說道。

  雖然感到很意外，謝青還是把他們迎進了屋內，讓妻子備茶。

  即使是匆匆一瞥，聶小慧還是敏銳地注意到了這謝夫人臉上露出的憂慮之色。

  「安先生的事我也感到很惋惜，他正值盛年，還是公司的元老，沒想到遭逢這個變故。老實說，他的事情傳出後，我和公司里的同事都感到特別意外，因為事前沒有一點徵兆。實在是讓人惋惜。」謝青請二人坐下後，說道。

  聶小慧聽了，覺得他的語氣仿佛很真誠，當然，神色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只是是否真心就說不定了。

  只聽安吉說道：「據父親生前說，公司的同事之中，因為經常有接觸的關係，你是和他關係最好的。」她邊說邊注意著謝青的臉色。

  謝青的臉色倒沒有什麼變化，他嘆了一口氣，苦笑說：「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人都已經去了。公司里，因我們的職務上有關連，他是與我最談得來的一個，他不應該這麼早死。」

  「你說安先生在自殺那天，事前沒有一點跡象，那他怎麼會自殺的呢？一般來說，有心事解決不了而悶悶不樂的人，別人一定會看得出來。會不會警方說他自殺，其實是一場誤會呢？」聶小慧在旁邊插嘴說。

  「既然警方這樣說，我們也都相信警方的判斷正確。」謝青似乎對聶小慧的說詞很不以為然，「安吉失去父親的心情大家都很了解，但是也不能說他的死不是咎由自取呵！」

  這句很不客氣的話刺傷了安吉，她瞪著謝青正要開口說話，聶小慧則阻止了她。

  聶小慧笑了一下，態度十分平靜，完全以一個局外人的態度說道：「是不是咎由自取還不知道呢，但還有一個情形，就是他曾經買過一套古董瓷器，而這瓷器現在被人搶走，不翼而飛，所以，那些東西里藏著什麼秘密的話——他的死就不那麼簡單了。」

  聶小慧直覺那瓷器是有秘密的，於是故意說出來，好觀察謝青的反應。

  但是還沒等謝青有反應，起居室的房門一開，一個女孩沖了出來。

  「爸爸！」女孩大聲叫道，罔顧客廳里的客人。

  客廳里的三個人嚇了一跳，謝青的臉色隨之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