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靈車之謎（下）

  「驅動無人駕駛的靈車的，就是你吧？」童輝冷冷問道。

  

  少年的臉色大變，老闆也是一副尷尬的表情：「這是我們店裡的幫工，叫趙小海。」

  趙小海沒說話。

  「這是鬧著玩兒的事嗎？」孟立平問道，「說吧，是不是你？！現在出了命案，如果是你，你可是殺人嫌犯，還不說清楚？」

  趙小海一聽，立即承認自己的惡作劇：「我驅動靈車，無非是玩玩的。我三次報考大學，都沒考上，就來工作了。平時閒得無聊，就在一輛報廢的靈車上安上了無線電裝置，只想讓它出去走走，嚇唬嚇唬人家，我只是這樣想的。」

  「那輛安上無線電裝置的靈車呢？」童輝問道。

  「在後面的車庫裡。不過，從那一夜後，我沒有再讓它開出去過。」

  「那天晚上你做什麼了？」

  「把死人裝進靈車駕駛室的可不是我啊。」趙小海說道，「不知是誰，知道了那輛靈車的頻率，就用發射機把靈車引導過去了。頻率是很容易知道的。只要頻率一致，對方的輸出功率比較強，就能夠把車子引導過去。那天夜裡車子突然改了方向，在醫院後門消失了。我連忙搖動操縱杆，幾分鐘之後，靈車又循原路，從小路後面開回來了。可是我一看車子，嚇得我不行。駕駛室內坐著一個人，還是個死人。」

  「是這樣嗎？」童輝問道。

  「對，是的。把靈車召回來之後，發現靈車上有死人。我們也比較會處理死人的，一檢查，從身份證上知道他的名字，還有住址。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被害，但是怕警察懷疑我是兇手，所以就把屍體塞進別的車子，特地在當夜運到了那個小區附近。在搬運屍體的時候，我都都戴著手套，免得留下指印。」

  「仍然是用靈車嗎？」

  「殯儀館還是有轎車的。」

  童輝聽完，點了點頭。那麼殺害宋醫生的，還是藍珊珊。

  那天夜裡，宋添應該確實到了藍珊珊的宿舍。實際上，藍珊珊肯定目睹過那輛無人靈車。也許她馬上識破了無人駕駛車的機關，還進而把它利用到殺人上去。她把頻率調到同無人靈車相一致，再把車子召喚到宿舍附近，把殺死的人快速裝進了駕駛室。藍珊珊應該知道屍體的處理很困難，但她卻輕而易舉地處理了屍體。而且，在裝置無人靈車的當事人和她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那天夜裡，高哲偶然給她打了個電話，根據這一點，她偽裝不在現場這一條也就成立了。結果，陰差陽錯的，無論是特地把屍體運到宋醫生家附近的趙小海也好，高哲也好，可以說都成了她的證人了。

  童輝想到這裡，感到了一種依稀的無奈感。

  與此同時，聶小慧已經到了楊安琪家裡。

  「你的心情我很了解，但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這不關我們的事情。」楊安琪聽了她說完昨天發生的事，繼續說道，「倒是你，傷得不嚴重吧？」

  「我要把安達明死亡的真相查出來。」聶小慧沉吟道。

  「真相？你怎麼就知道他的死亡不是自殺？」楊安琪皺眉道，「我都說了，他買了一套瓷器，很值錢，我讓你送過去，就這樣。說起來，他也不是什麼朋友。」

  「我覺得這件事很不合情理。首先，那倆襲擊我的人，很怪異。其次，一個人不會無故身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秘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我看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聶小慧說道，「難道你不好奇嗎？你的客人如果捲入案子，對公司也不好吧？」

  「你啊，真是警察學校讀久了。」楊安琪無奈道，「查可以，但是，要小心啊。這個安達明是個公司的老總，原本是帝都總公司的中層，現在被調來鎮上分公司當老大，算是升職了。好了，回去休息吧，如果你想查，隨便，但是記得注意安全。」

  聶小慧點了點頭。出了楊安琪的家門，她走在路上，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一個人在世上來去匆匆，有些悽然。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她一個人相信這個陌生的安達明的死，背後有著複雜的原因。

  聶小慧走了沒多久，驀然感覺到，背後有人跟蹤。

  跟蹤者的手法笨拙，因而很容易被發現。

  聶小慧想起了昨天那倆劫犯，但是顯然不是他們。

  於是她準備來個反手擒拿，把跟蹤者抓住，好問他為何跟蹤。

  聶小慧打定主意，便轉離大路，專門挑小巷子，燈光陰暗的路走。

  而她的後面傳來腳步聲，那個人果然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