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結論（上）

  傅一聲：「有道理，這個單身女人，約炮什麼的，倒是有可能。」

  童輝突然想起來墨鏡和假髮，恍然道：「原來她是偽裝出了門。」

  程美肯定地說道：「對啊，而且沒有開車，一定是在家附近。」

  童輝看了她幾眼，沉吟道：「我記得她的房間裡，確實放著幾張洗浴中心的優惠卡，叫麗人洗浴。」

  程美：「啊，就在這附近啊。」

  童輝讓她帶路，一路找了過去。果然，在鍾鱗住的小區附近，確實有個麗人洗浴。

  他們乘電梯來到地下浴池，結果前台和幾個服務生一看到他們，就沖了出來。

  服務生：「兩位先生！你們不能進來！」

  童輝：「我是警察——查一件案子。」

  

  服務生：「對不起，但是你不能進來。今天是女浴室開放。我們這裡還是老式的浴池，大廳都是女性顧客，你們不合適進門。」

  程美：「那我可以進來嗎？」

  服務生：「嗯，當然可以。」

  程美：「多少錢？」

  程美正要打開手提包拿錢，童輝卻攔住她的手，亮出自己的警察證件，然後拿出一張鍾鱗的照片。

  童輝：「你以前見過這個女人嗎？」

  服務生：「我——我不記得了。這裡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童輝看向程美：「你有紅色簽字筆嗎？」

  程美翻了翻手提包，還真取了兩支筆出來。

  程美：「有，上次GG商給的。」

  童輝看了看，正好是一紅一黑兩支筆，於是取出來，給照片畫上紅色頭髮，再加上一副墨鏡，然後遞給服務生。

  童輝：「那你以前見過這個女人嗎？她的頭髮顏色要比這種紅色暗一些。」

  服務生：「我見過！對，我記得。她總是晚上來這裡，似乎很喜歡我們這的洗浴池。」

  童輝：「那麼前天晚上她也來這裡了嗎？」

  服務生：「是的，她是大約10點10幾分來的，我注意到這一點，是因為她的樣子很奇怪，好像生病了一樣。另外，她的手在發抖。」

  童輝：「她什麼時候走的？」

  服務生：「我不知道。哦，對了。我們這一個搓澡工似乎和她比較熟，這個搓澡工叫陳麗華，陳大姐，就在左邊那房間裡。你們去找她吧，從這邊直接過去，另一邊是澡堂子。」

  服務生指了指一條小迴廊，但想了想，還是引著童輝三人沿著迴廊走了過去。

  地下室熱烘烘的很潮濕，左邊有一排小包房的門。

  此時，其中一扇門打開了。一個高大的女人走了出來，長得體型像男人，有點兒兇相。她穿著一件白色浴衣，光腳穿著拖鞋，背上搭著澡巾。

  女服務員：「陳大姐！」

  陳麗華皺了皺眉，神情陰沉沉地盯著他們。

  女服務員：「警察想問您一些事。」

  陳麗華點了點頭，推開了一扇通往一間小辦公室的門，讓他們先進去。當童輝他們走進辦公室後，她關上房間門。

  童輝把鍾鱗的照片給陳麗華看了看。

  童輝：「請問，這個女人來過麼？」

  陳麗華看到照片後，輕蔑地哼了一聲，坐到沙發上。

  陳麗華：「認識，我發小。她來找我按摩，為了減肥。其實她那些辦法根本沒用，但是為了賣一些減肥產品和書，只能努力維持身材。可是，她現在已經開始發福了。」

  童輝有些驚訝：「你們是髮小？」

  陳麗華：「嗯，我們一起長大的。還是我告訴她那賺錢的方法的。」

  童輝聞言逐漸明白了。

  陳麗華：「當然，任何不運動只是吃藥的減肥都是假的。當然，她的減肥運動可能對某些女人有效果吧。但是這方法對鍾鱗設有用，而且減肥藥已經讓她反彈了。這就是為什麼她不得不喬裝打扮，偷偷地溜過來找我的原因。她很害怕被人發現，這樣名聲就毀於一旦了。」

  傅一聲：「但是，還是有人殺了她。是你乾的吧？」

  陳麗華：「不是。她摔倒了，死在桑拿室里。我不得不把她抬出這裡，否則這就成了醜聞，會毀了我們這的。」

  童輝疑惑地看著她：「但是，她死於腦震盪。她額頭上有個傷口，是棒球棍打的。」

  陳麗華吃驚道：「啊？那就是了！我注意到她太陽穴上有紅印，但是被假髮蓋住了一部分。我以為她摔倒時頭撞在大理石邊上磕碰的。那是意外事故！要麼是猝死，要麼是摔倒時頭撞著了。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那是因為人們熱得受不了。現在你卻來告訴我——她被人打死了？？」

  童輝擺了擺手：「你先別激動，我問你，前天晚上她來過麼？」

  陳麗華：「是的。」

  童輝：「當時她的氣色怎麼樣？有沒有生病的模樣？」

  陳麗華：「氣色很不好，身體在發抖。」

  童輝：「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你詳細說說過程。」

  陳麗華猶豫半晌：「……她走到一個浴室，脫掉衣服，穿上浴衣，然後進了桑拿室。都是我給她按摩，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她喬裝過。我覺得她當晚很不對勁，因為她看上去病得厲害。後來，我還是不放心地去桑拿室看了看，發現她獨自一人躺在地上，已經死了——」

  童輝：「繼續往下說。」

  陳麗華：「我能做什麼？這裡這麼多客人，如果死了人，以後哪兒有人來？我可不想失業。所以我猶豫了一下，把她的衣服和手提包捲成一團，拿回桑拿室。但是，我不能在那裡給她穿上衣服，因為我怕被人看到。所以我想把人弄出去再說。這個樓上有一道門，直通浴池後邊的一條胡同。我用浴巾把她裹起來，背在肩上，趁著夜色來到外面。 」

  陳麗華：「然後我檢查了一下她的隨身物品，發現除了手提包外，她這裡還有一把鑰匙，上面掛的牌子標明是維克廣場花園的鑰匙。因此我把她背到花園，放在裡面的一張長椅子上。我開始給她穿衣服，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她曾經洗過桑拿。我剛給她穿好內衣，套上鞋，就聽到有響動。所以我趕緊躲了起來，之後就看到一道強光，似乎是巡警路過。所以我趕緊跑了。」

  陳麗華嘆了口氣：」我手裡仍然拿著浴巾，但是我忘了假髮和墨鏡。這就是我做的全部的事，我承認。但我就做了這些。她不是在這裡被殺的！」

  童輝沉吟許久沒說話。

  傅一聲：「倒是合情合理，但是，誰用棒球棒打了她呢？」

  童輝：「實際上，我認為鍾鱗她在到這裡之前，已經死了。」

  這話讓一旁的程美一驚。她頓時聯想到一個戴著暗紅色假髮和茶色墨鏡的死屍，臉上血色全無，肢體僵硬，慢慢走進來與女服務員說話。

  想到這裡，程美打了個寒噤，下意識地靠近了童輝。

  童輝：「據我的判斷，鍾鱗是十點在花園遇害的。她曾經和兇手有過激烈的搏鬥，所以她的手在發抖。兇手擊中了她，以為她已經死了。過了一陣子，鍾鱗醒了過來，站起身，以為自己沒事，所以來到這裡。在桑拿室里，她突然摔倒，死了。你發現了花園的鑰匙，把她的屍體直接抬回到兇殺現場。所以我們還是要找那個兇手。因為那時候，鍾鱗的大腦已經受了重創，隨便一個小動作，人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