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人間失格（下）

  肖瀟想了想，問道：「你是說，這個人是你的學生？」

  潘夜：「對。怎麼？」

  肖瀟狐疑地看著他：「你教的應該是大學吧，你是說，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居然是個危險的兇犯？」

  潘夜：「我只是懷疑她和一些危險人物有關係。為了安全起見，我想麻煩你有空就調查一下這個袁媛。因為我發現她常和本市一些私生活比較混亂的富二代有些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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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瀟：「行，你放心，我會上心的。」

  叮囑完了之後，肖瀟存了一張宋伊文的照片，正要下車的時候，就聽到潘夜的手機響了起來。

  潘夜接起了手機，就聽到封浩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封浩：「潘夜，你——現在哪兒呢？」

  潘夜：「剛下課沒多久，和一個朋友在聊天，怎麼？」

  封浩：「又有麻煩案子了，你——要不要來看看？」

  潘夜愣了愣：「好，在哪兒，我馬上去！」

  封浩說了地址之後，潘夜放下電話，卻見肖瀟還在一旁聽著，沒離開。

  潘夜：「你怎麼還不走？」

  肖瀟笑道：「聽你這說有案子了，我就想聽聽有什麼奇怪的，方便帶上我麼？」

  潘夜：「不行，案發地不可以隨便拍照。」

  肖瀟：「那我就在一旁看著。」

  肖瀟利索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將安全帶綁好。

  潘夜想了想，他剛讓人家幫忙，也不好意思現在就把人趕走，便默許了他跟著一同去。

  封浩說的現場是在郊區，靠近河北地界的地方。京都附近未開發的地段很少，這裡算是未開發的區域之一了。

  附近多的是玉米地，更遠處是一片低矮的小山。

  玉米地里躺著一具小孩屍體，潘夜走上前看了看，只見那屍體是一具三四歲的小男孩的屍體，由於天氣炎熱，已經有些腐爛了。

  但從臉部依稀能看出孩子原來的樣貌，看上去是個挺白淨可愛的小男孩。

  潘夜微微皺眉，問一旁的封浩。

  潘夜：「這回死的是個孩子？」

  封浩點了點頭：「是啊，喪心病狂，居然對小孩子下手。」

  潘夜：「這附近——只有遠處有一個小村子吧。」

  潘夜抬眼望出去，在那山腳下確實散落著幾戶人家。

  但是，看這孩子的衣著，應該不是普通農戶家裡的孩子。衣服質地和顏色都像是城市小孩。

  法醫取證完畢。

  封浩：「在這一個月里，這都是第三具小孩屍體了。」

  潘夜有些驚訝：「什麼？這麼多。死因都是？」

  封浩臉色難看：「前兩個死去的小孩身上都有被虐待的痕跡。還有——被性侵的痕跡。不知哪個變態做的。」

  潘夜沉吟道：「戀童癖？」

  封浩：「你是說，專門喜歡小孩，對小孩下手的人？」

  潘夜：「對。最新的科學研究成果認為，戀童癖者的大腦中的『白質』異於常人：簡單的說，灰質構成大腦，白質在灰質之間傳輸信號。正常人在看到兒童時會產生保護欲，會產生憐愛的情感。而戀童者則是產生性慾。這些科學研究的發現，都指向一個越來越被學界接受的結論，即戀童是一種天生的取向。不過，戀童癖的形成，還有一些其它的因素。前兩個孩子的身份查到了麼？」

  封浩嘆道：「前兩個孩子倒是查到了，因為發現孩子失蹤之後，家長來市局報案，我們對照失蹤孩子的照片，查到了他們的身份。這個，怕是也是失蹤的一個。」

  潘夜：「孩子屍體就這麼被扔在玉米地里麼？」

  封浩：「這倒不是，這孩子的屍體是埋在山裡的，是當地一個老中醫去挖一些藥材和野菜，帶著自己家的狗去後山的時候，狗從地里把孩子屍體刨出來的。前幾天下過雨，土比較濕。前兩個孩子呢是在海里撈上來的。其實本來是很難找到的，只是前幾天剛過了休漁期，周圍漁民開始捕魚，這才撈上來。不過屍體已經殘缺不全了，還是根據顱骨復原技術查到了孩子原本的樣子。」

  潘夜沉吟道：「拋屍地點倒是南轅北轍。」

  封浩：「對，這個孩子還不清楚是什麼身份，但是前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父母都是在京都上班的白領上班族。孩子都還在幼兒園上學，都是三四歲，和這個孩子一樣年紀。」

  法醫已經將孩子的屍體送上車。

  此時，肖瀟正遠遠地拍了一張法醫抬著蓋著白布的屍體的照片。封浩一眼看到他。

  封浩：「這姑娘是誰？」

  潘夜笑了笑：「姑娘？他是個男人。路上遇到的一個記者，也算是我朋友，叫肖瀟。」

  浩無語道：「唉，又是記者，別讓他瞎寫啊。就像是上次寫什麼人體實驗的，簡直腦子有坑。」

  潘夜笑了笑，沒敢說腦子有坑的就是那位像大美人的記者。

  潘夜回到車上，肖瀟也跟著上了車。

  肖瀟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啊怎麼回事？出什麼案子了？看那屍體那麼點兒，死的是個小孩嗎？」

  潘夜：「嗯，具體什麼情況不清楚。」

  肖瀟：「虐待而死？」

  潘夜：「懷疑是戀童癖做的，但是還不確定。」

  肖瀟一臉茫然：「戀童癖？」

  潘夜：「戀童呢，在我國的意思是指猥褻不滿14周歲的兒童的行為。」戀童癖是天生的，但是也有後天因素。」

  肖瀟：「是嗎，除了天生變態之外，後天致病的原因是什麼？」

  潘夜：「首先，可能是因為他們愛戀兒童，留戀童年時代。但對兒童表示關注，本是人的一種普遍行為，這種心理也是無可指責的。但這種行為和心理如果超過了一定的限度，作為一種觀念，在頭腦中固定下來並開始控制人的行為，便成了戀童癖患者。再者，有的人因為在工作和生活中，人際關係方面受了挫折，便覺得人心難測，與成年人打交道要費盡心機，因而感到很可怕，而與兒童交往則無需費多大週摺動多大腦筋。時間一長便對成人間的人際關係感到厭倦，而把興趣轉到了少年兒童身上。當然，也有些在青春期時萌發過對異性的好感，而被家長或師長打壓，導致成年後無法正常與同齡女子交往，而回想起兒時的『戀情』從而對未成年女孩子產生性幻想，並拒絕接觸同齡女性。這屬於戀童癖行為，但這種患者一般不會呈現出暴力性行為。但是，如果對方在青春期時對同齡女性有好感，甚至性幻想，卻導致同齡人孤立，使得患者對特定年齡的異性有占有欲，甚至有暴力傾向，這就比較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