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研究計劃（下）

  潘夜覺得有必要對那小子進行一下思想教育。這回只是給他們安裝竊聽器，下回如果去尾隨兇手，那就真的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了。

  而且，他得去問問，這小子是不是還知道了什麼其它的，萬一再往外抖，可就麻煩了。

  因此潘夜吃完飯便帶著童念去了京都日報辦公樓下。跟門衛說明情況之後，門衛給樓上編輯部打了電話。沒多會兒，肖瀟便從樓上走了下來。

  肖瀟一笑：「呦，潘教授。女朋友？」

  潘夜將那鑰匙扣竊聽器遞到他跟前。

  潘夜冷冷地說道：「這個，是你放的竊聽器麼？竊聽警方機密，並且公布，是大罪。」

  肖瀟嘆了口氣：「哪裡能證明是我放的啊？」

  潘夜冷笑道：「上面一定還有你的指紋。需要證據嗎？」

  肖瀟眼神閃爍了一下，將潘夜拽到一旁，微微撇嘴賣萌。

  肖瀟賣萌：「我也沒什麼惡意。不過潘教授，你不覺得我這樣做，可以幫你們引出兇手麼？」

  

  潘夜：「引出兇手？」

  肖瀟：「對啊，你想，如果你們說的那個做人體實驗的變態真的存在，現在這麼多人都知道他在用大腦晶片和催眠的辦法，對實驗對象進行滅口，他還能坐得住麼？那腦晶片裡應該藏著一些數據吧。要麼他會對你們監控的金浩下手，要麼就會做別的動作。這樣不更好麼？」

  潘夜搖頭道：「小伙子，求生欲很強啊。可惜你這個辦法根本不管用，我看你是電視劇看多了。」

  肖瀟笑道：「我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啊。」

  童念在一旁看著，忍不住上前端詳了肖瀟幾眼。

  童念：「你就是那個胡亂報導的記者？」

  肖瀟：「哪有胡亂報導，我只是說實話。」

  童念鄙視道：「呵呵，長成這樣怎麼不去演戲，當記者太荼毒世人了。」

  肖瀟也不生氣：「對了，這幾天我跟拍那個律師的時候，又看到那個女人了，我記得你特別注意過她，所以就跟蹤去拍了一下。我發現，她開車去了一處高檔小區，這小區你也知道，叫聽竹雲海。這個地方你該知道吧，不少學術界文藝界的名人都住在這裡。我沒有進去。」

  潘夜笑了笑：「你說這個，是為了讓我們不追究你竊聽警方工作人員的罪行？」

  肖瀟笑道：「沒有啊，不過潘教授，如果你以後想要跟蹤調查誰呢，如果警方不方便出手，我可以代勞。」

  潘夜冷冷說道：「不需要，只是記得，以後不要隨便做這種事情。而且，這件事如果警方追究，你會丟了工作，還會進監獄。」

  肖瀟做了個扶心口的動作：「明白了，潘大人。」

  潘夜冷哼一聲，帶著童念走了。

  回了車裡。

  童念很是不解：「就這麼算了？這小子分明是大錯啊。」

  潘夜沉吟道：「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封浩他們。」

  童念憤怒道：「為什麼啊 ，因為他長得好看，就這麼算了？」

  潘夜一愣：「？？？這和他長得好看有什麼關係？」

  潘夜不明白童念突然的腦迴路。

  童念冷哼一聲，沒說話。

  潘夜也沒繼續問下去。

  潘夜想了想：」對了，剛才那記者說，他看到宋伊文去了聽竹雲海這個小區，似乎住在裡面。」

  童念愕然道：「不可能吧，她——你別告訴我，她是有三重人格的人。」

  潘夜沉吟道：「我懷疑是這樣。而且，段明居然和她的第三重人格有關係。上次金浩的案子，她也在俱樂部出現過。現在認為，你這位同學，應該有第三重叫袁媛的人格。我聽你提到過她的家境，母親不在，父親酗酒打人，是麼？」

  童念：「這個，我還真沒仔細問過。不過，貝貝那個人格確實告訴我是這樣。於是我某天又問了宋伊文。她似乎對她酗酒打人的父親很不屑一顧，而且，不知怎麼回事，她考上大學之後就和家裡所有人斷絕來往。本來她說以前打工的時候，她爸都跟她要錢的，可現在一個電話也沒有。我想大概也有些不好的往事，就沒細問。」

  潘夜：「既然家境貧寒，怎麼會有一重人格住在高檔小區？」

  童念打了個寒噤：「你懷疑她被人包養？不可能吧，我跟著她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什麼有錢人啊之類的來找過她，她連男朋友都沒有。不過你這樣一說，我覺得也很蹊蹺。因為程皓拐走小孩的那個案子，你記得吧？那一次，我似乎也看到了她的影子。這樣看來，宋伊文應該有第三種人格。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都出現在案發現場，難道她和幕後黑手有關係？可是，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啊。」

  潘夜沉吟道：「是啊，過於蹊蹺。」

  童念：「這樣吧，我盯著她點兒。但是這陣子她總說自己頭疼，很少和我在一起。回想起來，就是美女主播毀容拋屍案之後。」

  潘夜：「我有一個猜想，這個三重人格正在發生變化。原本的貝貝，是不是極少出現了？」

  童念沉吟道：「還真是，確實。而且宋伊文——還總躲著我。」

  潘夜：「現在，更強悍的袁媛人格在吞噬貝貝和同化另一個叫宋伊文的。如果成功，那麼，袁媛會成為唯一人格。」

  童念吃驚道：「我去，我第一次聽說這可以。」

  潘夜：「對，人格分裂很難治療，雖然也有成功案例，可是要耗費很長時間和心力。她沒有接受過治療，唯一有可能的是，她似乎也參與了這個研究。」

  童念：「那豈不是很危險？！」

  潘夜：「對，所以，我們還是要盯住她。而且——警局的內鬼，也是時候抓出來了。」

  童念：「其實我一直都想問，如果這個大腦晶片能控制影響人的思維，那麼遠程操控也就是了，警局的內鬼還需要給予金浩和程皓什麼暗示嗎？」

  潘夜：「當然，大腦晶片的實驗應該還沒有成功，它只能影響人的情緒思維，但是並不能完全控制。我猜測，在殺人的時候，應該是輸入了催眠程序，讓他們倆已經受到催眠的影響。平時的藥物，很可能是消弱他們意志力用的。而內鬼出示的東西，就是催眠自殺的指令。比如音樂，促使程皓實行自殺；安瀾的照片，讓金浩自殺。我們以為，藥物配合催眠就是幕後黑手滅口的辦法，卻沒想過，最主要的作用，是大腦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