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屍體的身份

  童志宇：「對了小秦，我想問你一件事。」

  秦萌：「您儘管問。」

  童志宇：「我們家斜對面——就是七棟樓對面的那個樓，有人買下了麼？平時是不是有人住？」

  童志宇想起那樓里的火腿腸包裝袋。

  秦萌：「這個好像沒有人住。但是應該有人買下了。這邊的樓房都有主人了，只是有些人不常來，只用作度假。」

  童志宇：「那樓的業主是誰？」

  秦萌：「這個，我們不方便透露，不好意思啊。」

  童志宇：「我聽說我住的那棟樓以前發生過兇案，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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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萌：「什麼？！那不可能的童先生，我們這裡的房子就算是二手的，也沒有什麼凶宅之說，前任屋子主人都活得好好的呢。」

  童志宇：「哦？你怎麼這麼清楚啊？你不是新來的嗎？」

  秦萌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習慣了，每到一處地方，就將周圍的情況都了解得很清楚。比如地形，比如這裡戶主的名字和大體情況，房子的情況。這樣萬一有突發事件，我們就不用現查資料了。這個別墅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呢。現查資料會很費時間。」

  童志宇讚賞地說道：「你很認真，在現在的年輕人里，這份認真不多見了。」

  秦萌聽到誇獎更不好意思了。

  童志宇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從昨晚他就在想，如果朱玉在策劃什麼，那麼她提議搬家到這個所謂的凶宅，是不是也是計劃的一部分。而想當然的，這個凶宅可能並不是真正的凶宅，而是朱玉為了吸引他搬過來編造的一個故事。

  難怪網上沒什麼資料，難怪問其他人，大家都不知道這所謂的一家子被殺的案子。

  那光碟也應該是朱玉早就暗中放在通風口的東西，以要清理通風口的名義，引著他去發現。

  裡頭所謂的兇案自然都是假的，是由那倆替身演員和幾個群演演出來的。外加裡頭的血跡什麼的，八成都是道具。

  朱玉對他真是了解得很透徹。她知道自己心裡裝著的只有故事。在看到這光碟之後，第一反應肯定是留下來當素材來看，而不是告訴別人或者交給警察。

  可朱玉為什麼非要讓他住在這樓上？鑑於對面那樓也住過人，那麼——朱玉是為了找人方便監視他？

  秦萌：「童先生，你在想什麼呢？」

  童志宇這才回過神兒：「哦，對了，今天我問你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任何人。」

  秦萌一愣：「額？為什麼？好的，我不會多嘴。」

  童志宇笑道：「你什麼時候下班？」

  秦萌：「我們都是倒班，我今天上白班，晚上六點就下班了。」

  童志宇：「你住在附近？還是？」

  秦萌：「不是，住在市北區，每天要坐地鐵來。」

  童志宇：「今晚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昨天幫我修車。」

  秦萌：「啊，這個不需要，舉手之勞而已啊。」

  童志宇笑了笑，其實他也想跟這個保安套個近乎，以後也好查清楚到底斜對面的房子住的是誰。

  童志宇：「沒關係，反正晚上我也得吃飯。你喜歡吃什麼？」

  秦萌低聲道：「啊這個，真的不需要。」

  童志宇突然明白，秦萌可能是和他相處的時候有些不自在，所以不想一起出去吃飯。

  但他真那麼嚇人？童志宇知道自己不太喜歡笑，但是長得也算不錯，不至於讓人見了退避三舍吧。

  童志宇：「那如果你不想去——」

  秦萌有些侷促：「我不是不想去，而是——我昨天出門倉促，忘了帶換洗衣服，就一套保安服了…昨天來的時候，在地鐵上遇到個生病的乘客，吐了我一身。所以我衣服從昨晚洗了，到現在還沒幹。」

  童志宇：「既然這樣，那就改成後天晚上吧。」

  秦萌特別不好意思：「嗯，好。」

  童志宇覺得這小伙子有點太害羞了，不由有些好笑，也沒往深了想。

  定好了時間，童志宇開車出門了。

  他先去找了盧沖，直接將那瓶藥遞到他跟前。

  童志宇：「這藥你看看，是不是當初給我開的安定？」

  盧沖驚訝地看了他半晌，才接過了拿瓶藥，打開倒出幾片看了看，聞了聞，又掰開試了試。

  盧沖：「沒錯是安定，怎麼了？」

  童志宇：「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總覺得吃了這藥做噩夢。」

  盧沖皺眉道：「胡說，這是安定。你懷疑我給你假藥？」

  假藥這個詞倒是讓他樂了：「並不是。我是懷疑這藥片被人換了。」

  盧沖：「這藥是真的，但是，我怎麼聞著略微有點香味。分不清是瓶子上的香味還是藥片的。」

  童志宇略有些緊張：「什麼香味兒？」

  盧沖：「這說不好，我也不知這是什麼香味，也許是你老婆手上的化妝品味兒呢，別太疑神疑鬼的。你這怎麼了？」

  童志宇：「拜託你件事，把裡頭的藥片都換成維生素什麼的。」

  盧沖：「你確定？好吧，搞不懂你現在在想什麼。」

  盧沖將藥片倒掉，重新找了一瓶維生素片塞進去。

  童志宇：「記得，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朱玉。」

  盧沖不解：「好吧，聽你的，希望你倆別有什麼事啊。」

  童志宇：「不說我了，小輝如今怎麼樣？」

  盧沖叮囑道：「在我家，我上班的時候，就找了我妹妹看著他。我妹妹是護士，畢業了，還沒去工作呢。所幸小輝他毒癮還不算深，我感覺很快就可以戒掉。其實戒毒不算難，就怕他重新染上。你可要看好了。」

  童志宇嘆道：「明白，唉，家裡的事兒讓你費心了。你什麼時候回家，我想去看看他。」

  盧沖：「你想看晚上去我家就行。」

  就在這時，童志宇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是何浩博打來的，便接了起來。

  何浩博：「你在哪兒呢？張迪打電話說，那個面部復原圖出來了，讓我們去看看。」

  童志宇有些吃驚：「這麼快？？」

  何浩博：「當然，人家警察跟法醫連夜工作熬通宵做出來的，趕緊去吧，也好看看到底是誰。」

  童志宇掛掉電話。

  童志宇：「我得出去一趟，晚上如果有時間我去你家看看。」

  盧沖：「沒問題，隨時歡迎。」

  童志宇趕緊出門開車，往市局趕過去。

  到了之後，何浩博出來將他帶去張迪的辦公室。

  張迪指著電腦上一張圖給他們看。

  張迪：「你們仔細看看，這個女人認識麼？」

  電腦上是一張面部僵硬的女人頭像，但是五官十分清晰。像是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女人，小眼睛，長臉，其貌不揚。

  何浩博：「這個女人有些面熟。志宇，你能看出這是誰不？」

  童志宇心中一沉：「能。我見過她兩次，十年前她是咱們那個劇組的化妝師。好像是姓趙。」

  何浩博：「哎，你這一說，我是有些印象。」

  張迪皺眉道：「化妝師？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

  童志宇：「不記得了，因為當時也沒問，只是知道姓趙，不是本地人，應該是河北的。十年前是我們那個劇組的化妝師。這個人怎麼死的？」

  張迪嘆道：「這個還得等進一步的結果。那些拋屍的人，我們已經挨個發了通緝令，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他們。但是時間過去這麼久，也不一定很快找到。關於這個趙小姐你們兩位還知道什麼？」

  童志宇回憶道：「不清楚了，印象里她也沒和我們劇組的人有過什麼衝突，好像性格還算可以，就是有些八卦。其他的記不起來了。」

  張迪：「這件事還涉及一個神秘人，對於這個神秘人，童老師還有什麼資料提供？」

  童志宇：「這個不清楚，我知道的已經告訴你了，這幾天那神秘人也沒來電話。」

  張迪：「那好，謝謝你們配合調查，那你們兩位先回去吧，有進展我會通知你們。因為這個神秘人動機不明，所以童老師要注意安全，一旦發現什麼可疑人或者事，一定要及時報告給我們。這是我的電話，有事給我打電話。」

  張迪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