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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結局篇,放在心口的婚戒

2025-04-28 15:52:00 作者: 草荷女青

  267:結局篇,放在心口的婚戒    蕭寒雖然並沒有打算將他去見貝蓓,並且讓人將貝利利帶來醫院的事情對雲開隱瞞,但他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跟她碰面,而且還這麼的快。

  這個碰面來得太快,他有些措手不及,壓根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大腦飛速地旋轉了幾圈,蕭寒急急地開口,「云云,你聽我說——」

  雲開只是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反而是對著抱著貝利利的那個保鏢說道:「你先把孩子送去做檢查。」

  保鏢點頭,抱著貝利利快速走進急診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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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看著保鏢的身影消失看不到,雲開這才不急不緩地將目光轉向蕭寒,沉靜如水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生氣的,憤怒的,抑或是失望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蕭寒跟她相對而立,四目凝視,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明明是在空氣流暢的室外,可是周圍的空氣卻給人一種壓抑得幾乎不能夠好好呼吸的窒息感。

  雲開那目光沉靜而又專注,坦然中透著直接,就這樣盯著蕭寒,神色不動。

  蕭寒卻被她這樣的眼神給看得心裡發毛,他還是覺得她說話,發脾氣的時候比這樣沉默的時候好無數倍。

  此時她這種無聲看著他,就像是被凌遲的感覺,難受極了。

  這會兒太陽還很熱,又置身在室外,蕭寒只覺得熱的難受,渾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液,最最關鍵的是,臉上的汗,簡直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一顆接連一顆地冒出來,順著他的臉在向下流。

  這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啊!

  蕭寒暗罵自己沒出息,每次一緊張就冒汗。

  關鍵是,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心虛做錯了什麼事,但他此時這個反應卻是心虛的表現。

  臉上的汗液實在是太煩人了,像蟲子在臉上爬,蕭寒不得不抬起手抹了兩把。

  雲開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大眼睛安靜地看著他的動作,眸色幽深,令人捉摸不透。

  又過了大概也就兩分鐘的時間,可蕭寒卻覺得簡直比過了兩個小時還要漫長,雲開終於是動了動,先是長而濃密的眼睫毛抖動了幾下,眼睛眨了眨,然後轉過身朝著大太陽下走去。

  蕭寒不敢怠慢,連忙也轉身跟上。

  雲開走在前面,速度不徐不疾,蕭寒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兩人一直走出醫院,雲開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蕭寒也不敢問,就只是跟在她身後。

  大概又走了十多分鐘,他們來到醫院旁邊的一個小公園裡。

  這個時間公園裡沒什麼人,偶爾走動的也是經過的行人,由於天氣太熱,步履也都是十分的匆忙。

  雲開此時鼻尖上已經冒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汗珠,天氣實在是太熱了。

  她走到公園的一顆桂花樹下停住,這顆桂花樹看起來起碼也有十年了,枝繁葉茂,站在下面著實的蔭涼舒服。

  帶著滾燙熱氣的風吹來,到了這桂花樹下,似乎都變成了涼風習習。

  蕭寒是在雲開聽下來後差不多一分鐘也走到了這個桂花樹下,手裡拿著一頂太陽帽,嘴唇動了下,叫了一聲,「云云。」

  雲開伸出手摺了一根桂花樹的小樹枝,上面帶著三片葉子,她拿在手裡當做扇子輕輕地在自己的臉邊扇動,眉目平靜,看不出任何的心緒。

  蕭寒抬起手,想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將她鼻尖上的汗珠擦拭去,然後將太陽帽戴在了她的頭頂,兩隻手一起捏著帽檐調整了一下,這才開口解釋說:「剛才在公園入口正好碰到有賣帽子的,就給你買了一頂,顏色不是特別的好看,但這是裡面最好看的了。」

  雲開依舊沒有說話,盯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看了半晌,突然就淡淡地笑了。

  蕭寒見她終於有了反應,也跟著笑了下,將她手裡的小樹枝拿過來,捏在自己的手裡在她臉旁邊扇動著。

  其實風還不小呢,就是這樹枝拿在手裡有些小滑稽。

  帽子戴得有些緊,雲開抬起手動了動,這才終於開了金口,「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蕭寒搖頭,「沒有,沒有獻殷勤,是身為一個丈夫對妻子應有的關心和照顧。」

  雲開哼了一聲,將臉撇了一下,看向遠處。

  停了幾秒這才重新說話,聲音軟軟的,就像是在大太陽下曬了太久沒力氣的那種感覺,「蕭寒,我想把貝利利要回來,反正我們沒有女兒,而她畢竟是你的骨肉,殺了她,我做不到,即便是她並不是你的女兒,我也未必能夠對一個六歲的孩子下得了手。」

  她承認了,自己就是這樣的婦人之仁,心慈手軟。

  即便貝利利不是蕭寒的女兒,她都未必能夠下得了手,更何況,現在這個孩子的體內還流著蕭寒一半的血液,體內有著跟思爾和卓恩一部分相同的血液,長著跟思爾和卓恩相似的容貌,所以她更下不了手。

  人生總是充滿了一個又一個的選擇,在貝利利這件事上,她將這種選擇當成是對她人性的考驗。

  她至今都清晰地記得,當時她在手術台邊握著思爾的手的時候,她當時心裡在想,只要老天爺能夠讓她的思爾活著,她願意做任何事情。

  思爾化險為夷,平安無事,也許冥冥之中這是定數。

  她不是唯心主義者,也不信奉神靈,但是她卻相信善良之人必有善報。

  積德揚善,總是能夠為子孫後代造福的。

  不為她自己,也不為蕭寒,只是為了她的孩子們。

  「蕭寒,我這幾天都在想,如果鑑定結果出來,貝利利是你的女兒,我該怎麼辦,該如何做,我一直都在思考,也在反思我自己。」

  頓了頓,雲開低頭抿了下嘴唇,然後從脖子上摘掉一個東西,攤在掌心,低眉垂眼地看著。

  蕭寒也看過去,這時候發現,她掌心的項鍊上穿著的,居然是他在寒城特護病房的時候讓護士交給她的東西,是他們的婚戒,男款的那枚。

  其實他們的婚戒是對戒,只是之前他一直都沒有戴過,想著一個男人戴著一枚戒指,實在是太滑稽,這跟愛不愛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可是六年前她消失離開後,他就戴上了這枚婚戒,她也記不清楚自己當時到底是出於一種怎樣的心理,但是戒指,六年來他從來都沒有摘過,洗澡的時候也帶著。

  左手無名指,那是通往心臟的地方,在心臟上戴著一枚戒指,鎖著心臟,將那裡面關於她的一切都鎖住,誰也偷不走,就連無所不能的時光都休想偷走。

  他讓護士將這枚他戴了六年的戒指交給她,是想告訴她,他一直都戴著他們的婚戒,他一直都在想她,雖然看不到她,不知道她在哪裡,但是對她的愛和思念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後來他有問她他讓護士交給她的東西去了哪裡,她打哈哈反問他什麼東西,後來就再也沒有提過,他也沒有見她將東西放在了哪裡。

  這幾天他有留意到她戴了條項鍊,但卻從來都沒有留意項鍊的下面掛著的是什麼吊墜,項鍊她是在衣服里放著,衣領正好擋著了吊墜的部分,所以他也沒能看到。

  今天她摘下來,他才知道,原來是他的婚戒。

  「戴在脖子裡,放在距離心臟最近的位置,蕭寒,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怎麼可能會不明白,縱然他是個情商極低的人,也不可能不明白。

  蕭寒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他忽然就俯下身,在雲開的唇上輕輕地,不帶任何情和欲地吻了吻,然後鬆開。

  雙手伏在她的肩頭,那雙漆黑清亮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

  雲開的臉頰開始漸漸地泛紅,心跳也跟著加速,她偏了下頭,避開他的視線,一張臉開始發燙起來。

  她就知道,每次在他面前,她都沒有任何的自持力。

  瞧,他只是親吻了她一下,又不是有那方面的心思,可她卻臉紅了,心跳加速了。

  雲開啊雲開,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的沒有點出息呢?

  雲開對自己真的是無語到了極點,心裡卻又安慰自己,大概這是一個人的天性吧。

  這就是所謂的臉皮兒薄和臉皮厚的區別吧。

  蕭寒的臉皮堪比城牆了,不,他的臉皮比城牆可要厚多了。

  這個時候,蕭寒低沉愉悅的嗓音響起,「云云,之前在寒城,我是……」

  話到嘴邊,卻忽然覺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好了,他承認,自己體內的大男子主義,那點自尊又開始作祟了。

  「你怎麼了?」雲開抬頭看著他。

  雲開的身高在女人中只能說是中等身高,據說155-160厘米是萌妹身高,女神身高在160-165厘米之間。

  雲開覺得自己好歹不是萌妹,可是站在這個180多公分的男人面前,自己又不喜歡穿高跟鞋,所以這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尤其是看著他的時候,脖子都快要酸掉了。

  這種既視壓迫感,十分的令雲開心裡不舒服。

  她抿了下嘴唇,將項鍊重新掛在脖子裡,然後直接伸出手,「抱我!」

  兇巴巴的命令式的口吻,驕傲得如同個女王。

  蕭寒心頭一震,驚喜來得太突然了,要知道,他為了想抱抱她,想得都快要得病了。

  連忙伸出手。

  雲開朝他的身上一跳,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腿牢牢地環住他精壯的腰,而他有力的大手則穩穩地托著她的臀部,兩人配合得可以說天衣無縫,相當的完美無瑕。

  這下,兩人的目光是平視的,雲開覺得舒服多了。

  「好了,解釋吧,我聽著。」

  瞧瞧,多麼具有雲開風格的霸氣啊。

  蕭寒忍不住在她彎起的唇角上再一次的親了親,「云云,我愛你。」

  雲開一臉嫌棄地翻了個大白眼,「少說這些沒用的,愛我的人多了去了,這三個字已經沒有一丁點的價值含量了。」

  「可我還是要說,我愛你,自從確定自己愛上你之後,從來都沒有再想過不愛,縱然是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不愉快的事情,我有想過分手給你快樂自由,讓你去尋找屬於你自己的幸福,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不去愛你,從來沒有想過停止去愛你,這三個字,於我來講,很重要,我愛你。」

  雲開抖了一下,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亂掉。

  別的男人說情話,能說得女人感動得眼淚嘩嘩直流,甚至發誓非他不嫁,終身只愛他一個人等等的山盟海誓。

  可他倒好,說得人渾身不舒服,甚至還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

  是的,有些猥瑣。

  雲開靜默,看著眼前的男人,越看越覺得自己的感覺沒有出錯。

  怎麼六年不見,這男人越長越猥瑣了呢?瞧瞧這眼睛,本來就小,還笑,一笑起來,眯在了一起,可不就像那些色米米的老色男的樣子?

  蕭寒笑看著她,突然卻一臉平靜地開口說:「是不是覺得你男人越老越有魅力了?看吧,好好看,不要害羞。」

  雲開,「……」

  她徹徹底底地被這男人給雷到了,他哪隻眼睛覺得她眼中看到的他是越來越有魅力了?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害羞了?

  這人啊,思想一有問題,跟著眼睛也就出了問題。

  連帶反應。

  雲開看著遠處深吸了一口氣,迎面襲來一股熱風,她迎風凌亂了一會兒,這才重新將視線收回來,兩隻手騰開,從他的脖子上,來到他的臉上。

  反正她絲毫都不擔心她這一鬆手會從他身上掉下去,若真掉下去,以後別說抱她了,他連碰一下她的手指都別想。

  抱不動自己女人的男人,不要也罷。

  雲開抬起兩隻手,一隻手捏著蕭寒的一邊的臉,使勁地捏了捏,帶著些許的狠勁。

  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是個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呢?」

  蕭寒眉梢一挑,「現在才發現啊。」故意頓了一下,他又說,「那怎麼辦?現在發現也晚了,你是我的了,想跑也跑不掉。」

  看著這人得意又欠抽的嘴臉,雲開恨得壓根直癢,可四目凝視的時候,她的心卻漏掉了半拍,發現自己的臉越發的熱了。

  不敢再跟他這麼的對視,因為這等同於玩火。

  這大熱天的,玩火可不好受。

  雲開側過臉,可餘光還是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這張俊朗的面龐。

  雖然這六年來他老了不少,可是,人誰不會老呢?

  更何況,男人越老越有魅力。

  再說了,他又不是老得那種滿臉皺紋,一臉老年斑的那種老。

  其實看起來也就滄桑了一些,還是很有魅力的。

  這麼肆無忌憚地用餘光看著男人的側臉,等雲開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她的唇已經貼上了那張臉。

  蜻蜓點水的一觸即離開,雲開的心「嗵嗵」直跳。

  蕭寒難得的沒有逗她,只當是她剛剛只是不小心嘴唇擦著了他的臉,可是平靜的表面下卻是比擂鼓還要激烈的心跳。

  「我怎麼覺得你最近總是這件白襯衣,你別的襯衣呢?」雲開轉移了話題,盯著蕭寒身上的白色襯衣看。

  蕭寒低頭也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襯衣,一臉糾結和無奈,嘆了口氣,「你不在家這六年,又沒有個女人給我c持這些衣服,所以我就省事,一次訂做了一個月的白襯衣,每天換一件。」

  雲開皺了皺眉,以前就聽說,有些男人不會搭衣服,或者懶省事,遇到合適的又喜歡的衣服,一買就買好幾件,甚至有些還成打買,只是那僅限於別的男人,至少她所了解的他,可不是這麼不講究沒品位的男人。

  「你看,離了你,我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說得好似還挺有理。

  雲開一臉鄙視,懶得回他。

  「貝利利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終於言歸正傳,蕭寒還是有些緊張。

  王明已經跟他說了,她想要將貝利利帶回家,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將貝利利帶回家不帶回家的問題,而是他得跟她說清楚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得來的,這個問題。

  「云云,你相信我跟貝蓓沒有發生任何關係嗎?」

  「證明給我看。」

  「哦。」蕭寒動了動,原本兩隻手托著雲開的臀部,現在換成一隻手,稍微還是有些吃力的,但是絕對不會讓她掉下來。

  雲開也故意的不伸手去抱他的脖子,就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那隻手上。

  蕭寒騰開一隻手後,從褲兜里摸出手機,遞給她。

  「幹嘛?」雲開沒有伸手去接手機,而是眨著眼睛,看著他,一臉的不解。

  「裡面有段錄音,你打開聽一下。」

  「什麼錄音?」雲開說著已經將手機拿到了自己的手裡,沒有任何猶豫地利索解開手機鎖,等準備去找錄音的時候,她的指尖一頓,抬頭看向他。

  蕭寒正在重新換手,打算還是用兩隻手托著她,一隻手有些吃力,就見她眼神不明地看向他,他沒看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了?」蕭寒想了一下後才問。

  「你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更換密碼?」

  蕭寒看她一眼,並沒有回答,反而是嘴唇彎了彎,在她的額頭落了個輕吻。

  有些事不需要講,她能明白,但有些事即便是她明白,也要講。

  雲開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低頭點開錄音。

  「最新的那個。」

  雲開撇撇嘴,一共就兩個,就算是點錯了,大不了換另外一個,總有50%的正確機率。

  錄音點開後,先是貝蓓的聲音,「求求你,只要你能救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救你?你女兒差點殺死我兒子,你覺得你還能活著離開這裡嗎?」

  「別忘了,利利也是你的女兒,她的身體裡流著你一半的血液。」

  「你覺得我會在乎?」

  「你女兒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興許你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心情一好……」

  「你說話算話?」

  「她是試管嬰兒。」

  ……

  後面還有很多雲開沒聽完,因為她對貝蓓究竟是如何得到的他的京子這件事不感興趣。

  不過,還真是應了陸承銘的猜測,果真是試管嬰兒。

  不過,由此看來,貝蓓這女人也不過是個如此沒腦子的人,她當真是以為蕭寒會放過她嗎?

  她之前去怎麼問她都一口咬定是跟蕭寒尚了床,然後有的貝利利,其實如果她聰明一點應該告訴她實話的。

  女人嘛,何苦為難女人。

  不過都是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她又不至於真的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有些人就是這樣,自以為是的聰明,聰明的結果就是將自己更快地送上一條死路。

  對貝蓓,雲開不做評價,但是這個女孩,無論如何必須回到蕭寒身邊。

  一個六歲的孩子,張嘴閉嘴的踐人小三,包里還放著一把刀,這不是孩子的錯,而是大人的錯,教育的問題。

  孩子是蕭寒的,也就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要跟她說她自私剝奪了孩子生母的權利,不尊重孩子的選擇,這樣跟土匪有什麼區別等等,她一律不接受。

  她只知道,這個孩子如果繼續跟著貝蓓,早晚會被毀掉。

  這是蕭寒的孩子,不管是怎麼得來的,她的身體裡終歸是流著蕭寒一半的血液,這是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作為孩子的父親,蕭寒必須擔起教育孩子的這個責任,並且擔起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

  而她,不管她現在是否是蕭寒的妻子,這件事,蕭寒都必須聽她的,這是他欠她的。

  「云云,把孩子接到我們身邊,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畢竟這是我的孩子,且不說她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來到的這個世界,她——」

  雲開沒等蕭寒把話說完,就毫不留情地將他的話給打斷,臉上全是嫌棄,「什麼通過什麼樣的方式來到這個世界,她難不成還是從天上降下來的啊?還不是從娘肚子裡鑽出來的?這麼大歲數的人,說話能不能過點腦子?」

  蕭寒的嘴角抽了抽,好吧,既然你這麼的邏輯思維,我無話可說。

  但是,你總得讓我把話說完吧?

  蕭寒停了幾秒鐘,也不著急,看雲開不再說話,只是低頭翻看著他的手機,他這才又開口說:「只是她如果來到我們身邊,委屈你了,也委屈了思爾和卓恩。」

  雲開正在刷新聞,頭也沒抬,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有什麼,反正我也想要個女兒,能不能再生一個也不知道,正好現在有了個這麼大的閨女了,以後就順其自然吧,有了就要,管他男孩女孩,沒了也不強求,反正也有三個了。」

  蕭寒垂眸看著她沒有說話,她這麼平靜地說著貝蓓是他們的女兒,她真的很善良,很大度,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越發的覺得對不起她。

  雖然這個孩子並不是在他知情的情況下來到世上的,可他終究是要負責任的。

  一條體內流著他一半血液的生命。

  靜靜地注視著懷裡的女人,蕭寒只覺得整顆心都被填得滿滿的。

  今生今世,能夠得到她,她的人,她的心,他還有什麼好不知足的?

  他如此的滿足,如此的欣喜,如此的不能自已。

  俯身,湊近她。

  雲開正專心地看著新聞,眼前突然就出現了一張放大了許多倍的臉,她心頭一顫,倏爾抬頭,卻不偏不倚地正好唇貼上他的唇。

  雲開有一瞬的怔愣,可蕭寒卻已經開始了攻城掠奪。

  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唇舌都被侵占著,蹂躪著,雲開有些眩暈,視線也就變得模糊,迷離中泛著一層薄霧。

  他們好久都沒有這樣親吻過了,他的吻向來強勢,有力,這一次也不例外。

  放佛忍耐了許久,終於爆發,帶著些許的惡趣味,她躲,他追,死命地纏著她,不給她絲毫躲開的機會,甚至連喘息都顧不上,只能拼了命地跟他糾纏著。

  握在雲開手中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手裡脫落,掉在了兩人貼著的懷裡,而她的手,也已經換了位置,一隻手從後面攀過來纏住了蕭寒的脖子,另一隻手緊緊地抓著他雪白的襯衣……

  他們忘我的親吻著,糾纏著,忘了時間,忘了周遭的一切。

  時間悄然從他們身邊溜走,不知不覺間,等這個吻結束,已經將近二十分鐘。

  她和他均是滿頭大汗,如同淋了一場雨。

  雲開感覺嘴唇麻了,舌尖麻了,甚至連牙齒都是疼的,她喘息著看著跟前的男人,在他深邃無底的黑眸里,她看到了久違的熟悉的暗涌,那是他們每次纏綿時候,情動時候他的反應。

  不自覺地就咽了咽口水,雲開感覺自己熱的不行,臉滾燙得她覺得放個雞蛋都能夠給烤熟了,心更是跳得飛快,放佛都要掙脫束縛跳出胸膛。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真不好保證他會不會將她給就地正法。

  「那個……蕭寒,你放我下去吧,我們出來時間很久了,得回去看看思爾。」雲開的目光閃躲著,一張臉早已經紅透,甚至此時耳朵,脖子也都是通紅的,看著越發的讓人情難自禁。

  蕭寒盯著她緋紅的臉頰,緩緩地張開嘴唇說了一個字,「好。」

  雲開隨即就鬆了一口氣,鬆開手打算下去,可遲遲卻不見他鬆手。

  「快點放我下來呀。」她催促。

  下一秒,蕭寒的手卻動了一下,將她抱得更緊,低頭,吻再次落了下來。

  這一次,雲開沒有剛才的意外,反而是十分的配合,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而且身體在他的唇碰到她的時候,還有了微微地顫抖,身體裡升起了一股控制不住的熱流。

  而蕭寒,這次的吻也不似剛才,他吻得很慢,很輕,循序漸進地將她的城池一點點的侵占。

  但是卻沒有戀戰,只是淺嘗輒止,然後就退了出來。

  低頭將額頭抵在她的眉心,聲線略帶沙啞地喚她,「云云。」

  雲開只是緩緩地將眼睛睜開,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謝謝你。」蕭寒說完,就將她放在了地上,抬起手給她輕輕地擦拭著額頭上的汗,又將她頭頂上的帽子摘掉拿在手裡,當做扇子給她扇著風。

  雲開微閉著眼睛享受著清風徐來,心跳也漸漸歸於了平靜,這三個字,雖說聽著怪不好聽的,但她姑且就收下吧,因為他的確是需要對她說這三個字。

  伸手將他手裡的帽子拿過來戴在頭上,雲開率先走出了樹蔭。

  等她走了幾步後,蕭寒這才拉了拉身上被她抓得皺巴巴的襯衣,跟上去。

  蕭寒剛要伸手去握雲開的手,卻見她突然扭過頭,他一愣,手上的動作頓住。

  「那三個字我收下了,以後的日子,還要看你如何表現。」

  蕭寒的心突突突地跳了起來,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

  頭頂熱辣辣的太陽,都沒有他心底暖和。

  「好。」他說,聲音堅定有力,是回答,更是承諾。

  ……

  三天後,在雲開跟蕭騰和蕭寒做了一遍又一遍的思想工作後,蕭騰最終同意放了貝蓓,但是卻挑斷了貝蓓的一隻手的手筋。

  貝利利的戶口從貝蓓的名下遷到了蕭寒的名下,改名蕭嘉懿,寓意美、善。

  貝蓓被貝宗耀接回家的當天,貝宗耀出門遇到車禍,雖然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卻斷了一條腿,雖然不會殘廢,但也至少要在醫院呆上幾個月。

  蕭嘉懿在醫院連續發燒了三天,一直渾渾噩噩,直到第四天的中午,人才真正的醒來,但還在發著燒,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虛弱,話都說不出來。

  「陳主任,為什麼孩子一直高燒不退?不是說抽血檢查沒有問題嗎?」雲開問。

  陳主任是兒科大夫,從醫近三十年,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雲開相信她,可是卻依然還是擔心,畢竟小孩子一直高燒不退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別說小孩子了,大人一直高燒也很糟糕。

  「孩子是受到了驚嚇才會一直發燒,現在醒過來就好多了,我一會兒在讓護士給她打一針,然後你要多陪她說說話,切記不可以再讓她受到精神刺激,以免再度昏迷。」

  說完之後,陳主任突然又想起什麼,看了看走廊兩端,有些很小心的樣子。

  雲開微微皺了下眉,不明白陳主任這是什麼舉動。

  「怎麼了陳主任?有話您就直說。」

  「蕭太太,你別怪我多嘴,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這個孩子的情況,孩子不是你親生的吧?」

  雲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問:「陳主任您想說什麼?」

  陳主任卻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憤怒,也帶著些無奈,「我給這孩子做全身檢查的時候發現,這孩子下身有被撕裂的痕跡。」

  「你說什麼?」雲開倏地就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陳主任,隨即臉上就被冰冷和憤怒所覆蓋,「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還是個六歲的孩子!雖然我不是她的親媽,但是我也不許任何人這樣侮辱她!」

  陳主任再次嘆了口氣,近六十歲的中年女人臉上並沒有任何的驚慌,相反更多的是無奈,甚至還有一絲的憐憫和同情。

  她目光沉靜地望著雲開,「蕭太太,你先不要這麼激動,聽我把話說完。」

  雲開冷著一張臉,聲音也沒有絲毫的溫度,「我不想聽!你如果再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云云,怎麼了?」蕭寒正好過來,就聽到了雲開如此口吻嚴肅冰冷地說了這樣的話。

  陳主任見蕭寒過來,就叫了一聲,「蕭先生。」

  蕭寒走上前,自然地抬起手擁住雲開的肩膀,睨了眼陳主任,然後低頭凝視著雲開,「出什麼事了?」

  「蕭先生,蕭太太,不如去我辦公室聊吧。」陳主任不吭不卑地先行離開。

  雲開憤憤地瞪著陳主任的背影,惹得蕭寒一聲低笑,抬起手颳了下她的鼻尖,「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她居然說,算了,一會兒你自己聽她說吧!」

  蕭寒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擁著她去了陳主任的辦公室。

  陳主任在門口等著他們,等他們走進辦公室後,她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兩位請坐,要不要喝水?」

  蕭寒跟雲開在沙發上坐下,蕭寒開口說:「不用了,陳主任有話就直接說吧。」

  「蕭先生,蕭太太,我在給蕭小姐做全身檢查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孩子的嚇體有撕裂的痕跡,我就給孩子做了個檢查,發現……」

  陳主任有些說不出口,她從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才六歲的孩子居然有過這樣的經歷,雖然從疤痕來看已經癒合,但是那疤痕真的令人觸目驚心。

  才六歲的孩子,哪個畜生能夠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簡直就應該被天打雷劈。

  「雖然撕裂後有做過簡單的修補,但是大概是做手術的醫生不專業,所以現在孩子的陰`道結構跟正常人不一樣,如果想要恢復,還要儘早做手術。」

  雲開緊緊地抿著嘴唇,身體顫抖得說不出話,那會兒她的確是不相信,覺得陳主任是在胡說八道,可是從病房走到這裡,坐下來,她已經冷靜了下來。

  陳主任是個老醫生了,即便不是老醫生,她也不會對一個孩子那樣的惡毒詛咒。

  所以,只能說明,是真的。

  蕭寒的一張臉幾近炭色,擁著雲開肩膀的手無意識地緊緊地捏著,捏得雲開覺得自己肩膀上的骨頭都要碎掉了。

  可是身體上的疼痛,遠沒有心裡的震驚和疼痛來得猛烈和徹底。

  一個六歲的孩子啊,她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麼?

  「肯定蕭騰他手下的人幹的!」雲開騰地站起來,心頭的怒火蹭蹭直竄,抬步就要朝門口走去,被蕭寒拉住,「先聽陳主任把話說完。」

  雲開扭頭看著他,胸口起伏的厲害。

  陳主任看著她,思考了一下才開口,「從疤痕的顏色來看,應該有一段時間了,但時間不會太長,大概在兩三個月左右的樣子。」

  「兩三個月左右?」雲開心頭一震,「不是蕭騰的人?那一定就是貝蓓那個踐人!我就不該讓蕭騰放了她!」

  蕭寒站起身,扶著雲開將她按坐在沙發上,「云云你先冷靜一下,聽陳主任說。」

  「做手術可以將孩子的陰`道結構恢復,並且修復處`女膜等,但是之前留下的傷疤,即便是做微創,也還會有疤痕,但應該會好一些,不至於太明顯,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對孩子的心理影響,這事兒勢必在孩子的心裡留下陰影,而且她已經六歲了,這個陰影可能會是一輩子的。」

  蕭寒和雲開誰都沒有再說話,心若驚濤,久久無法平靜。

  室內的空氣壓抑又窒息,就連陳主任也繃著一張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寒突然抬起頭,望向陳主任。

  陳主任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在他看向她的時候她也抬眸去看他。

  四目凝視,卻一時又相對無言。

  蕭寒沉吟了一會兒這才開口問:「那修復後,會對以後的……長大以後的生活有影響嗎?」

  雲開猛地一愣,扭頭去看他。

  男人的側臉迎著窗外明亮的光線,能夠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放佛一碰即破。

  她明白他剛才那話的意思,她很意外,更多的是震驚,她沒想到,他居然會考慮的那麼長遠,都考慮到孩子長大以後的生活。

  這個意外降臨的女兒,他也是在意的吧?

  雲開的心裡替孩子感到欣喜,可同時卻也怎麼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事太沉重了。

  陳主任並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十分認真地思索了一下才開口說:「等我再做個更加細緻的檢查後再回答你這個問題,畢竟實際情況跟預想還是會存在一些差距的,現在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是,孩子的心理問題。」

  蕭寒點頭,擁著雲開站起身,「我明白,那手術的事情就麻煩陳主任多操心了,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陳主任倒是沒有客氣,點頭,「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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