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不太吉利

  「是的，死光，那以後就是你在守夜人中的名字，可這聽起來卻並非一個半神級該有的代號，也許正像你的老師所說的那樣，你還遠遠沒有找到真正的自己，說不定，那會是個十分可怕的人。」米婭說道。

  「什麼？可怕的人？我說，這死光怎麼聽起來有點兒不太吉利啊，你知道的，中國人不太喜歡死這個字，不過這死光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死光指的是某種自然界中的現象，簡單來說，是可以將周圍一切都籠罩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無法捕捉，我想，更可以理解為將一切全都湮滅的某種瞬間，恭喜你守夜人，從此以後，你將加入我們的隊伍，去履行你的職責，看樣子你很可能成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覺醒者，年輕人，請不要忘記我的話，帶人類回家。」北極星在一旁嘮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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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我都說過我知道了，請不要給我這麼大的壓力好不好，我這才剛剛……」

  話沒說完，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將自己的右手緊緊握成拳頭，然後高舉右臂，貼在心臟的位置，腳後跟一磕，齊刷刷的站成一圈高呼著：「信念與忠誠！」

  我一瞬間看傻了眼，有些不知所措，米婭用腳踢了我一下，我這才恍然大悟，學著他們的姿勢，對著所有人敬禮，然後怯怯地回應道：「那個…鮮血與黎明？？」

  隨手，大家全都拍手祝賀我的加入，我一聲長嘆，總算鬆了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子，艦炮第一個衝上來擁抱著我，嘴裡不停念叨著：「好啊，你可真不簡單，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潛力，果然沒看錯你，再次歡迎你加入守夜人，今晚我們一定要好好喝上幾杯，喂，你們幾個傢伙，把偷藏起來的酒全都拿出來，今天可真是個偉大的日子。」

  隨著眾人的歡呼聲越來越高，整座開發中心的人幾乎全都聚攏過來，我猜想，他們是在慶祝某個即將誕生的偉大時刻，又或是，某個倒霉蛋兒將要為了他們虛構出來的大義而葬送性命，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其實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

  被米婭戲稱為蠢蛋四天王的幾個傢伙，還在不停的爭論著，我側耳聽了幾句，話中的意思全都在圍繞著我，他們有些認為我終有一天會突破光級的覺醒力量，也有人認為我會為守夜人帶來前所未有的災禍，但總之，我的加入勢必將守夜人這個組織再一次推到了風口浪尖的位置，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開始圍繞著我，我無心再與米婭說什麼纏綿悱惻的話，僅僅只是神情凝重的低頭沉思著，似乎這早就已然安排好的命運，又一次在對我拋來死亡的問候。

  晚上九點整，例行的儀式總算是結束了，在領取了屬於我個人的必須物品之後，我被安排進了一處休息室，這是屬於我自己的封閉空間，沒想到離開小鎮的幾年之後，我又再一次擁有了自己的小角落，真想知道德雷克那傢伙在地心世界過的怎麼樣，他又是否會在夜晚的時候，抬頭望著那虛假的天空，和我思考同樣的問題呢。

  回頭再說眼下，這房間並不大，很像電影裡出現過的那種太空休息艙，一張床，一張辦公桌，以及衣櫃，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我呆坐在床邊，望著扔在一旁的制服，腦中始終迴蕩著一個問題，我到底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我到底在做什麼，難道當初的一個愚蠢想法，又將把我混亂的人生再次推向另一個可怕深淵嗎？我不置可否。

  沒多久，米婭便走了進來，她面帶微笑的倚在門框旁，打破我的沉思說道：「怎麼？還在發呆呢？快去洗個熱水澡，把衣服換好，如果你願意的話，等下我會帶你去吃一頓晚餐，雖說你已經掌握了停食的訣竅，可偶爾來上那麼一頓慶祝的大餐，我想，應該也無妨。」

  「那個…我想先自己靜一會兒，抱歉，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只是還沒能做好接受這一切的準備，或者是…來得太突然了吧，所以…請給我些時間。那個……」

  「好吧，還是這麼羅里吧嗦的，既然這樣的話，就不勉強了，晚上早點兒休息，明早會有作戰會議可別遲到了，對了，北極星與兩位大技師會安排一次與你我之間的密談，恐怕有些懸而未決的事要做出決定了，到時候可別再這麼消沉，喂，我說你們幾個，都散了吧，看來主角兒今天是沒心情陪你們喝酒了，都走吧。」

  「啊？切，可真掃興，好吧好吧，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啦，走啦走啦，都散了。」門外幾個人吵吵鬧鬧的聲音傳進屋中，李白略帶不情願的埋怨著，隨即，便是一連串散去的腳步聲，我抬頭望著米婭露出一副尷尬的笑容，而她則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就這樣，加入守夜人後的第一晚，我幾乎徹夜未眠，一頭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回憶著這幾年來的經歷，似乎那些被我刻意埋葬的心事又一次壓在了心頭，這種感覺就如同一個人在死後多年，又被人從墳墓中挖了出來，而明天，則是又一次全新人生的開始，到底會發生怎樣的故事，恐怕沒人能知道。

  第二天清晨，我幾乎是在混沌的狀態中艱難度過，例行的作戰會議乏味不堪，在場的大多數人我都並不熟悉，米婭就坐在我的身旁，但她只是認真的忙碌著手頭的筆記工作，並沒有注意到我在筆記本上的亂寫亂畫，而李白那傢伙則時不時的從前方投來安慰的笑容，我也只能苦笑以對。

  北極星在作戰會議中仍舊處於領導者的位置，他回顧了之前一段時間守夜人四處收集的情報，並加以匯總，將他們與兩位大技師所提供的新情報綜合在一起，似乎得出了某些我並不太想了解的內容，當然，在我看來，這些都仿佛小說和電影中才會上演的荒誕劇情，一幫粗胳膊粗腿的大老爺們兒湊在一起，研究著一些看似詭秘確實則娘娘腔的內容，各自猜測著劇情將要如何發展，但實際上，每個人都各懷鬼胎，仿佛鬧劇一般。

  終於，最難熬的時間過去了，在場的各色人等一鬨而散，轉眼間，周圍的一切又復原如初，大多數人依舊在做著忙碌且看似毫無意義的事，而閒的發慌的那幾個人，也照舊開始策劃下一起賭博行動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