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次歸於原點

  當我倆義無反顧地拉開房門的瞬間，時間，再次靜止了，仿佛即將停滯的鐘擺一般，能夠清晰地聽到那生鏽的齒輪拖延出的摩擦聲，而那鐘擺卻硬生生地撞擊在我的腦中，讓之前的一切努力都變得如此徒勞，一切，又再次歸於原點。

  時間凝固在那一秒許久，一聲清脆的金屬敲擊聲打破了這看似凝固的時空，紙張和菸草被點燃的嘶嘶聲伴隨著瀰漫在空氣中的菸草味道，讓人覺得頭暈目眩。

  我狠狠的咬著牙咽了一口唾沫，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起來，眼前站著的這個人，和這個眼神，讓人不寒而慄，那張臉，在這一刻如同魔鬼再一次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握緊她的那隻手也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我全身都顫抖著，看著眼前的還蠻，當我再次咽下口水的時候，一屢青煙拂過我布滿汗珠子的額角，與此同時，一記重重地拳頭，突如其來地打在了我的右眼框上，我整個人頓時飛了起來，真的是飛了起來，如同做夢一般，又好像電影裡的慢鏡頭。

  我抓著她的手還是鬆開了，兩條胳膊向後無力的甩出去，頭撞在背後的鏡子上，把整面鏡子撞得粉碎，然後整個人又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嘴裡罵了句「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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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從開門到現在，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而倒在地上的我，頓時變得眼冒金星，眼中的世界已然變得扭曲，似乎什麼東西進了眼睛裡，我隨手一抹，看著手中的鮮血，才明白自己的眼眶已經被打裂開了。

  可不知為什麼，見了血的我，似乎無形中激發了某種寄存在體內的原始力量，我狂笑著，猛的站起身，一把將梓凝拉到我的身後，接著，不顧一切地再次沖向那隻凝視著我的魔鬼。

  我想靠近些看看，看看他那張被靈魂扭曲了的臉，看看一個殺人犯的那雙眼睛裡到底有什麼。

  可終究我還是被重重的一腳踢回到地面上，這一次，我蜷縮成一團，雙手抱著肚子頓覺呼吸有些困難，面目表情開始扭曲，雖然我還在逞強，想告訴梓凝離他遠點，可怎麼也說不出嘴裡的話，只能咬牙硬挺著。

  幾秒種過後，一口鮮紅的血噴濺在地上，熱乎乎地擴散開。我大口的喘著粗氣，憑著意志力努力地抬起頭想要站起來，可視線已經開始模糊，恍惚中，我只看到一個身影猛的朝著我撲了過來，在一連翻的痛毆之下，我終於還是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雖然我已經很努力了，而這次，我再也體會不到窗外吹來的風有多麼清涼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先是感到一陣頭部劇烈的疼痛，接著就是一陣陣作嘔的感覺，伴隨著全身酸痛的感覺。

  我艱難地移動著自己的頭環顧著周圍，眼前看到的並不是我的房間，如此陌生，又有那麼一點點熟悉。我又覺得臉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粘住了一樣，意識告訴我，那應該是我頭上留下的血，看起來應該已經凝固了。

  我的兩條腿酸痛不已，當我想站起身的時候卻發現身子動彈不得，低頭看才發現，原來我的身體被一根麻繩緊緊地捆綁在書架上，雖然我努力地掙扎了一番，可似乎是白費力氣，最後，我還是放棄了。

  慢慢地，我又將視線停留在離我兩米距離的地方。此時此刻，一個男人正坐在對面的床邊看著窗外，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擺弄著自己手裡的電話。

  而梓凝，則站在牆邊的角落裡，臉側到了一邊，不敢看我。當那個男人意識到我已經醒過來的時候，把頭轉向了我這邊，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微笑，從這一秒，真正的衝突才算剛剛開始。

  「醒了？呵呵，混蛋，不是告訴你滾遠點嗎？我就納悶兒了，你們這些人怎麼就不聽勸呢，你也看上她了是嗎？真虧你想得出，就憑你這堆垃圾，你也配，我給你個機會，你說說看，要帶她去哪？」這還是我第一次清楚的聽到這個男人講話，聲音很沙啞，很低沉。

  「是又怎麼樣，我憑什麼告訴你，我去哪，當然是去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有種你就放開我，沖我來，別碰她。」

  「呵呵，真沒看出你個混蛋還挺有種，我找不到的地方，是哪，你說說看？」他邊問邊站起來，我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向上望去，這才發覺，原來他比我高大許多，膽怯的情緒又一次沾滿了我的內心。

  「現在，我他媽就讓你知道，我找不到的地方是哪。」他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向我，眼看著他高舉的拳頭又要對著我的臉招呼過來。

  「你不要再傷害他了，我…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別再做這樣的事了，我求求你了。」站在他背後的梓凝，用力地喊著，一邊喊，一邊痛苦的流著眼淚，最後攤坐在了地上。

  眼前的男人憤怒的回身指著自己的妹妹，大聲的呵斥道：「你給我閉嘴！」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個態度，又是如此的讓我怒火中燒。

  野獸一般的聲音迴蕩在屋頂許久不能消散，我拼了命的掙扎著想要從繩索中掙脫出來，可沒等我完成後面的動作，他的皮靴又一次重重地踹在我的臉上，那種生硬的感覺把我的頭硬生生的塞進了後面書架的木門裡。

  咔嚓一聲，書架上的書散落了一地，一大口鮮血再次從我的嘴裡噴出，但這次我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全身都已經覺得麻木了，我低垂著頭，眼睛被血衝到開始模糊，看著自己嘴裡的血一滴滴地落在我的腿上，滲進褲子裡。

  說實話，這還是我平生以來第一次感覺事物的色彩是如此的鮮艷，血紅色竟然如此地美麗，更顯得梓凝的裙子是那麼的純白，而那個男人的長髮是那麼的烏黑，周圍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

  「你剛才說什麼？你竟然替這個雜碎求情？我沒聽錯吧，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不會對任何人說出真相，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背叛了我！」這個魔鬼憤怒的咆哮著，轉身向著梓凝撲了過去。

  我的一隻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頭嗡嗡作響，恍惚中看到他抓著梓凝的手腕，然後拿起床上的一把刀，在她面前不停的比劃著名，我看不太清楚，因為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但我然努力的不讓自己失去意識，我聽到他好像在吼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