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生和理想

  光線昏暗的審訊室，冰涼的座椅，照的人腦仁疼的吊燈，以及對面看上去滿臉隨意的警察叔叔，對於嫌犯來說，這簡直就是最有效的心理攻擊。

  可惜，秦翊從來都不是什麼玻璃心，當初從玄域大陸來到這個世界，他都沒有大驚小怪的上大街上嚷嚷自己穿越了。在玄域大陸，他見識過凶獸吃人，見識過法器吃人，更見識過人吃人，所以對於他強大的內心來說，眼前的景象根本無法影響到他的心境。

  他手掌支著腦袋，滿臉無趣的看向對面的警察，問道：「警察叔叔，陳楚陳警官呢，她怎麼不來啊？」

  

  「喲，口氣倒不小，點名讓我們警局的大警花來訊問你？」警察笑了，旋即臉色猛的變沉，聲音冷漠道，「小子，你最好搞清楚，這裡是重案組！就你屁股底下的椅子，上午剛剛坐過個殺人犯，而且還是超級變態連環殺人犯。」

  對警察的威懾不為所動，秦翊表情更加耷拉下來，他直接趴在桌子上：「陳楚警官不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你！」警察頓時手掌啪的拍在桌子上，但怎麼說都是專門審訊犯人的警察，片刻時間他臉上的惱怒就被淡笑所取代，他喝了口茶，手指敲敲桌子道，「你這樣的我見的多了，不要以為耍賴皮就能扛過去。坦白從寬，只要你老實交代，什麼事都好商量。但你丫要嘴硬，哼哼。」

  秦翊看著他抿抿嘴角，擺擺手道：「行啊，那先給我來杯水。」

  「你以為這是你自己家啊？」警察瞪向他，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交代清楚了，自然給你水喝。」

  「連杯水都不給，你這是刑訊逼供！」

  「我就是逼供你了！」警察哼了聲，問道，「叫什麼名字？」

  「……秦羽。」

  警察噼里啪啦打著鍵盤，將秦翊的回答敲在電腦上，繼續問道：「為什麼被抓？」

  「逛窯子。」

  「說人話！」

  「嫖。」

  噼里啪啦，警察打字的速度很快。

  「家庭情況？」

  問了半晌沒聽秦翊回答，警察抬頭朝秦翊看過去，皺眉道：「家庭情況？」

  秦翊糾結了，他眯起眼睛盯著警察，問道：「你該不會，想套出我乾媽的聯繫方式，然後讓她過來認我吧？告訴你，門都沒有！」

  警察掃了他眼：「有個乾媽是吧？」

  說著，就噼里啪啦將乾媽二字敲在家庭情況欄里。

  我靠！秦翊立即就要抬手捂嘴，奈何手腕被靠著，手抬不起來。

  警察扯扯嘴角，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繼續問道：「今晚零點左右，你在做什麼？」

  「都說了在嫖，能幹什麼？」秦翊撇撇嘴，但見警察叔叔滿臉嚴肅，只好道，「跟個十八歲的小妹妹，坐在床上淺談人生和理想。」

  警察拍桌，不耐煩的道：「什麼人生和理想，你特麼說人話，老子跟你做筆錄呢！」

  現在的警察都是這麼吊的嗎？秦翊抿抿嘴角道：「真就只是談人生和理想，我到現在處都沒破呢，你要不信，我脫褲子給你看看？」

  話說回來，女人**有層膜，男人**呢？秦翊不知道，但料想眼前的警察也不會真的扒他褲子。

  警察叔叔臉色陰鬱，皺眉盯著他。秦翊也不甘示弱，瞪著倆眼針鋒相對。如此對視了十幾秒，大概警察覺得他沒說謊，也就收回目光，噼里啪啦的不知道在電腦里錄入了什麼內容。

  這時候，房門再次被推開，又進來個男警察，而且不是別人，正是上次跟陳楚一起去醫院跟他溝通情況的趙騰飛趙警官。

  趙騰飛進來，審訊秦翊的警察立即站起來：「趙警司。」

  「嗯，問的怎麼樣了？」趙警司走過去看了看電腦里的文檔，不由皺了下眉頭，「小何，這裡的談人生和理想是什麼？而且他叫秦翊，不是秦羽。」

  「啊？」警察滿臉尷尬，立即朝秦翊瞪過去，卻見秦翊滿臉得意的朝他吐吐舌頭，氣得他恨不得拿把刀來切了他的舌頭。

  看肩章，趙騰飛是二級警司，在警察系統的五等十三級中為第十級，副科級，大概相當於軍隊裡的營級軍官。而審問他的何警官，則只是一級警員，第十二級，只是普通民警。

  趙騰飛微胖，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並不是老警察，但是目光精銳，顯然是辦過許多大案要案的精英警察。實際上，國內很少會有警局單獨設立重案組，不過中海是極為重要的港口城市，也是四大直轄市之一，走私案屢見不鮮，所以重案組自從開設之後，便成了常設單位。

  趙騰飛在座位上坐下來，看了看審訊文檔，又問道：「秦翊，你今晚都跟什麼人在一起？都做了什麼？還有陪你的小姐是哪位？」

  不愧是精英警察，張嘴就問到了點子上，這是要他全盤托出啊。雖然錢坤告訴他如實說就行，但這裡可是重案組，聯想到之前那男警對他說的「你殺沒殺人，我說了不算」，秦翊心中頓時忐忑起來。

  秦翊躊躇了下，咂摸咂摸嘴道：「你們別老盯著我行不行？我不是說過嗎，我對男人過敏，陳警官呢？陳楚警官來訊問我，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別耍滑頭。」趙騰飛皺了下眉頭，上次秦翊在醫院說對男人過敏，陳楚給他留電話的時候也整了整他，給他留了個空號，但這小子還是不死心，都到了這步田地了還想著陳楚來審問？

  不過，也並不是不可以滿足。

  「你放心吧，待會她就過來了。」趙騰飛敲敲桌子，「但在她來之前，你得配合我們，把今晚的事情全部都交代清楚。」

  秦翊點點頭，本來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將晚上的事情說了下，從跟小林等人喝酒開始，說到小林將他安排在六樓包廂。不過他沒提花姐，畢竟今晚真的嫖了的人只有他跟小林錢坤和大虎，花姐又沒嫖。

  當然了，跟菲菲親熱的那段，改成了菲菲給他彈琴作曲，唱歌聊天。所以真正意義上來說，他確實去嫖了，但是嫖妓未遂，應該可以從輕發落吧？反正只要不通知乾媽，哪怕陳楚今晚在審訊室破了他的處，他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當然前提是人陳楚看得上他。

  了解完了情況，做完筆錄，姓何的警察抱著筆記本離開審訊室，不久後就將列印出來的筆錄送過來，兩名警察簽了字，然後擺到秦翊面前讓他簽字畫押。

  秦翊猶豫了下，問道：「我要是簽了字，是不是就鐵證如山，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你到底簽不簽？」何警官早就被他磨的沒了耐性。

  秦翊抿抿嘴角，攥緊拳頭就是不去握筆，這時旁邊的趙騰飛幽幽地道：「簽完筆錄，陳楚說不定就來了呢？」

  「我簽！」秦翊大手一揮，抓起筆就刷刷刷寫下秦翊兩個大字，然後按了個紅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