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1章：需要一個契機

  戚長征與滅世五年之約在即，九空了解戚長征，開戰之前定會想方設法毀去她體內空間，而她卻有她的堅持，絕不能讓體內空間毀去。

  她想問計天沐仙尊，可天沐仙尊早已去往天外天，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又是個容易鑽牛角尖的性子，修元祖界時期，一心想和戚長征在一起，可因身為玄龍擁有那一雙豎瞳耿耿於懷，寧願有價值自毀重修，也不願勉強苟且，現在又面臨取捨，她再次做出自認為有價值的決定——避不見戚長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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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上三天，不論她藏身何處都很難避開同源的戚長征感知，唯一可以避開戚長征的地方，那就是混沌空間。

  混沌空間混沌之氣無處不在，戚長征與楊戩身在其中如魚得水，根本不用擔心仙力消耗的問題，九空也能做到這一點，甚至她比戚長征更具優勢。

  這倒不是說她能像戚長征與楊戩那樣，身處混沌空間能得到混沌之氣灌體洗滌，她只是擁有二人精血，卻非洪荒血脈，她的優勢在於連接混沌空間的體內空間。

  比如在蘊含滅世氣息的混沌空間區域，戚長征是不敢吸納混沌之氣入體的，九空雖然也不敢，可她卻能通過體內空間入口吸納沒有滅世氣息的混沌之氣。

  這個優勢還能在虛空之中體現出來，這就牛逼大了。

  戚長征在虛空靈氣環境中也需老老實實吸納虛空靈氣轉化空間仙力為己所用，楊戩更弱，他連虛空靈氣都吸收不了，而九空卻可以在虛空靈氣環境繼續通過體內空間入口吸納混沌之氣，根本不用擔心仙力消耗的問題。

  其實九空在進入混沌空間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戚長征會進入混沌空間找她，事實上，在戚長征進入混沌空間來到她原來體內空間入口方位的時候，她就在不遠處，用一條兩百里龍獸外皮掩蓋氣息。

  話說這條兩百里龍獸出現蹊蹺，九空進入混沌空間不長時間，正為轉移入口位置尋找合適方位的時候，便在一座石山中遇到它。

  當時把九空嚇了一跳，她還以為是一條巨型龍獸。

  混沌空間感知受限，戚長征與楊戩也不過感知十來丈方圓，九空更弱，也就六七丈左右，而她之前進入混沌空間都沒有遇到過龍獸，只是聽戚長征說起存身混沌空間的龍獸都是巨型龍獸，感知只有六七丈，沒有近距離仔細觀察，其實很難分辨龍獸大小。

  九空只當是巨型龍獸，當即回身就逃。她雖打破玄龍一族桎梏，且與戚長征同源，能分享掌御空間能力，但其實她的戰力還不足以擊殺巨型龍獸。而那條兩百里龍獸追了上來，這一追，真相了，原來只是一條「小小龍獸」而已。

  那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區區兩百里龍獸，九空可不放在眼裡，直接破空入體，掏空龍首，吞噬內丹，留下完整龍獸外皮用以掩飾本體。

  她藏身其中，戚長征通過同源感應無法察覺她的存在，而她卻能感應到戚長征方位。

  後續幾日，戚長征在混沌空間尋找她，她默默跟在身後，戚長征離開的時候，她也跟著戚長征離開。只不過，因為距離的存在，戚長征在混沌空間發現一條條巨型龍獸進入虛空巨龍體內，而虛空巨龍又進入滅世體內，這些，她卻是沒有發現。

  所以當戚長征離開混沌空間之後，她對沒有見到一條巨型龍獸感到非常奇怪，回過頭去探查一番，依舊沒有見到一條巨型龍獸，這才匆匆離開混沌空間，打算找機會將這件事告之戚長征。

  較長時間處於混沌空間，方踏入虛空有一個適應過程，混沌之氣與虛空靈氣不同，戚長征是已經習慣了，可九空還是第一次。

  不過，有體內空間存在，適應很快，然後她便追尋戚長征而去，當她見到那百多條巨型龍獸之時，也自明白混沌空間之內為何沒有巨型龍獸存在的原因……再然後就到了現在。

  時間潮汐碰撞她也抗衡不了，龍獸外皮在時間法則作用下毀去，露出本來面目，她知道戚長徵發現她了，再躲已經沒有意義。

  經過一段時間對抗，虛空中強光範圍縮小許多，只剩下滅世容身那道光影，以及楊戩第三隻眼射出的一道光線。

  儘管如此，對抗卻還沒有結束，且不再是單純時間法則對抗，也不再無聲息。

  「轟！」

  一道驚雷從光影中出，電網交織，隨著楊戩第三隻眼射出光線蔓延而來。

  陰與陽，風與雷，空間與時間，按照仙界境界劃分，可說層層遞進，但其本源卻並未脫離陰陽之道。陰對應風對應空間，而陽對應雷對應時間。

  雷光顯，時間法則呈現狂躁一面。

  楊戩並不示弱，迅速轉化體內融合之軀仙力，輔以雷系功法仙術由第三隻眼打出，便是同屬性雷擊。

  雷元與雷元碰撞，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就在一束光線中展開交融與相互吞噬。

  說不上孰強孰弱，也沒有分個高下的樣子，只是一次雷擊，滅世便已轉換形態，而楊戩也緩緩閉合第三隻眼，光束中兩股依舊交融與相互吞噬的雷元隨著第三隻眼閉合全都被楊戩收回。

  很顯然，時間法則對抗已經接近尾聲，戚長征能感受得到楊戩在其中有收穫，但具體收穫多大只有楊戩才知，而他急於了解楊戩能有多大收穫。

  這關係到他的判斷，若楊戩也能如三聖獸那般大有受益，那麼在即將面對的空間法則對抗之中，他也能收穫不小，他的突破希望都寄托在滅世「大度」上。

  當滅世容身光影開始變化，楊戩第三隻眼完全閉合，很自然將融合之軀掌控權交給戚長征。

  五行之後是陰陽，戚長征主陰掌御空間，楊戩主陽掌御時間，時間法則對抗已經結束，那麼便是到了空間法則對抗之時。

  「過來。」戚長征傳音九空。

  已經是這樣了，再讓九空離開不現實，也不可能毀去她體內空間，最好的方式反而是帶在身邊，還能不再為仙力不足發愁。

  九空沒有抗拒，破空而去，迅速進入戚長征帝元甲內存空間棲身。而在這時，滅世枯木外形再現，卻只是過渡階段，隨之右眼豎瞳無限放大，形成一個大型空間裂縫。

  緊接著，一道道空間裂縫在虛空中出現，隨之出現的還有一股股散發朦朦青芒的虛空亂流，就在那一道道空間裂縫之中穿梭環繞。

  風聲劇烈，發出陣陣呼嘯之聲，就好似有無數鬼怪鬼哭狼嚎似的。

  這樣的場面，戚長征還真沒見過。

  不過，現在的他倒是不慌不忙，九空沒回來的時候一直記掛著，冷不丁回來了，放下心中一塊大石的同時，忽然發現將九空帶在身邊好處多多。

  首先是不用為仙力枯竭煩惱，九空自帶連接混沌空間的體內空間，隨時都能吸收混沌之氣，而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退路。

  滅世在進行某種說不清道不明但絕對至關重要生死攸關的儀式，九空沒來之前，戚長征對完善創世始祖法身忐忑，但九空到來之後，哪怕召來青龍老爺子完善創世始祖法身，一旦滅世完成儀式有不可預知的危險，也可以伺機決定是否就此分解法身避入混沌空間。

  只要四聖獸與他們二人不在同一空間，就有翻盤機會。

  當然，這是最壞打算，沒到最後一刻，戚長征斷然不會做出這個決定。

  越接近最後時刻越要冷靜，戚長征現在就很冷靜，冷靜吸納混沌之氣入體，冷靜感知方圓數千里虛空。越來越多空間裂縫在虛空中出現，空間亂流隨之增多，鬼哭狼嚎之聲遠遠近近越發密集。

  萬里之外，虛空巨龍顯得越發勢弱，九尊卻已不再以進攻為主，而是以九星虛陣之力將虛空巨龍往遠空驅逐，因為那一道道空間裂縫已經相隔不遠，且持續向周圍虛空蔓延。

  空間裂縫哪怕對於九尊而言也是禁區般的存在。

  青龍聖獸也隨同九尊離開這片虛空，卻沒有遠離，他還在等待戚長征安排。

  猿祖與魔牛王暫時離開，他們沒法在虛空中補充仙力，只能去往另一處戰圈，通過道尊們組成的九星虛陣補充仙力。他們還需儘快趕回來，倒不是為了對付虛空巨龍，而是要守護青龍聖獸，以防不可預知的變化。

  而在另一處戰圈，情形卻很不樂觀，一組組九星虛陣都分散開來，包括那些組最大型九星虛陣的道尊們，也都回歸九位一組分散開來。

  只因，還剩下的百多條巨型龍獸不再是一味強闖，而是全都分散開來，向著四面八方瞬移而去。

  面對這樣的變局，道尊們追堵難度無限增加，根本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將所有巨型龍獸困在一方虛空。

  事實上，短短時間之內，就有超過半數的巨型龍獸不見蹤跡。

  而這些，戚長征還都不知道，現在的他正在與楊戩心念交流。

  「楊爺，收穫如何？」

  「給我三年，我能晉升時空上境。」楊戩給出一個讓戚長征寬心的答案。

  他不需要三年，他只需要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