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1章：無法可想，唯戰

  如戚長征所願，滅世停頓的時間有些長，好一會兒過去方才飛臨，卻沒有開口，只是盯著戚長征看。

  那雙風格迥異的眼睛一眨不眨。

  「輪迴演變猶如因果循環，道理相通。據我所知，創世始祖自混沌中來，開天闢地力竭身亡，身首四肢分離。頭為陽，即天，身為陰，即地，四肢支撐天地，既是下三天與修元祖界初形態，又猶如當下天外天，天帝演化蒼穹，大帝演化大地，四聖獸演化四聖峰支撐蒼穹大地。

  我不清楚在此之前混沌世界可有生命存在，即便有，估計也如噬獸一般，沒有固定形態，又丑又臭還沒腦子，創世始祖應該算是混沌世界第一個智慧生物，他的死亡成就了如今的仙凡，我們都是他的後人。

  始祖本無名，『創世』之名乃是後人追思敬仰，因他從無到有創造了這個仙凡世界。而你，為自己起名『滅世』，你是要毀滅仙凡世界，從而再去創造屬於你的世界。然後，滅世會變成創世，再然後，新的滅世出現取代創世，這便是所謂的混沌輪迴演變。」

  滅世一直沒吭聲，還那麼盯著戚長征看。

  戚長征掃了他一眼，眉眼之間毫不掩飾厭惡之色，「呸」的一聲道：「我說輪迴演變就是個狗臭屁，是特麼違背發展規律的，演變應該按照發展需要，甭管三重天還是九千界，我們特麼發展得好好的，生機勃勃，你特麼一聲不吭冒出來，說要演變就演變，憑什麼啊？

  是因為我們太貪婪？欲望太強烈？狗屁，只要是智慧生物誰都貪婪，誰都有欲望。或者是因為我們的存在影響到混沌世界平衡了？這就更是狗臭屁，混沌世界到底有多大我不知道，但看虛空，哪裡哪裡都是一處處空間，我們只不過占據了微不足道的小小空間而已，談何影響到混沌空間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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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輪迴，什麼是輪迴？仙人隕落下凡輪迴，凡人死去轉世輪迴，都有既定的輪迴路。可混沌輪迴是什麼東西？只是單純的吞噬，吞噬天外天三千界還不夠，還要繼續吞噬下去，直到一切重歸混沌，又哪來的輪迴一說，體現在你創造的世界上嗎？但那是屬於你的仙凡，不是屬於我們的仙凡。

  所以歸根結底，混沌輪迴就是一個笑話，一個沒有任何道理，只想為毀滅而吞噬的笑話。而你此刻堅持的，吞噬一切，毀滅一切的，都將重新出現在你想要創造的世界上……」

  許是戚長征的態度惹怒滅世，也許是戚長征的那句話刺激到他，就見滅世面孔變得猙獰，忽然伸手抓向戚長征咽喉。

  雙方之間距離相隔並不遠，撐死了也就五六丈的樣子，這點距離對於他們而言等同於無，滅世剛抬起手來，手指就已經觸碰到戚長征咽喉。

  只是戚長征早有準備，千鈞一髮之際破空避開，不僅如此，在他避讓之際另有刀芒閃爍，狼牙刀劈砍在滅世胳膊上，沒砍下來，開了個大口子，不過，瞬息之間就已恢復。

  有點古怪的是，滅世一擊不成沒有繼續攻擊，還保持著伸出手的姿勢，雙眼重新盯上不遠處現身的戚長征。

  「你在害怕！」戚長征肯定的語氣。

  滅世不答，手臂緩緩放下，目光卻並未離開戚長征，看不出情緒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戚長征仿佛之前的衝突沒有發生過一樣，伸手指向遠空看上去如一輪圓月的虛空空間，淺淺一笑，道：「你看那處虛空空間，估計和天外天差不多大小，可它不過是無數虛空空間其中之一而已，仙界三重天於虛空而言微不足道，只是因為我們的存在，才顯出不一樣來。

  誰都不願面臨毀滅，我們是這樣，其實你也是一樣。你想要將我們毀滅，創造屬於你的世界，但你不能否認，你也會面臨被毀滅的一日，許是宿命，許是其他，這點你比我清楚。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思考，思考一個彼此共存方式。我來迎你，其實就是想在開戰之前和你坦誠交談一次，混沌世界無邊無際，大大小小空間不計其數，我們只占據微不足道的些許空間，你可以不用理會我們，去創造屬於你的世界……」

  「哈哈哈……」滅世的笑聲打斷戚長征，像是聽了一個了不得的笑話一般，笑得身軀不住晃動，「你很有趣，太有趣了……我都不忍心將你吞噬，繼續，繼續說下去，哈哈……」

  「草你二大爺……」戚長征心裡大罵，恨不得一箭射爆那張臉，卻也知道自己是在異想天開，對方把自己當笑話看，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想不出辦法來又能怎麼辦呢？

  不死心問了一句：「沒有可能共存？」

  滅世笑夠了，搖搖頭，「完全沒有可能，我的出現只為毀滅，至於你所言我也將面臨被毀滅的一日，那也是我的宿命，不勞你費心。」

  「那就是沒得談了。」

  滅世搖頭謔笑。

  「看你那衰樣，笑個屁的笑，真以為吃定我們了，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別他娘得意太早。」戚長征說變臉就變臉，「五年之約今日到期，按照約定我和楊戩戰你，我們的人會停留在距離交戰虛空空域十萬里外，你那條龍還有那些巨型龍獸也需停留在十萬里外。」

  滅世估計是沒聽明白，問了句：「什麼你們的人？」

  戚長征沉著臉說：「廢話，我們都有神兵空間，我把九尊以及眾多道尊都帶上群毆你，你願意啊？既然約定以二對一，那就是以二對一，我要讓你清楚知道我們的仙尊道尊們在何處，你也需讓我們見到那條巨龍與那些巨型龍獸在何處，如此方能公平一戰。」

  滅世沉吟不答，戚長征一副懷疑的模樣道：「你不會告訴我它們一直隱在暗處吧！」說完還似模似樣的東張西望，又取出七星噬神弓來射了幾箭，見滅世沒啥反應，對著他一箭射去，半點不客氣。

  滅世一步邁出，瞬間消失，再出現已是在戚長征原先空域，而戚長征幾乎在同一時間破空遠離，滅世還待邁步，戚長征道：「別追了，你出手一次，我出手一次，扯平，等抵達約戰地點再戰。現在，你叫它們出來，我要親眼見到它們。」

  滅世冷哼道：「它們都在混沌空間，我並未帶它們同來。」

  戚長征不屑道：「少來這套，我信不過你，不管它們在哪裡，你都有辦法通知它們，我就在這裡等，你通知它們過來，我見到它們立刻通知楊戩出發。」

  ……

  ……

  虛空空間之內，楊戩在修煉區域，就在不久前他收到袁紫衣傳書，袁紫衣將戚長征混沌空間發現告之他，他也不淡定了，他自認對付滅世有一定把握，可滅世竟然將虛空巨龍與超過兩百數量的巨型龍獸帶在身上，不說那數量眾多的巨型龍獸，只說滅世與虛空巨龍的組合就不是他和戚長征能夠對付得了的，一時間，他也是感到茫然。

  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希望袁紫衣能想出應對之策。

  不安的等待中，一枚破空之箭飛臨，楊戩迅速取下玉簡查看，卻是戚長征傳書召喚，要他啟程前往約戰地點。

  身在天外天亭內的袁紫衣也收到戚長征傳書，而這個時候，三後也在亭子內，亭子周圍眾仙齊聚，猿祖與魔牛王在這裡，九尊在這裡，九老在這裡，另外還有包括顏如玉八人在內一共十一組九星虛陣道尊。

  「長征說什麼？」陰後也顯得焦躁不安，袁紫衣收到戚長征第一枚破空之箭，她們便已知曉滅世帶著虛空巨龍與超過兩百條巨型龍獸，面對這般變故，她們無計可施，就連袁紫衣也想不出辦法來。

  「長征已將滅世與虛空巨龍分開。」袁紫衣說道。

  西華娘娘又驚又喜，「長征如何辦到？」

  袁紫衣搖搖頭，「並未細說，只是虛空巨龍與那眾多巨型龍獸將會出現在約占區域十萬里之外，而我們計劃也將隨之改變，九尊、九老以及其他所有九星虛陣道尊也將去往約戰區域十萬里之外。」

  「如此一來，我等諸多部署豈非全然無用。」侗鼎仙尊鬱悶道。

  「無用便無用，終是大戰一場，直接開戰就是嘎。」猿祖倒是興奮。

  袁紫衣卻道：「長征特別強調，猿祖與魔牛王需留在天外天。」

  猿祖頓時怒了，魔牛王也是氣呼呼。

  東王母開口：「聒噪個甚，要你們留下自有用意，聽長征安排便是。」

  東王母尋常稀少開口，這一開口，震懾力十足，猿祖與魔牛王都不吭聲了。

  「長征已傳書楊戩，我等也不宜耽誤，即刻啟程前去。」

  袁紫衣說罷，甩手一枚破空之箭打出，那是通知已然等候在虛空空間的其他九星虛陣道尊們前來天外天。回頭對陰後說道 ：「其他九星虛陣道尊們到來，命他們在此等候，我等先行一步。」

  陰後將一件如亭子模樣的仙寶交給袁紫衣，傳音道：「帶著它，關鍵時刻取出能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