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連樹都容不下
2025-04-24 04:28:28
作者: 散步的菸頭
「怎麼這麼早就開始生爐子啦?」我笑道:「才三點呢!」我們買來的雞翅還有素菜之類的都沒洗。
朱益輝接過我手中的兩大提東西,「那倆都沒吃中飯,直接到超市買了水果,現在應該是餓壞了。」
居然這樣啊!
玉琴和李沖自告奮勇地說要洗菜,益輝婉拒道:「廚房有洗菜的,我交待一聲。」
益輝進去了,不一會兒,端了一盆牛肉片出來:「你們要不要串上,我放了料先醃著,過會兒串也來得及。」
兔兔和南南被嗲能弄到一邊看電視,電視裡不知道在放什麼公主的情節,兩個小的看得目不轉睛。
四點,藍子、胖子還有曼華和毛子都來了,胖子更胖了,藍子居然把賽芸也帶來了!這倆,是成了?
人一來,門口就開始熱鬧,竹籤子慢慢串起來,李沖和胖子說著學校里的事情,這會子,我忽然覺得跟他們的共同話題少了很多,這才兩三個月沒在一起,就變得很陌生了。
好在串肉串兒這些活又簡單又快速,弄得很快,小七坐在玉琴旁邊,也在幫忙,他串的是金針菇和豆角,這倆特別考手藝,不過沒想到他手還很巧。
開始烤了,香氣瀰漫開來,一箱瓶裝可樂送上來,兩個小的,今天也被特許一人喝一杯可樂,她倆眯著眼睛咬著吸杆,腳丫一晃一晃,小孩子的要求就只有這麼點。
王弘文坐到嗲能旁邊,「王家圍的事情,是你出面的?」
嗲能搖頭:「是勝武,這方面他拿手。」
王弘文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好象在說,他剛才說的是真的還是夢話啊?
我笑道:「沒錯,是勝武!」
王弘文緊緊盯了我幾秒鐘,忽然咧嘴嘿嘿一笑:「我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沒白活。」
我:???
王弘文笑道:「有誰能跟鬼師成為同學,又跟玄術師成為同學?還跟學神學霸天天待一塊兒啊?」
哦,弄了半天,你是這意思啊?
我還沒想到要說什麼呢,嗲能就指著朱益輝說道:「你先前上廁所的時候,他找你。」
益輝在鋪桌布、擺餐具,朱爸爸和朱媽媽也在忙碌著,我走上前喊了聲「益輝!」
他扭頭見是我,跑去跟他母親低聲說了兩句後,把我拉上樓,一坐下就神神秘秘地問道:「那個……就是賣冥幣的店裡,那種紙人,晚上會在廳里走來走去,這種是邪術還是說死去的人魂靈附在上頭了?」
「你看到什麼了?」我有些驚訝,王家圍的事情,剛才王弘文提過,王弘文也姓王,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王家圍里的人,但他的弘字,明顯跟凱奇和小七的輩份都不同,王家圍到益輝現在住的朱記,雖然不是太遠,但也不能說走路就能到,公交車還是有蠻長一段距離的。
他為什麼會問紙紮小人的事情?
益輝搓搓膝蓋,看看門口,低聲說道:「我,清明的時候回去過,那個……嗯……就是我舅爺爺去世,作為外甥,我爸肯定是要出面的,都說娘親舅大,給舅爺爺守靈第二天晚上,我出來倒水,沒開燈,就聽到客廳有動靜,是那種紙團滾在地上的聲音。」
紙團滾動的聲音,應該是極細碎的,不過鄉下原本安靜,再加上半夜,完全能夠聽得清楚。
朱益輝持續說道:「先前沒太注意,後來借著窗外的燈光,看到兩個小人象哨兵巡邏一樣,在我舅爺爺躺的前面不停地走來走去。」
「你叫人了嗎?」
我在想一個正常人看到這種東西,一定會嚇得尖叫吧?
益輝搖頭:「我當時可能因為是半夜,反應比較慢,等回到房間才覺得害怕,整個人毛骨悚然,關鍵是,我還跟其中一個,也就是穿著金馬甲的紙男童打了個照面,我清清楚楚看到那個紙男童一對畫得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這兩天我做夢老看見這個。」
那確定瘮人,「這都好多天了。」
「是啊!」朱益輝苦著臉:「我前兩天就想打電話給你了,但是勝武說你和將軍每天半夜都有活兒干,我就覺得找你們幫忙好象有點太麻煩了。」
我輕輕捶他一拳:「你怎麼這樣想啊?」
把我當朋友,就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吧?
或者還是說,擔心我們不肯幫忙?
朱益輝笑笑:「所以你們說今天來我這裡燒烤我就想單獨跟你說說這件事,不然我心裡還是有點害怕的。」
下樓來,我壓低聲跟嗲能說了朱益輝找我的事情,嗲能微皺著眉頭,聽完我的敘述後說道:「跟王家圍45號樓的事情很象,當然,人剛走有點磁場異常也是有的,朱益輝沒說自己做夢之類的嗎?」
勝武走到我們身邊,給嗲能正在烤的兩個雞翅上刷了油,坐下說道:「你倆又在神神秘秘地說什麼呢?」
我嘆口氣,把朱益輝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勝武聞言就站起身跑到裡面去了,嗲能淡淡說道:「找益輝去落實詳情了,這些事,當然是勝武做起來更擅長,他經常碰這些。」
「說起這個,嗲能,你難道沒覺得我們小區門口那株玉蘭樹越來越蔫?我總有種感覺,它在求救,用了一種很祈求的氣息在跟我交流。」我揉著下巴,「以前我對任何一株植物都沒有這種感覺,這是第一回。」
「嗯,那株玉蘭樹應該深感榮幸,它成為了你的第一個!」
「你會不會說話啊?我跟你說的是正經事兒!」
嗲能拿起可樂瓶喝了一口說道:「我看到玉蘭樹開始打蔫,沒有生病,但是它的生氣被人為的截斷了。」
我聽得雲裡霧裡:「生氣被截斷是什麼意思?沒搞懂。」
「就是說,有什麼人不想讓它再活下去了!」嗲能冷冷地說道:「有人嫌它礙眼,用滾水潑了根,不然把它鋸了肯定不行,只能讓它自己死掉,然後移除。」
「這也太過了點兒吧?」我眯著眼睛:「好歹是城市綠化,人的心怎麼這么小了,連株可憐的樹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