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靈魂碎片一
2025-04-08 18:09:16
作者: 散步的菸頭
我剛想開口,嗲能搶先說道:「他很好,很安靜,思維清晰,說話很有條理。」
表叔被嗲能的話弄得一愣,茫然地搖搖頭道:「不可能吧?他這些天總一個人坐在客廳發呆,也不說話,我們跟他講什麼他都是聽不見的樣子,客廳的茶几都被他砸壞兩個了,家裡的熱水瓶和杯子什麼的,也都被他砸了。」
「一次性砸爛的,還是分幾次?」
「呃?分了好幾次。」
「每次砸東西之前,有沒有什麼事情引導他?比如談話?」
「呃,我們就讓他去看心理醫生,好好治他的病,他總是今天想不起昨天的事情,而且,水喝得很多……」
「就因為他暫時的不正常,你們就認定他有精神病?」嗲能的聲音略微拔高了一些,漆黑的雙眸緊緊盯著表叔,表叔可能被嚇住了,往後連退兩步,喃喃說道:「那個醫生講的,他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所以精神垮掉了……」
「醫生講的?醫生講的就是對的嗎?你為什麼不認為他是由於被那個無良醫生催眠,而導致的精神崩潰?你怎麼就能認定他有問題,而不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判斷?」嗲能的聲音有點大,又是在院子裡,很多耳朵尖的人都聽到了,紛紛交頭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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嗲能看向我的表叔,嘆口氣道:「如果,你相信自己的兒子沒有問題,他只是被魂靈碎片弄得記憶出了問題,那他就不至於想要自殺,你沒發現嗎?他的手腕有兩處很深的傷口,有一處,傷口很深,我想他應該是在學校、或者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弄的吧!」又看了一眼表叔,沉聲說道:「兒子出了問題,就想把他送精神病院,而不是去尋找他發病的原因,究其根本,我想,應該是你覺得這個兒子基本廢了,無法再帶給你優越感了!」
說完,也不管我表叔啥反應,把我的胳膊一扶,就回到裡屋,沖我奶奶說道:「奶奶,鹽烤土豆還有嗎?我想吃!」
此時的嗲能哪有剛才的嚴厲與凜冽?完全就是個貪吃小鬼頭的樣子,奶奶卻被逗笑,「有的有的,那東西烤來就是給你們當閒食,馬上弄!」
「啊!」前院傳來了鬼哭狼嚎的聲音,我正想過去看看,奶奶和嗲能都攔住了我,奶奶嘆息道:「不要管你弘表叔,他呀,做事情從來沒魂靈一樣,自己的兒子當成商品顯擺,你舅公正拿著拐杖追著他滿院子打呢。」
表叔跟我爸同年啊!想像一下老爸被爺爺追著滿院子打的場景,我就心底惡寒。
「該吃竹杖,該!」舅媽抹著眼淚從前院走過來,看到我們,忙問道:「阿朗他人呢?有沒有出什麼狀況?」
嗲能緊了緊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出聲:「他至少有一周沒有睡著過,我讓他先睡,你們要是相信我的話,這幾天就讓他住在這裡,我會好好治療他,這中間,不論他做什麼事,都請你們不要苛責,不然,他可能真的會自我否定,然後崩潰了,他現在,好比是背上有個巨大的炸藥包,而點燃的引線,距離他,可能只有一公分,搶治得慢點,他就完了!而且,這種是不可逆的!」
嗲能的話,讓舅媽驚得眼睛都睜圓了,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從門背後的包里一下子掏出兩萬塊錢說道:「我今天只帶了兩萬,你先收著,不夠我再去想辦法……」說完就把兩萬塞在嗲能手中。
「不用,我並不是什麼時候都要收錢,阿朗是個不錯的人,跟他交個朋友挺好,我在這裡白吃白住,一個學生,也花不了什麼錢,等治癒後,他需要一段時間的服藥和食療,那個有點花錢,您還是留著吧!」
說完,嗲能又把兩萬塊塞了回去。
奶奶見狀,走過來說道:「阿軍,你這話就不中聽了,什麼叫白吃白住?你來這裡,是我家的客人,我們招待,理所應當,阿朗家條件不錯,奶奶作主,這兩萬塊要收的,不然啊,舅媽她擔心你不肯用心給她兒子治病呢!」
一席話說得我們都笑起來,嗲能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就收下,治療過程中,要將靈魂碎片跟他本人的魂靈融合,這中間他會很痛苦,而且治完以後,他可能跟現在的他,有所分別,比如……他也許不再有超強的學習能力,或者吃飯的口味有所變化,還有就是以前喜歡的顏色現在不喜歡了……」
舅媽擺擺手,看著嗲能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的兒子是否優秀,這一點不是那麼重要,作為母親,我只希望他平安、健康,至於將來的路,那得看他的造化了。」
嗲能看向舅媽,用力點頭道:「這個您放心好了,對了,家裡最好隨時備點粥,他這一睡,最起碼要兩天,中間餓醒了,我好給他吃點,他的腸胃很薄弱,暫時不能吃油腥。」
來到後院,從窗子上,就能看到爺爺和姑爺爺正在用毛筆寫畫什麼,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感覺很舒服,嗲能笑道:「你爺爺跟你姑爺爺一直關係很好吧?」
我說道:「那是當然,我奶奶說,姑爺爺家境很好,留過洋,學過西洋畫,跟我爺爺曾經是同窗好友,我姑奶奶對我又好,連壓歲錢都比別家給得多,所以我跟姑奶奶家的人也一直很親近。」
嗲能有點羨慕地說道:「你是因為壓歲錢多才跟人親近吧!不過,親戚多,真好啊!你都知道他們的名字嗎?」
「當然知道!」我好奇於他剛才所說,不以為然地說道:「親戚多,挺不好的,特別春節回趟家,親戚還沒走遍,就要回深市了,有時想想也煩。」
嗲能笑道:「煩什麼呀,我都沒有你這麼多的親戚呢,每年過年只是跟寨子裡的人吃吃長桌飯,跳跳舞也就沒了,再說我的身份,也讓同齡人不敢接近。」
我歪著頭想笑,「怎麼可能啊,你這麼接地氣的人。」其實我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他一點不接地氣,平時不笑不言語的時候,太清冷了,跟他一塊兒總覺得要多穿衣服,不然會被凍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