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閆家的請帖下
2024-05-10 19:31:16
作者: 孫銘苑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好好說?」我揉了揉發紅的耳朵,無奈地說道。
「好好說你記得住嗎?!」陳清姿橫眉冷對。
「好好,我知道了。」我嘆道:「對了,你家在哪兒?你跟著我回蘇州,不用回家嗎?」其實我是根本不想她跟我回去,就扭耳朵這一點就讓我無法忍受。
「我沒有家。」陳清姿嘆道,聳聳肩:「我是個孤兒,記事兒的時候就跟著一群乞丐在街上乞討。後來是城主把我帶回雪山上去。十歲那年,師父來了雪城。大半年裡,城主他見師父一直悶悶不樂,就讓我跟著師父,學學功夫,陪著她聊聊什麼的。後來我就一直跟著師父了。」
「是嗎?那你的姓名是怎麼來的?」我問道。
「收養我的老乞丐姓陳,我就跟著他姓了。原本叫陳乞兒,陳爺爺隨便取的。後來被城主帶上山,師父說這個名字不好聽,就給我改名清姿了。」陳清姿想到這裡,不由莞爾一笑:「其實師父有時候也不是冷冰冰的,她對我挺好。我沒有娘,雖然她大我也只十歲而已,可在我感覺里,她跟我娘親一樣親。」
「人間慘事啊。」我聽了不由動容,心中微微泛酸,但是也不想表現出悲傷來:「就你這悽慘遭遇,完全可以去參加中國好聲音選秀。這要往外一說,評委的眼淚嘩嘩的,不給你轉身那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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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秀?」陳清姿茫然道。我一想,得,她常年生活在偏僻的地方,可能這些現代的東西都很不熟悉,便敷衍道:「你不懂。對了,你們在雪城也挺無聊吧,沒事兒都干點啥啊?」沒電視沒網絡的世界太可怕了。
「修行,操練,做各種小東西,學醫藥,暗器,什麼都有,很多內容啊。城主雖然喜怒無常,不過也算是好人了,對我們不錯。逢年過節會有各種節目。有時候他會准許大家輪流下山去採購,玩耍,住個十天半月,只要規定日子回去就行。」陳清姿說道:「其實雪城的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但是,師父跟城主決裂後--」說到這裡,她似乎覺得失言,便不再說了。
我心想看來厲笙歌也在雪城住了一段日子,後來則自己帶著陳清姿下山,可能就是為了找閆至陽報仇。這事兒我也不便多問,於是我倆沉默下來,到了陳前家的家門口。
陳清姿進門後便回房間去睡了,我也回了自己那間客房。關上門後,頓覺這兩天的日子過得驚心動魄詭譎多變,仿佛一場夢一樣。
此時,乾脆麵君不滿地叫了兩聲,我這才想起我給他扎傷了,於是立即道歉,趕緊從包里翻出隨身帶著的急救藥包,取出創可貼給它貼上。
處理好它的傷口後,我感覺十分疲憊,便倒頭去睡了。第二天一早便被陳清姿給喊了起來,這才收拾行囊,踏上回蘇州的路途。
到了蘇州以後,我問陳清姿有啥打算,總不能天天跟我耗一起,二十四小時不分開吧?陳清姿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不是做快遞麼?你不是說快遞總缺什麼送件人嗎?我去干啊。」
「你一個姑娘幹這個--」說到這裡,我本想說「這麼累的活兒不適合姑娘干」,但是轉念一想,臥槽這是姑娘嗎。姑娘能深更半夜在古墳場周圍跟人pk嗎。能一腳給我踹翻了嗎。
想到這裡,我改口道:「我覺得吧,可能你還真能行,指不定業務能力是優。」
於是第二天我就帶著陳清姿去見我們光頭老闆。老闆一見陳清姿眼前頓時一亮:「小韓,這姑娘是誰啊,挺漂亮啊。」
「我姑奶奶。」我苦笑道:「老闆,她特別熱愛快遞行業,立志做一快遞送件員。你看我們這不是缺人手嗎,我就給她帶來了,問問您看看能不能聘用她。」
「哎呀這麼細皮嫩肉的漂亮姑娘去幹這種大男人幹的重活不適合啊。」老闆嘖嘖說道,摸了摸謝頂的光頭:「要不干點客服什麼的吧。」
還沒等我跟陳清姿說話,就見一個同事端著一摞快件,大小箱子袋子加一起足有七八個,顫顫巍巍地走進來:「九爺九爺,搭把手哎,累死我了拿不住了!。」
我剛要搶先過去,陳清姿則一個箭步上前,輕鬆將快件都轉移自己手上:「放哪兒?」
辦公室的人都愣了。拿快件進來的那哥們兒眼瞪得如銅鈴鐺:「這,這是妹子?臥槽這裡面還有一箱子書呢她就這麼輕鬆端走了…」看著在客服小妹指路下,陳清姿輕鬆離開的背影,大家頓時呆住了。
我相信很多人心**同升起一個念頭:姑娘,我敬你是條漢子!
從此,老闆認同了陳清姿,讓她干起快遞送件員的工作。由於住處未定,我乾脆從合租的地方搬出來,重新租下一套房子,跟陳清姿合住一起。合租的日子不咋痛快。比如陳清姿不太會做飯,便讓我給做飯,一旦反對,一頓狠揍;比如我經常沉迷dota無法自拔忘記給她做飯,一旦被發現,一頓狠揍;比如休假的時候我睡到大中午不肯起床耽誤了給姑奶奶做飯,一旦被拎起來,又是一頓狠揍。
起初本想揍回來,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丫的對手。後來也只好敢怒不敢言。現在想想後悔不迭。以前是怕活埋我的閆至陽找麻煩,所以希望有這豬婆在一旁幫忙保護我。現在看來,閆至陽倒是一點點動靜也沒有,我則快被揍得剩下半條命了。
不過時間一長,我居然也習慣了,甚至有時候摸出套路,還能躲開她幾招。
轉眼到了十二月,天寒地凍的,閆至陽那邊卻一點消息也沒有。我不由有了一絲慶幸,大半個月對方都沒什麼消息,是不是這貨已經忘了找我收拾我。
或者,難道那天晚上那匹馬沒給他馱回去,反而開始了國內旅遊?然後,閆渣男就死在了旅途上?想到這裡,我又覺得心中一陣涼意。這樣算不算犯法呢?
但是命運沒讓我嘀咕多久。這天下午,我送件回公司,見請假請了一個多月的佟亮回來了。他見我進門,立即笑著遞給我一份快遞:「你的快件,剛才有人送來的。」
「給我的快遞?」我驚訝地接過來一看,見發件地點是河北承德。發件人是閆銘德。閆?我一看這個字兒就打一哆嗦。肯定是閆至陽家發來的。會是什麼呢?
我舉起快件晃了晃,感覺裡面好像就是一張厚紙。媽蛋,別是什麼律師信啊,別是閆二代出了什麼麻煩,現在要請律師跟我打官司了。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地擦冷汗。佟亮在一旁看著我:「你好像很害怕?」
「沒沒沒,」我自己都覺得笑得比哭還難看:「我就是第一次收快遞我激動。我自己先激動一下去啊。」
說著,我尷尬地往倉庫那邊挪。佟亮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不發一言。我見他沒跟過來,這才鑽進倉庫,拆開快遞,深呼吸一口氣,做好了接法庭傳票和律師信的準備,伸手進去一撈--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裡面放著的不是傳票和律師信,而是一張紅色的請帖。請帖做得很復古,打開一看,上頭一行瀟灑自如的毛筆字:韓笑先生:閆氏集團將於十二月二十八日舉行鑒寶大會,望屆時前來。地址:河北省承德市xx街道南栗骨香。落款人是閆銘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