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直接較量

  護士沒敢去看倒在旁邊的陳耀武，只是一個勁兒的求饒，直到警車停在十幾米開外，趙振海帶頭衝下車與匪徒們持槍對峙在當場，那個大個子才抬手一槍，把子彈打進了護士的後腦，血濺當場，子彈穿過頭顱，在那名年輕護士的額頭上開了個瓶蓋大小的孔洞，護士兩眼無神應聲栽倒，之後，便聽到趙振海咆哮著：「往死里干，一個都別給我放走。」

  亡命徒，指的是一群為利益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犧牲生命為代價的暴徒，眼前這幾個喪失了人性的畜生，正是典型的例子，他們搬出車上早已準備好的重火力，與包圍了他們五個的刑警展開了激烈的槍戰，這場生死搏鬥足足持續了兩個小時，直到雙方全部打光了彈藥才宣告結束。

  一開始雙方都不敢輕易冒進，生怕對方還留有餘力，可僵持了快二十分鐘，趙振海恐怕還有傷員等待救治，便第一個沖在了前面，見對方確實啞火，這才抽出警棍沖向了手持砍刀的亡命徒們，身後的一眾警員也緊隨其後，二十多人在高速公路中央展開了一場肉搏混戰，最終，憑藉人數的優勢，歷時十五分鐘，才把這幾個負隅頑抗的小子徹底制服。

  包括趙振海在內，另有七八名警員不同程度受了傷，但好在並不致命。趙振海檢查過傷勢，沒來及簡單包紮便遠遠望向救護車的方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覺得頭昏眼花，兩手發抖，可雙腿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直到眼前的畫面真實的映照在眼前時，他才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嘴裡念叨著：「老陳，老陳！你他媽說話啊，我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把事搞成這樣。」

  看著陳耀武身中十幾槍倒在血泊中恐怖的死狀，趙振海哽咽了，他極力控制著眼淚不想在自己部下面前懦弱，可眼前這個人是他的好朋友啊，陳耀武的眼睛到死都沒閉上，手指頭摳進兩旁屍體的肉里，他死不瞑目啊。可明明剛才還給自己打過電話，沒想到那竟是最後的遺言，看著陳耀武橫死街頭，趙振海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了，他滿腦子都是與對方魚死網破的想法，什麼家庭，什麼前程，什麼他媽的狗屁官場，統統把你們這幫王八蛋全都燒死。

  趙振海扭回身抹了把眼淚，惡狠狠走向人群，看著跪在地上的五個亡命徒，他只問了一句：「那邊死的那個，誰開的槍？」

  幾個人抬頭看看，又互相對視幾眼，竟發出輕蔑的笑聲，好似一場滿不在乎又習以為常的表演，可這樣的舉動只能令趙振海陷入暴走，他隨手搶過警員手裡剛繳獲的砍刀，對著中間那個大個子又問道：「最後一遍，誰開的槍？」

  大個子還是那副模樣，可他卻想不到，眼前的趙振海早已將法律拋之腦後，舉起手就是一刀，狠狠剁在那人的肩膀上，那大個子尖叫一聲，隨即倒在地上，鮮血隨即噴濺，嚇到周圍幾名警員全都跳開，想攔，卻哪個都不敢吱聲，因為此時趙振海的眼神，已經恐怖到讓人不敢直視。

  見自己的同夥被人砍了，跪在最左側的那個小個子，就是前面補槍的那個，嚇得趕緊把頭杵到了地上，聲稱什麼都沒有參與，都是那大個子一個人做的，趙振海並不理會，蹲下身把砍刀架在大個子的脖子上，不耐煩的問道：「說，是你乾的？」

  「去你媽的，狗屁警察，你算什麼東西，上次弄瞎你一隻眼睛，下次弄死你全家。」

  

  趙振海的臉卻陰沉的好似一塊鐵板，炸傷的眼皮上還留著疤痕，聽見這話，更是隱隱作痛。他一把揪住大個子的頭髮把他生生從地上拎起來重新跪好，左手揪住頭髮，右手緊握住砍刀，陰沉著臉湊到那大個子近前惡狠狠辱罵到：「狗一樣的東西，把嘴閉上。」

  接著，便一刀捅進了那大個子的胸膛，手腕子一翻，那大個子便直勾勾瞪著雙眼咽了氣，屍體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砍刀還插在胸口不停晃動。

  這種場面可把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嚇傻了，剩下的四個亡命徒本以為靠著興南社的勢力能在司法制度下僥倖逃生，可卻沒想到今天撞見了閻王爺，開始連連求饒，甚至威脅趙振海說他這是徇私枉法，要求公開審判。趙振海的眼神空洞，他一個字都聽不見。

  雖說受到了驚嚇，可在場的全部警員都覺得出了口惡氣，想想被炸飛的警隊大樓，想想那幫死不瞑目的警隊兄弟，他們的情緒也同樣被點燃了，乾脆默許了這樣的事實。

  趙振海轉身看了看躺在不遠處的陳耀武，無論如何他也要替他收屍，另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剛才的電話里，陳耀武說的清清楚楚，回監獄，B區201，找老龐，拿東西。隨即，趙振海走向了陳耀武的屍體，卻對身後的人甩了句：「都給我做了，扔到山裡餵狗。」

  軍令如山，更何況心中的怒火早已無法忍受，十幾名警員選擇了用暴力向黑惡勢力向貪官污吏向這個不公道的社會發起了復仇，十幾條警棍鋪天蓋地砸在四個亡命徒的身上，發出一連串悶響，哀嚎聲不斷，可也僅僅只持續了幾分鐘便重歸安寧，隨後，人們處理了屍體以及匪徒駕駛的車輛和槍枝，一部分人負責聯繫交通部門對現場進行善後，另一部分則跟著趙振海驅車前往新城監獄。

  趙振海一路保持沉默，他只是對手下人說了一句，」誰敢攔著，格殺勿論，一視同仁。」

  二十分鐘後，趙振海的車鳴著警笛，大搖大擺駛進了新城監獄的大門，典獄長並沒有親自迎接，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場例行公事的交接，又或許是提審某個犯人配合辦案，可誰知，算上趙振海在內的五名刑警卻一臉嚴肅的走進了行政大樓，為以防萬一，趙振海吩咐一名手下，立即把B區201的老龐控制起來，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剩下的人跟他一起去了典獄長辦公室。

  典獄長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可他對趙振海這個人還是格外熟悉的，論資歷，他在警校時還是趙振海的學長，知道他向來是火爆脾氣為人剛正，而且是個不徇私情的冥頑不靈。聽說前一陣的市局大爆炸丟了一隻眼睛，如今看來果有其事，看他今天這副德行，八成是找麻煩來的。

  典獄長心裡盤算著，臉上不忘賠笑，兩個人隨便客氣了幾句找地方坐下，見趙振海臉色極度難看，典獄長便開始打趣：「哎呦，趙隊，聽說負傷了，怎麼沒好好養著還惦記工作呢，今兒這是唱的哪出啊？提審？還是交接？總不能閒來無事找我喝茶吧？」

  趙振海虎著臉只發出陣陣冷笑卻並不答話，看得典獄長那老小子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可這麼站著也實在尷尬，他忙吩咐手下的獄警給幾個客人倒茶，沒想到趙振海卻先發制人，說了句：「我看算了吧，你這茶...我可不敢喝，誰知道你站哪邊的？哎，我可聽說你這地方不錯啊，買賣做的越來越大了，怎麼著，攀上哪根高枝了？這金算盤打的我在市里都聽見了。」

  典獄長瞬間有點兒腿軟，臉上的肉皮直跳，雖然笑的非常尷尬，可還是在極力掩飾，隨口說道：「嗨，這是哪的話啊？我一個基層幹部吃鐵飯碗還不行啊，哪來的什麼買賣，我說老弟啊，你這可真能開玩笑，咱有事說事，別整這玄乎的，聽得我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