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曹世榮的報復

  最後還是洛錦程搶過手機說了句：「快，把所有人都叫來，我們在曹世榮的地盤，快帶人來。」洛錦程說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此時已經難以自控的陳耀武終於暴走了，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讓他又回憶起那些年出生入死的經歷，他嘴裡不停的謾罵，不停的說著一些語無倫次的代碼，接著，便是從包里掏出霰彈槍對著屋中那些放置著人體器官的瓶子瘋狂噴射槍里的子彈，趙振海拼命大叫，洛錦程強撐著身子撲向陳耀武，屋子裡亂成了一團，走廊里的小田則捂著耳朵不停的說著：「都是夢，這都是夢，這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夢，快讓我醒過來，快讓我醒過來！」

  地獄般的場景配上撕心裂肺的嚎叫，畫面簡直一團糟。發了瘋的陳耀武終於打空了槍里的子彈，像極了電影裡的蘭博，一動不動站在那大口吸著槍口的藍煙，洛錦程拼盡全力包住他的雙腿，嘴裡不停重複著：「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你醒醒，阿武！你醒醒，戰爭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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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耀武終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瞳孔放大不知所措，洛錦程喘著粗氣站起身，拉扯著地上的趙振海向屋外走去，此時的小田同樣喪失了理智，蹲在走廊的拐角拼命揪著頭髮，直到兩個人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他一把包住洛錦程這才緩和了情緒，趙振海看著手機簡訊的內容對洛錦程表示，警隊的兄弟們此時已經出發了，警方這次派出了足夠數量的警力就是為了一舉端掉曹世榮的窩點，但他並沒有透露關於李局的任何情況。

  看來並沒有什麼失蹤的孩子讓他們接走，曹世榮演的這齣戲，擺明了沒有信任他們的意思，而是赤裸裸的把他們又玩兒了一把，另外還不忘來了個下馬威羞辱他們一番，這令趙振海惱羞成怒，兩個人商量下一步應該如何取證的時候，陳耀武卻從屋裡快步走出了解剖室，用手一拉洛錦程的衣服說了聲：「走，下樓。」

  洛錦程不明白什麼意思可卻拗不過他，只能跟在後面，也不管趙振海再三追問以及小田迷茫的眼神，幾個人匆匆下樓梯離開了這棟大樓，順著來時的原路，陳耀武帶頭出後門徑直朝著製毒車間走過去。

  洛錦程怕他鬧事，跟在他身後不停追問：「阿武，你想幹嘛？說話啊，你到底想幹嘛？我跟你說，那些死了的孩子和眼前的案子沒有關係，你做什麼都救不了他們，他們已經死了，現在要做的是爭取時間搜集更多的證據，只有這樣才能把曹世榮送上法庭，才能結案，你能明白我的話嗎？」

  陳耀武並不理會，依舊提著霰彈槍一邊往裡面壓子彈，一邊朝著製毒車間氣呼呼走過去，洛錦程想攔也攔不住，只好繼續苦苦哀求：「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這樣鬧下去根本無濟於事，解決不了問題的，只能把案子拖進泥潭越來越糟，你以為我不心疼那些孩子嗎？曹世榮擺明了是在耍我們，要的就是看到我們現在這副模樣，就憑我們幾個把命豁出去又能怎樣？你到是說話啊。」

  陳耀武停在了製毒車間門口，轉回身一臉嚴肅看著洛錦程，用手指著大樓的方向說道：「阿洛，那些死在手術台上的，是人，不是畜生，他們也有父母也有家人，也有權力活下去，你剛剛說什麼？他們的死與這案子無關？那你告訴我，法律到底該維護什麼？難道不是維護人的生命與尊嚴嗎？你們千方百計要破案子，要把惡人繩之以法，又是為了什麼？名利？還是錢？還是他媽的什麼狗屁正義？如果你們做的這一切都不是為了挽救這些人的性命，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那你們做的事有什麼意義？你告訴我，你，還有老趙，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在你們眼裡人命只是用來把劊子手送上法庭的證據嗎？我告訴你洛錦程！人命就是人命！什麼都他媽沒有活著重要！別跟我講那些狗屁邏輯，我陳耀武不信那一套！」

  說著，陳耀武從口袋裡掏出了遙控器，指著大樓的方向輕輕一按，隨後便是轟隆一聲悶響以及煙塵四起，眼看著五樓的一角被炸出了好大一個窟窿，他們這才知道陳耀武剛剛在屋裡撞了遙控炸彈，誰都沒想到他會帶這種東西進來。

  可現在說什麼已經晚了，小田嚇得用手抱著腦袋，而製毒車間裡的黑幫分子也聞訊沖了出來，知道事情鬧大了，幾十個人把他們圍得嚴嚴實實，隨後便有人電話通知了剛剛離開不久的曹世榮，白閻羅聽說自己的地盤被人炸了，幾個混蛋不知趣竟然鬧得這麼凶，他隨即親自駕車往回趕，而全副武裝的刑警大部隊也開到了半路。

  眼前形勢劍拔弩張，黑幫分子接到命令不惜一切代價要這幾個人的命，這才不由分說沖了上來，手裡有傢伙的無論是刀子還是鐵棒個個下了死手，赤手空拳的也毫不退縮，一場混戰隨即展開。

  可眼前圍住的這幾個人早就看清了形勢，不拼命就會被人活活撕成碎片，陳耀武隨即舉起霰彈槍對準撲上來的人去就是連噴數槍，幾個黑幫的前胸被打成了篩子瞬間死於非命，本以為殺一儆百可以爭取一些時間，可這些黑幫跟在曹世榮身邊都是久經沙場的亡命徒，死幾個同黨只能讓他們更加興奮，更多持械的惡徒從車間裡衝出來前赴後繼往上沖。

  趙振海拔出手槍也顧不得對天示警，直接對準眼前舉著砍刀的黑幫就是一槍爆頭，他邊開槍邊摸著自己腰間的彈夾，一共只有五隻，全打光了恐怕也遏制不住這群亡命之徒的囂張氣焰，他盤算著時間想著該如何拖住他們，可腦子一走神，胳膊瞬間被人砍中一刀，他下意識用手一捂卻又被人從後面用匕首扎在了大腿後側，趙振海哎呦一聲，痛苦難當，只得回身一槍把那人打翻在地，可刀子拔出去他也疼的蹲在了地上，半個身子發麻動彈不得。

  見趙振海中刀，洛錦程舉著左輪槍掩護在他身前，可雙拳畢竟難敵四手，貼身肉搏時手槍的威力反而難以發揮，更何況他們幾個本就不像陳耀武那般經歷過戰場的洗禮，沒等洛錦程擊斃身邊的敵人，一柄匕首再次捅向趙振海的背部，若不是小田眼疾手快橫身一刀攔在那黑幫身前，恐怕趙振海當場就得送命，小田隨即與那手提尖刀的惡徒展開刀戰，儘管自己力量處於劣勢，可憑著自己這身老韓傳授的劍道技藝，小田並未處於下風，反而是靠著刀長的優勢三招將對方的手腕砍傷，之後一刀刺進了那傢伙的小腹，當場將他掀翻在地。

  看著身邊的同夥一個個慘遭槍殺，這些黑幫逐漸冷靜下來，不再像幾分鐘之前那樣不顧性命的衝上來，畢竟他們也是肉長的。洛錦程回頭看了看陳耀武，倒在他身前的至少十七八個，他包里的三支霰彈槍輪流上陣也快打光了子彈，可眼下老趙負傷在身他也不敢輕易過去支援，只能是眼巴巴看著他被包圍，可誰都沒想到，陳耀武竟再次做出驚人的舉動，他舉著霰彈槍，一邊遏制了對方的進攻，一邊緩步朝著製毒車間走過去，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一腳踹開門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