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投名
2025-04-14 12:08:42
作者: 恆見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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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檀心裡其實是有那麼點兒輕賤趙桐的,他上輩子可是連個太子都沒做到家,眼瞅著要當皇帝了,結果被何滿弄死了。
想想都替他冤。
這一世似乎比上一世還不濟,竟然到了兒還是落到了何滿手裡,他不是一直對何滿只有嫌棄和憎惡嗎?怎麼忽然轉了性,和她倒如膠似漆起來了?
難道是何滿給他下了降頭?
又不像,何滿就不是個多聰明的人,不然上一世也不會明明握著一手好牌,結果卻把自己過成那麼悲慘的地步。
且看他二人這情形,並不是什么正經夫妻,可見何滿比上一世也強不到哪兒去。
只不知趙桐是個什麼心思。
但一想到這輩子他居然迷上了蠢貨何滿,趙檀對他就沒有一點兒尊敬:有什麼可張狂的?
若是自己動了奪儲之心,憑藉著上一世的經驗和人脈,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他跟自己這擺什麼譜?
可是一想到心裡的那個人,想到自己臨死前的種種,他忽然又息了那逞強鬥狠的念頭。就算他上一世坐上了那寶座又如何?他沒開心過,如今有機會重來,其實他寧願和何滿一樣萬事遂心。
只要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什麼權勢,什麼地位,什麼富貴,都可以拋之腦後的。
一時間趙檀心緒複雜,再看何滿時竟然有著一絲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羨慕和酸澀。
既如此,為之付出任何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趙桐沒怎麼猶豫,他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起身一撩袍子,撲通一聲跪下了。他這動作做得真實,那一跪,聲音之大,聽得何滿都替他疼。
饒他是從小習武打磨過筋骨的吧,也不用這麼實誠,那膝蓋不疼啊?
趙檀道:「殿下若肯借何姑娘一用,臣弟感激不盡,自此臣弟願為殿下出生入死,肝腦塗地。臣弟請殿下成全。」
趙桐直覺他有些小題大做,何滿卻是既震驚又表示理解。趙桐不明白,何滿卻明白,趙檀這是相當於發誓,此生絕不跟趙桐爭奪皇位了。
上輩子她死的時候,趙檀還好好的,可他長年鬱鬱寡歡,想必也沒歡喜到哪兒去,可能後頭的結果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悲慘,所以他這輩子連皇位都不要了,就為了找到那個人。
趙桐沒想到趙檀下這麼大血本,他對趙檀不是特別了解,但皇家兄弟,天然的就少了那份親近,因此彼此之間都有著那份本能的戒備,趙檀這一跪,這一承諾,幾乎變相的承認了他願意效忠自己。
儘管他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來,趙桐根本不信,但他敢這麼說,且猶豫的時間這麼短,可見其心志之堅。
當然人心易變,也許將來他又起了這爭儲的念頭也不一定,可起碼此刻證明了在他心目中,他想找的那個人重於一切。
趙桐竟然有些心有戚戚,他們兄弟倆算不算同病相憐啊?
他又有點兒妒恨:趙檀只是個閒散王爺,所以他能豁得出去一切,偏偏自己被名利、權勢、地位所束縛,遠遠沒有他那麼自由。
但一想到他如此苦苦尋覓卻不得,反倒要求助何滿,可見他不得那人的心,一時又有點兒幸災樂禍。
趙桐在那思緒複雜,趙檀則一直沉默的跪著。
何滿懶得管他二人的事,索性起身道:「你們兄弟倆慢慢商量著,我先告退。」
趙檀沒動,他也明白,不過趙桐這一關,他別想和何滿套話。
趙桐也沒攔,等何滿進了內室,他扶起趙檀道:「天大的事也都等到天亮了再說,你遠路而來,若是不累,孤陪你喝兩盅。」
趙檀沒法兒,不管怎麼說,趙桐的態度有所鬆動,他道:「多謝殿下。」
兩人坐定,說是喝酒,也沒什么小菜,還是趙桐自己找來了一罈子何滿存放的酒,兩人各斟了一碗酒,趙桐道:「你幾時和珠珠這般親近?」
趙檀頓住:總不能說他們兩上輩子交情不錯。
他艱難的道:「也不算多親近,只是神交已久。」
趙桐明知他這答案敷衍,倒也沒多說,又問:「你所尋之人究竟是誰?」
趙檀道:「是臣弟心之所系。」
也就是說是個女子。
趙桐再問:「你如何篤定珠珠一定能幫得上你?」
趙檀實話實說:「死馬當活馬醫。」
他一看到何滿的手書,心裡就跟炸了個雷一樣,打從清醒後的種種鬱悶便成了燎原之火,以至於一刻也忍不住,逕自快馬加鞭,跑回京城來尋何滿。他知道,如果何滿都找不出那人,那就更沒希望了。
第二天,何滿睡醒起來,趙桐已經走了,她問服侍她的青暇:「太子殿下呢?」
青暇有些驚訝的望著她:這還是她頭一次問起太子殿下的行蹤。
何滿嗤笑一聲,道:「別多想啊,我就是不想讓他像個看犯人的牢頭,成天到晚的對我管頭管腳,管東管西。」
青暇回神,道:「殿下一早就走了,只交待說姑娘想做什麼只管做,但是暫時不能離開京城。」
何滿嗤一聲,撥拉開青暇的手,道:「別梳那麼高的髮髻,太累得慌,隨便梳一個輕便的就好。」又問:「那六殿下呢?」
青暇露出驚嚇的神情:「姑娘怎麼知道的?敢是有千里眼順風耳不成?」
何滿:「……」她瞪一眼青暇:「能不能別大驚小怪?昨兒我就看見他了呀。」
青暇一臉迷惑,何滿揪揪她的耳朵:「我發現你變傻變呆了哦。」回頭一想,是不是趙桐給她迷藥下多了?
青暇恍然大悟:「奴婢說怎麼一早起來,見馬婆一拐一拐的,原來昨兒夜裡六殿下強闖民宅了啊。」
何滿表示很欣慰:不錯,還沒傻到哪兒去。
青暇飛快的替何滿梳了頭,換了衣裳,紅綾端了早飯進來,笑道:「姑娘還是快點兒吧,六殿下已經等得快不耐煩了。」
「咦,他居然這麼好精神?一連跑了那麼遠的路,居然還能起這麼早?」
隨即鄙視的道:「他也有今日,何必當初?」
大概他二人都是怨氣重的,所以死了一回猶不甘心,非得把從前走過的彎路重新再走一遍。她的路已經同上一世大不相同,大概趙檀的也一樣,不過他們二人的路都不那麼好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