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還是那個小書童

  鎖在地牢內的德古寧在感覺到父親的氣息消失後，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如果不是自己任性，怎麼會被該死的陳夜抓住？

  如果不被陳夜抓住，父親怎會因為來救自己而被鎮壓？

  父親的實力可是王符大師境界啊！能輕而易舉把父親鎮壓的陳夜，其實力究竟有多恐怖？更何況他連面都沒露！

  想到這，德古寧的淚水不再流，取而代之的是心悸，窒息，足以讓神魂破碎的壓力。

  德古寧身上的發生的事陳夜不知道，再說他也懶得知道。地牢牢房之多，多一個他不多，少一個他不少。反正是血族，鎖著就鎖著吧！

  「主公，熱水已給您備好，您可以洗個澡再休息。」陳元霸雙手捧著毛巾，笑呵呵的說道。

  陳夜拿過毛巾，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問道：「有什麼事，說！」

  陳元霸一聽，頓時樂了。他趕忙搓著手回道：「主公，您什麼時候指點我一二啊！今晚您可是讓我大開眼界，我也想像您一樣抬手鎮壓血族！」

  「元霸，你走的是符力體修這一道，神魂術法這一道對你來說有難度。」

  

  「嘿嘿嘿，只要主公指導，就算是符力體修也能大殺四方。」

  「好，等明兒空下來本帝指點你一二吧！身為本帝近侍，實力太低有失身份。」

  「咳咳咳...」陳元霸被陳夜後面的話給嗆到了。就算是事實，也不用說的那麼大聲嘛！

  翌日清晨，陳夜照舊在青山湖畔打拳。

  「主公，將門白家的白齊回來了，他想拜訪您。」陳元霸一路小跑的跑過來匯報導。

  「就他一人嗎？」陳夜擺出一個白鶴亮翅的造型。

  「還有一名老僕跟在他身後。」

  「帶他們過來吧！」陳夜嘴角上揚，心想總算來了。

  十分鐘後，陳元霸將白齊和他的老僕領到了陳夜面前。

  跟在白齊身後的老僕在見到陳夜的背影時，心神一顫。可等陳夜轉過身來後，他臉上盡顯失望之情。不過，很快他就調整了情緒，再度變得普普通通。

  「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家老爺子怎麼說？」陳夜沒有揭穿白戰熊，對著白齊開口問道。

  「爺爺他說了，合作需要對等的實力。你的誠意他見到了，但雙方目前不具備合作的基礎。」白齊將白戰熊的話複述了出來。

  「是嗎？你家老爺子挺謹慎。」

  白齊和白戰熊在來的路上商討了多種方案，唯獨沒有眼下的方案。

  「白齊，你知道昨晚在劍南山軍營外發生的事嗎？」陳夜話鋒一轉。

  「什麼事？」

  「夜字碑。」陳夜沒有過多敘述，只是簡簡單單回了三個字。

  「夜字碑？這是什麼玩意？」白齊無所謂的回道。

  然而，站在他身後的白戰熊確是身體一震，隨即開口說道：「少爺，夜字碑是夜帝當年鎮壓血族的手段。除了夜帝，沒有人能破解夜字碑。」

  「那我到要去瞧瞧了。陳夜，我們可以去嗎？」白齊率性而為，對陳夜直呼其名。

  「可以。不過他要留下，我有些古籍上的知識需要和他探討一下。」

  「啥？和他探討？」白齊翻了一下白眼。

  白戰熊很想敲他，可誰讓自己現在扮演的是老僕角色呢？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就憑他知道夜字碑的來歷，本帝就知道他是一本活歷史。」

  陳夜改了自稱，他想進一步試探下白戰熊的反應。

  「咳咳咳...，陳少，大帝這個稱謂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你千萬不要因為好玩而給自己招來災禍。」

  「你看，本帝就說他是一本活歷史吧！元霸，帶白齊去軍營看夜字碑。看完後，你們再回來。」

  「諾！白齊少爺，這邊請。」陳元霸對白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白，你就先跟他探討一下歷史吧！本少去去就回。」白齊想笑，但他硬是憋了回去。

  湖波蕩漾，浪花拍打岸邊的聲音讓人聽後感到心情愉悅。

  「白戰熊，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陳夜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站在他身後的白戰熊猛地一驚。

  「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既然知道，又何必支走齊兒呢？」白戰熊不再駝背，身子挺拔而起。

  「有的事就算是你親孫子也沒必要知道。知道多了，只會給自己招來災禍。再說，白齊的性格你應該比本帝了解，你難道想讓你孫子早死嗎？」

  「年輕人，我都勸過你了，你怎麼就不聽呢？大帝這個稱謂不適合你，只有得到天道認可的人才配稱為帝，就好比我們大秦帝國的主宰。」

  「果然是越活越活去了！就憑他也配稱帝！」陳夜把身子再次轉向白戰熊。

  這一回，白戰熊從陳夜的眼神中讀到了他想知道的內容。

  「你...」白戰熊不敢說，他生怕自己說錯話又或者這是一場夢。

  「不錯，還沒忘記本帝！你說你一個小書童為何不走上文路，反到在武途上磕磕碰碰呢？」

  「轟」，白戰熊心神震盪，神魂顫動，整個人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三步。

  「不！你不可能是夜帝！我親眼見到夜帝肉身隕滅，神魂崩毀。」白戰熊只要一回想起當年的場景，就會心如刀絞。

  陳夜一直在觀察白戰熊的反應。他想知道，白戰熊是裝出來的還是源於內心的外在體現。

  帝威既能震懾群雄，也能安撫人心。

  陷入回憶中的白戰熊在感受到熟悉的帝威後。整個人一下子變得精神矍鑠，滿面紅光。

  「是他，真是他，我家公子沒有死！」白戰熊在心裡吶喊著。

  陳夜收起帝威，臉上露出難得的疼惜之色。

  小書童還是那個小書童，當年的事讓他心靈遭受巨創，不然，他不會投筆從戎。

  「白戰熊，拜見夜帝。」白戰熊重重一跪，深深一拜。

  這一跪，這一拜，相隔千年，訴盡心中事。

  「起來吧！本帝還是喜歡你稱呼本帝為公子。」

  「諾！請公子放心，無論何時何地，我還是那個小書童。」白戰熊似乎一下子年輕不少，雙眼的神采比之前靈動幾分。

  「陪本帝在湖邊走走吧！正好說說這千年來，發生在你身上，發生在玄天大陸上的事。」

  「哎！我一定給公子好好說說。」此時的白戰熊哪還有一點將門白家掌權人的威儀，分明就是一個沒長大的老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