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以傻為進

  劍南山總兵府門前，一輛輛豪華汽車整齊的停在停車場上。

  馬雷沒有乘汽車前來，而是騎著戰馬星夜兼程的趕到了這裡。身為合城郡守，他可不想當陪襯。

  「馬大人，此事您定要給我們做主，我們是為了大夏皇朝的安寧才將家中最傑出的子弟送入軍營。如果是在戰場犧牲也就算了！可身在軍營的他們，怎麼會被血族偷襲呢？身為軍營統帥，日常為何沒有安排好防務呢？這是嚴重的瀆職啊！」

  馬雷還未走進總兵府，就被合城五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家主王海拉住了。

  「王老，我們先進去再說。」如果換成從前，馬雷會熱情耐心的和他討論一番。可如今，陳夜是他主子，身為奴才哪敢在主子家門口搬弄是非。

  「好！老夫到要看看，陳總兵今日會給我們什麼交代！」王海搶先在馬雷之前走入了總兵府。

  馬雷對五大家族早已恨之入骨，要不是看在稅賦的面子上，自己豈容他們放肆。

  大廳內，彭富，朱茂，趙全，李德，在見到王海走進來後，紛紛起立拱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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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今日我們定要齊心協力，向陳總兵討個公道！」

  「王老所言極是。我們家的傑出子弟不能就這樣白白的死了！」彭富第一個響應道。

  「咳咳咳...」，馬雷輕咳幾聲，跨過門檻，走入大廳。

  「馬郡守，過幾天就是上交稅賦的日子了，我們不希望有不愉快的事發生。」趙全直接拿稅賦向馬雷施壓。身為一地郡守，倘若沒有稅賦支撐，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摘掉官帽。

  「趙全，請注意你的言辭。不按規定上交稅賦，本官自會親自上門徵收！」

  馬雷一反常態的強硬，讓在座的五位家主感到詫異。以往馬雷對自己等人可不這樣，難不成他有所依仗，昨晚的事情另有隱情？

  五名家主坐在左側，馬雷獨自一人坐在右側。

  「馬大人，您不應該上座嗎？」李德故意問道。

  「不！我不想喧賓奪主，這裡是總兵府，不是郡守府。」馬雷閉上眼，不再說話。

  五位家主都是人精，馬累的舉動讓他們犯起了嘀咕，不知不覺降低了來時的期望。

  「人都到齊了嗎？」陳夜領著陳元霸走進了大廳。

  「嗯？這不是陳家的傻子嗎？他來做什麼？」朱茂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因而第一個見到陳夜。

  「陳元霸，趕緊把你的傻哥哥帶下去。沒看見我們要議事嗎？這裡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王海把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杵，叱聲驅趕道。

  「王家主，這裡是總兵府，就算要發話，也是馬大人發話，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陳元霸盯著王海，把他的話頂了回去。

  「馬大人，你難道不說幾句嗎？」趙全不耐煩的對馬雷說道。

  馬雷睜開眼，笑著說道：「虎父無犬子，既然陳總兵有公務在身，那就由長子替他出面吧！」

  「你，你這是什麼話！」彭富暴跳而起。

  「馬郡守，不知這位是？」陳夜朝馬雷問道。

  「合城彭家家主彭富。」馬雷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那位是王家家主王海，這邊幾位分別是趙家家主趙全，李家家主李德，朱家家主朱茂。」

  陳夜點點頭，隨後對著站起來的彭富說道：「彭家主，這裡是總兵府，不是你彭家。如果你再敢挑釁總兵府的權威，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黃口小兒，你父親不在，你有什麼權利代表他！總兵這個頭銜是你這個傻子能擁有的嗎？」若換成陳天南，自己還會掂量一下。可誰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他的傻兒子呢？

  「放肆！」不等陳夜出聲，馬雷就先聲奪人，威壓如潮水般朝彭富壓下。

  「馬雷，你這是做什麼！」被壓迫回座位上的彭富，面色不善的看向馬雷問道。

  「做什麼？我還是那句老話，這裡是總兵府，一切按總兵府的規矩來！」馬雷氣勢不減，符籙宗師氣息籠罩全場。

  「哼！」彭富把頭一偏，不再理他。

  王海看出了點端倪，只見他笑著和稀泥道：「諸位，我們是來詢問情況的，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大家有什麼可以做下來好好談，犯不著慪氣！既然馬郡守說按總兵府規矩來，那我們就按總兵府規矩來。

  這裡是總兵府，我們千萬不能讓人覺得我們是來找茬的啊！一旦被冠上這個名頭，我們是有理也說不清，反到給自己惹來一身騷。」

  王海的話提醒了四位家主。五位家主不再責難陳夜，他們想看看這個傻子會如何幫陳天南出頭。

  走到主位前，劉昊並沒有坐下，而是站著說道：「諸位家主遠道而來辛苦了。原本我預計你們是中午抵達，沒想到你們為了家中的英傑會如此火急火燎的趕來。想來你們在路上已想好說辭，準備向總兵府討要一定的賠償，以此來了結這件事。

  不管我說的對不對，你們不覺得你們的行為可恥嗎？既然報名從軍，投身沙場了，那就要有赴死的準備！沙場不是遊樂場，不是酒樓歌姬廳，是生死磨練場！身在沙場，就要有隨時赴死的覺悟！

  血族偷襲這是誰也無法預料的事！除了你們家的子弟，還有十幾人同樣為此付出鮮活的生命。但到今日今時，總兵府未收到或者見到他們的家人前來討要說法！

  皇朝有皇朝律法，對犧牲的戰士按照官職高低有相應的撫恤金。一入軍營，人人平等。昨天犧牲的十幾名戰士會在一月內收到皇朝下發的撫恤金，至於你們心中想的，趁早打消掉。不然，驚動了刺史大人，有你們好果子吃！」

  「陳夜，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沒有證據，那就是污衊！」朱茂中氣十足的喝道。

  「朱家主，我是不是污衊，你心裡明白，你們心裡也明白。刺史大人注意你們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是因為刺史大人召喚，你們覺得我會站在這跟你們說一大通苦口婆心的話嗎？

  先賢不是常說，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嗎？現在的你們在我眼中何其不堪！何其悲哀！我是真不想來，真想看到你們家破人亡的樣子！」

  陳夜的話不可謂不重，可因為他傻的緣故，在座的五位家主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因為他是傻子，所以他沒那麼高的智商編一段話來騙大家。

  因為他是傻子，所以他說的話極有可能是受陳天南教導，而陳天南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

  現場變得寂靜，變得沉默。誰也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除了站在場上，運籌帷幄的陳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