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活該

  那位護士看樣子跟賀曉早就認識，打了個招呼之後，帶著垂頭喪氣的梅雪峰離開，而賀曉則一臉得意，斜靠在門框上看著李毅。

  「老大，這妞誰呀？是不是看上你了？」

  老四將紙牌整理好放在床頭櫃上，點了根煙問道。

  「我可沒那麼大的魅力……」

  李毅連忙擺擺手，這種一會兒大打出手，一會兒又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他可駕馭不了。他喜歡溫柔一點的女孩兒，就像……

  想到這裡，李毅心中一驚，剛才閃過他腦海的竟然是白若曦的影子，連忙將這個想法驅散。先不說白若曦是莫凱的目標，李毅橫刀奪愛有何不妥，就算不是，他也不打算和她有更多的糾葛，畢竟還有一個林傲雪讓他放心不下。

  說不出是同情，或者愧疚，午夜夢回，李毅總能看到一雙無助的眼睛在望著他，讓李毅決定要為她做點什麼，哪怕最後沒有結果，又或者她嫁給了別人，李毅都不會覺得失落，至少他努力之後可以她擁有完整的人生，而不是冰冷地看待這個世界。

  見兄弟們沒有大礙，李毅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直接趕往特護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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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若曦隻是受到點驚嚇，再加上淋了很久的冷水有點著涼，原本大夫隻是打算給她開點藥就讓她回去的，可是財大氣粗的莫凱非要讓她住院，大夫也拿執拗的他沒有辦法，更況且這樣還能為醫院增加收入，於是便答應了。

  來到特護病房，李毅推開門，發現白若曦正蜷縮在被子裡，隻有一個小腦袋露在外面，披肩的長髮垂落，遮住了半張睡顏。熟睡的白若曦眉頭緊鎖，或許是夢到了不開心的事。

  莫凱站著床邊，高大的身軀在陽光的照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見李毅進來，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李毅放輕腳步，走到病床前，將被子整理一下，好讓白若曦能睡得更舒服些。這時，白若曦突然抓住李毅的大手，不過她並沒有醒來，輕輕翻了個身，嘴裡發出幾聲呢喃，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或許他的手，給她帶來了強大的安全感，讓她終於擺脫了夢魘。

  輕輕掙脫她的手，將其重新放回被子裡，李毅給莫凱使了個眼色，示意去外面說話。

  生怕吵醒白若曦的二人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將門關好之後，沒等李毅發問，莫凱便道：「龍哥和他的小弟也在這家醫院，不過那個龍哥看樣子很怕警察，可能他的身份沒這麼簡單。」

  「當然沒這麼簡單，」李毅笑道，「我之前在他的指甲縫裡發現了『藍蝴蝶』，這是新型的毒品，而我觀察過龍哥，他並不像是個『癮君子』，所以說他可能和地下毒品交易有關。」

  龍哥主動承擔責任，並且強烈要求賠償醫藥費，說白了就是心虛！他想趕緊把事情處理好，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萬一東窗事發，以他的罪行，足夠槍斃好幾次的了。

  「恩，我就擔心他會有用，要不然我剛才就找機會把他給廢了！」說著，莫凱用力攥了下拳頭。

  江湖中盛傳一句老話：我本江湖人，當為江湖魂，殺人不眨眼，才是我的根！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江湖人心中有自己的一桿秤，他們有自己的做事方法，同樣也有所謂的「江湖規矩」，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雖然莫凱接受的是現代的教育，但是從小耳濡目染，自然受了些薰陶，這也是他在外人的眼中，感覺做事很「酷」，甚至有點奇怪的原因。

  「你可別，警方發現這條線索，可是都樂得合不攏嘴呢，你要是把他廢了，估計全市警察都得找你拼命！」

  這條銷售網絡，警方盯了接近半年也沒能理出頭緒，想不到，竟然在無意中發現了重要線索，這也是顧天龍方才為何會忙得焦頭爛額的原因。

  而賀曉正是懷疑李毅跟毒品案有關，原本打算悄悄跟蹤，搜集他的犯罪證據，不過她現在知道，就算跟蹤也會被他發現，索性大大方方出現，寸步不離地跟著，隻要李毅有行動，她肯定能在第一時間察覺。

  之前李毅已經讓吳強轉告對方，他已經答應了他們的賠償條件，並表示不再追究，隻有這樣，才能將龍哥這隻誘餌放下去，以便釣出更大的魚，甚至將他們一網打盡。

  李毅就是怕莫凱太衝動壞了大事，於是才找他談談，不過既然他已經發現，並且克制住沒有動手，以後也就不會有事。

  將原本打算勸他的話憋了回去，李毅沉聲道：「小莫，我知道白若曦差點出事，你心裡肯定不爽，鬱悶、壓抑、有氣沒處撒，不過……」

  語氣一轉，李毅壞笑道：「活該！」

  「靠！」莫凱對他比了根中指，「我就知道你的嘴裡吐不出象牙！」

  頓了頓，莫凱撇撇嘴繼續道：「你小子倒是爽了，英雄救美，把人打了個半死不說，還廢了人家一隻手，結果對方還得給你們賠錢，好事全讓你們占了，臭不要臉！」

  「哎，有時候人聰明就會讓人嫉妒！」李毅拍了拍莫凱的肩膀說道，見陰魂不散的賀曉再次跟了過來，直接走進旁邊的消防通道，從樓梯下樓。

  你不是願意跟麼？哥帶你走樓梯，幫你減減肥！

  李毅單手一撐，輕輕向前一跳，輕飄飄地落地，一節樓梯就到了底。二十層樓，算上拐角，也不過四五十步而已，對於一個武裝越野五公裏，就跟飯後出去遛彎沒區別的兵王來說，最多也就兩三分鐘，這還是因為他在故意等賀曉，否則李毅至少還能節省一半的時間，下樓速度絕對比電梯還快。

  這可下苦了賀曉，走樓梯不同於電梯，在下面看電梯的指示，就知道他去了幾層，現在隻能拼盡全力去跟。可是哪怕賀曉的身手再好，穿著一雙高跟鞋也失去了靈活，隻能跟在瀟灑的李毅身後，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往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