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想為你唱首歌

  孔子在一旁看趙歪歪幾個說完，搖搖頭：「一群沒骨氣的瘋子，確實該死。」

  趙歪歪剛要張嘴再次向老子和孔子求救，一下子就被孔子這句話給生生噎了回去。

  「瘋子瘋子。」

  「沒骨氣的瘋子。」

  

  人群立即喊了起來。

  事到如今，趙歪歪已經看清了形勢。這老子和孔子不幫他們說話，便是縱容那些人要他的命，那他還求什麼？

  「哈哈哈，什麼聖人，見不得別人比他強，他們這是利用你們的愚昧殺我滅口，不然這世上有人比他強，他怎麼受得了，哈哈，哈哈哈……」

  趙歪歪狂妄誇張地大笑起來，嚇了那些人一大跳，也把他自己嚇了一大跳——他發現他笑得好勉強、好做作。

  「兩大聖人跟一個瘋子，啊不，跟一個沒有骨氣的瘋子論道，傳揚出去，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哈哈哈……」

  「不可理喻。」老子帶著學生拂袖而去。

  「不可救藥。」孔子帶著學生揚長而走。

  「啊……哈哈哈哈……」趙歪歪再次大笑起來。死要死個痛快，萬萬不可憋屈而死。

  「師弟，師弟，你是不是被嚇傻了？」身邊小刁鑽看向趙歪歪。

  「師姐，大丈夫生要生得熱熱鬧鬧，死要死得轟轟烈烈。」趙歪歪停止笑聲，大聲道，「就這般默默無聞的死，我不甘心，不甘心我胸中那些墨水白白浪費了啊。那可是我老爸老媽辛苦一輩子血汗錢換來的。」

  「真瘋了，都這個時候還自誇自大，燒死也不冤枉。」人群中有人道。

  趙歪歪就看見有幾個人已經拿著熊熊燃燒的火把靠近他了。

  「滴，恭喜宿主辯論大賽勝出，獎勵經驗值10，功德點10，……」

  還是系統識貨，知道他趙歪歪的理論牛逼，可現在又有什麼用？

  「我都快死了，要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用？」趙歪歪在心中道。

  「宿主不用灰心，一切皆有可能。」

  趙歪歪還想說什麼，就聽見周圍亂糟糟一片。

  「用繩子套住他的脖子，吊到樹上，燒死他。」有人喊著。

  隨著喊聲，兩個人上來真在趙歪歪脖子上套上了一條繩子，然後用力一拉，趙歪歪就懸空了，他的心跟著一冷。

  趙歪歪曾有過無數次想過他將來的死法，卻沒想到會是如此喪心病狂——到底會先被吊死而後燒掉，還是先被燒死然後吊起？他不會連自己怎麼死都搞不明白就一命嗚呼了吧，那可真太憋屈了。

  無論哪一種，都太過於歹毒了。能夠想出這樣死刑的人，真應該讓他先事必躬親一下。

  就在趙歪歪大腦缺氧快要昏迷的時候，忽然覺得下方有了支撐，趙歪歪努力斜眼朝下看去，就看見小刁鑽伸過來一條腿，斜著插在他的腳下。

  小刁鑽白皙光滑的玉腿，要在平日，趙歪歪只能用眼睛餘光偶爾趁著她不注意撫摸兩下聊以平息體內荷爾蒙的叛亂，如今卻活生生就橫在他的身體之下、橫插在他的兩腿之間！

  只是，現在趙歪歪的處境，令他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浪費了大大的機會啊。

  雖然趙歪歪很要面子，雖然他不想吃軟飯。可是實在已經是憋得他喘不過氣來了，只能藉助師姐的玉腿喘口氣了。趙歪歪踮著腳尖輕踩在小刁鑽的玉腿之上，覺得有些暴殄天物，可他必須活下去，不管用什麼辦法和手段！

  這一刻，趙歪歪心中充滿了某種從未有過的柔軟情感，甚至一度暗暗發誓，將來若是不死，以身相報，只是不知道小刁鑽願意不願意要他。

  趙歪歪的眼圈有些發紅，但他努力憋住沒讓自己哭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話不知道害得多少好男兒憋出了內傷。而如今，趙歪歪也著了它的道了。

  「師姐……」趙歪歪努力控制自己心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想為你唱首歌。」

  小刁鑽大概看出了趙歪歪的難受，想著萬一趙歪歪就這麼死了，這最後一個願望還是讓他趕緊實現了吧。於是，小刁鑽點點頭，乖巧的好陌生，趙歪歪差點以為看錯了。他都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女孩就是那個刁鑽古怪總是捉弄他的師姐了。

  大概人之將死其言、其行也善吧。望著四處的火焰，趙歪歪深深吸了口氣，這首歌與其說唱給師姐不如說是唱給他自己的：

  ……

  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

  有萬丈的才情隨之一鬧

  我一會哭我一會笑

  搖搖晃晃不上吊

  火里乾坤我最知道

  江湖中闖名號從來不用刀

  千古的聖人我一舌饒

  關公面前舞大刀

  華佗面前論草藥

  弈秋面前走奇招

  ……

  四周突然好安靜，似乎一切都靜止在趙歪歪偉大的歌聲里了。

  有人手中點燃的火把兀自燃燒地旺盛，不時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趙歪歪忽然覺得這火把燒他們委實有些可惜，用來烤豬最好了。

  「烤豬？我的小黑豬呢？它可是有特異功能的。」

  一想到小黑豬，趙歪歪就如同落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低頭從人群中尋找，就看見遠處草叢中，小黑豬正流著哈拉，鼻子吹著氣泡睡大覺呢。

  「喂，小黑豬，快醒醒。娘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睡？一覺醒來失去了老子這麼好的主人，你還不後悔死。」趙歪歪喊著。

  豬就是豬，幾大聖人在論戰，可是曠古罕見的大場面，可那小黑豬居然在睡覺。這頭聽過聖人論道的豬，真是一頭安守本分吃睡合格低調的豬啊。

  就在那些人的火把遞到了趙歪歪腳下的時候，忽然一團黑影飛過去，那人直接慘叫一聲，血肉飛濺，其餘那些人一見，都慌忙四散逃跑，口中還喊著遇見「鬼」之類的驚恐聲。

  趙歪歪等三人就看見一團黑影在他們四周漸漸清晰起來，正是小黑豬。

  小刁鑽一見，驚喜道：「哇，小黑豬真是我的寶啊。我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呢。小豬豬，快來救救我。」

  小黑豬哼哼著，鼻子上吹著泡泡，竟是第一個咬開了小刁鑽身上的繩子。然後只顧在小刁鑽身上蹭來蹭去，卻並不是救趙歪歪，趙歪歪氣得臉都綠了。

  小黑豬啊小黑豬，看來你們豬界都是好色之豬。那豬八戒便是調戲嫦娥被降下天庭，卻還是死不悔改，一路之上見漂亮的女孩子就把持不住。看來作為一頭豬，這是你們優良的遺傳，唉，可惜老子我不是女兒身，白白讓小刁鑽霸占了你。

  趙歪歪心中苦澀地想著。

  小刁鑽十分得意地給老傢伙解開了繩子，帶上小黑豬便要離開。趙歪歪一見，可慌了神：「師姐，我最漂亮的師姐啊，你那麼善良，怎麼捨得我受苦，快來救救你聽話的師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