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地下人1販賣陽光

  「黃泉水？」楊羚聽著有些驚異：「是鄭莊公『黃泉下相見』嗎？」

  據說春秋時期鄭莊公的母親寵愛小兒子，所以慫恿他謀取王位，事敗後，因為母親也不能殺的緣故，鄭莊公就說老死不相往來，見面也只能在黃泉路上，後來宴請大臣祭足，吃的是鹿肉，祭足自己不吃，將鹿肉放進衣服里包裹住，鄭莊公覺得十分奇怪，問他這是為何，祭足說，自己家貧，母親沒吃過這麼好的鹿肉，想帶回給母親吃，可大王只是宴請我，沒有宴請母親，所以只能將自己吃的那部分留給母親，鄭莊公聽了，年及母親養育之恩，便想跟她團聚，可自己是一國之君，金口一開，說黃泉相見，也不能食言，祭足獻計，在地下挖掘，一直挖到看到地下湧出來的黃泥水，做了一間地下室，在地下室見面，大團圓結局。

  這是個膾炙人口的故事，大家都聽說過，以至於後來做墳墓都是一直挖掘到看到黃泉水為止，示意親人是下了黃泉。

  「不是，的確是大家理解的黃泉。」龍乞兒痘皮臉輕輕的抽搐了一下。

  金田一的眉毛也隨著他的那張痘皮臉揚了一下：「你說的是陰間的黃泉？」

  「可以這樣理解，但不一定是，因為那段不是陰間的河段，可也可以通往陰間。」龍乞兒說了一句很古龍的話。

  「你說是做一個道教的形式？」楊羚的理解力非常強：「進入黃泉，喝了黃泉水，就是死人了，就像別人挖墳墓挖到見黃泉水，示意棺材裡的人喝到黃泉水，已經是真正的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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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一種道教的形式用來解降頭，還是黃泉水有解毒的能力。」龍乞兒已經走出了夸乃的屋子，揚起痘皮臉，迎接著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可是，根據苗疆古書記載，的確要這樣才能解降，不然七天後，你們開始感覺到腹痛，是因為肚子裡的腸開始被吞噬，疼痛是以每一刻鐘為單位，一個小時四尺的遞增，直到三天後，才會死去，放心，這段時間，就算你要自殺也不會有那個力氣。」

  龍乞兒的最後一句話，就像是一個冷笑話，楊羚三人終於明白這些不討喜的笑話成為冷笑話的原因了，的確令他們由心底一直冷到頭皮，三人都不約而同的走到陽光下，讓陽光溫暖自己的身體，乃至心臟。

  看著那絢麗的陽光，楊羚想起了那朱紅色的石頭上的話：「龍乞兒，什麼是『陽間的太陽是陰間的生命』，既然是陰間，哪裡還需要陽間的太陽，不怕魂飛魄散嗎？」

  「我已經說了，那時通往陰間的一段河道，並非是陰間，只要不進鬼門關，就不算是陰間，充其量，那裡只算是陰人和陽人的分界線，所以裡面的人還是需要陽光的，只是沒我們這般渴望。」龍乞兒示意大家到他的木屋外坐下，享受著陽光：「你們知道姜傑的黃金來源嗎？」

  楊羚三人來到這裡三天，已經知道這裡人的習慣了，只要你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所以龍乞兒的這個問題還是在回答楊羚的問題，所以都不說話，看著他。

  「人生活的要素，都是空氣，陽光，水分，食物，在地下，唯一缺乏的就是陽光，所以，姜傑販賣的就是陽光，用陽光換取黃金，然後在這裡用黃金換取居留權。」龍乞兒這話匪夷所思，但他那隻僅剩的眼睛，讓人想起了漫畫裡的鬼太郎。

  從中國道教里分離出來的茅山術，以至到苗疆的蠱術或者降頭術，因為這些東西都不是正統的，或者說有些陰損的，所以，一般在這方面有一定造詣的人，身體都會有一定的殘障，例如我們經常說的「盲公」，只要那位風水師在姓氏前面冠以「盲公」二字一定是法力高強的，古有賴布衣，今有所謂的「盲公陳」，大概都如此。

  龍乞兒的瞎眼和滿臉痘皮，恰恰能給人一種十分信任的感覺，楊羚接下來的提問是純好奇，而不是質疑。

  「你說的是地下還生活了和我們一樣的人？這可不是科幻小說的橋段嗎？我只在奧特曼動漫看到過。」這是楊羚的第一個好奇，第二個隨之而來：「陽光雖然理論上也是一種物質，可怎麼能夠將它保存並且移動呢？」

  「我重申一次，地下生活的不是人，但也不是鬼，可是也夾雜了一些鬼，就像在陽間，有人也有鬼，你們到了便知道。」龍乞兒的話很簡單，但也十分難以明白，他算是解答了第一個問題，立刻去解答第二個問題：「既然你都說陽光是一種物質，沒有什麼物質是不可以保存的，連屍體都可以保存，靈魂也可以保存，為什麼陽光不行呢？科學可能未必做得到，但在古老的地方，古老的方法，卻是可以做到的，你們出發去地下之前，我會帶你們去收集陽光的。」

  先不要說自己的生死，就是能夠收集陽光，這也是十分有趣的事情，楊羚打趣道：「我們也要去販賣陽光嗎？地下人都是土豪嗎？」

  她說了，自己也不禁笑了出來，這些生活在泥土下的人才可以真正成為「土豪」，問題問了之後，她馬上大罵自己為何問這樣傻的問題，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果然龍乞兒的回答印證了她的傻：「在地球上，最多寶藏的地方，就是海水下和泥土下，你說他們會缺乏黃金嗎？再者，陽光是他們的必須品，姜傑不能再販賣陽光了，你們帶去陽光，證明你們是他們生命里的天使，誰會加害你們。」

  「『搶食的餓鬼打開地獄之門』是什麼意思？」楊羚已經作了三人的發言代表。

  龍乞兒跟艾克蒙族任何一人一般，對於回答問題是毫不厭倦的，仿佛要將心裡的秘密都說出來，的確如此，一個與世隔絕的人遇到能聽自己說話的人是高興的：「這是進入地下世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