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光墟

  楊羚和金田一一驚，走前一看，原來曹博士掉進一個足有兩米深的坑洞，金田一和楊羚連忙伸手去拉他上來，誰知道腳上一滑兩人同時掉進坑洞。

  

  「咔擦」一聲，坑洞底部坍塌了，三人跌落半米，屁股生痛，金田一一邊罵著粗口，一邊掙紮著起來，手上摸到一個圓潤的物件，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隻玉鐲。

  「看，我撿到寶貝了！」

  「我看未必是寶貝，你看看我們在什麼地方。」曹博士陰沉沉的說著。

  兩人一看，原來他們三個正坐在一副棺材裡面，他們掉進了棺材洞，將棺材蓋砸爛，掉進棺材。

  「晦氣！」金田一正想將玉鐲扔了。

  楊羚一手搶過，「這玉鐲看起來很眼熟，不知在哪裡看過，你們看，這玉鐲是斷裂過的，上面用兩塊金鑲好，很難會是有相同的兩個。」

  「上面還有字，是兩個心字！金田一你保管，讓我想到是誰的再處理。」

  曹博士卻蹲在棺材低，扶著眼睛認真的看著：「這棺材真奇怪，裡面空的，既沒有死人骨頭，也沒有骨灰盒。」

  這樣晦氣的地方，剛剛才經歷了一場驚嚇，三人也不想再呆在這裡，齊心協力的爬了出去。

  「曹博士，醫院，找你爸爸，查一下文重！」，楊羚命令道。

  這次走出去終於暢通無阻，打了車，徑直來到醫院，找到了曹醫生，楊羚直接就問：「曹醫生，你替我們查一下，醫院的停屍間有沒有一位職員，名字叫文重，嗯，我給他的相片你看看。」

  曹醫生曉得楊羚的急脾氣，知道她並非沒禮貌，笑著伸手準備去接照片：「楊羚你開什麼玩笑？」

  在曹醫生的手上哪裡是什麼照片，而是一張奚錢（GD習俗新墳上墳頭壓著的白色紙帶）。

  「那明明是文華叔叔給的照片，怎麼變成奚錢呢？」

  曹醫生擺擺手：「你們要找的文重是不是六十歲上下，很瘦，長一口大齙牙的？」

  「沒錯！」

  「他在醫院停屍間做了快二十年了，這個怪得很，晚上都要在停屍間裡睡覺的，好像是97年還是98年來的。」，曹醫生說著，提起電話，「小宋，讓文重上來我辦公室，嗯，明白了。」

  「不巧，文重剛出去了，還捧著一包東西，看看，那就是他，正走出醫院門口！」曹醫生指著窗外說著。

  三人馬上沖了出去，幸虧那文重走的也不快，而且他手裡抱著一個西瓜大小的東西，一直向著醫院後面走去。

  「那麼可以肯定，文重還沒死，他是人，那麼文華呢？」金田一突然停住腳步，對著兩人說。

  「這時候有你廢話的嗎？直接問文重不就完了？」楊羚十分的性急。

  「可是他連人心都敢挖出來！」

  「膽小鬼！」

  這樣一拖延，文重已經轉到醫院後面，看不到影子了，兩人立刻跑去，金田一雖然害怕，也隻好硬著頭皮跟著去。

  拐到醫院後面，傳來一陣爭吵聲，隻見一位老太婆雙手叉著文重的脖子，死命的喊著：「還我東西，還我東西！」

  文重右手緊緊抱著那團東西，左手從腰間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對準老太婆頭頂就癡過去。

  「住手！」曹博士飛身過去，一腳踢在文重腰間，文重和老太婆馬上分開了，文重緊張的查看了那團東西，對著三人裂開嘴巴，露出齙牙，詭異的一笑，馬上跑走。

  那把匕首插在老太婆的頭上，進去有幾公分，楊羚立刻扶住老太婆：「婆婆，不要怕，我們送你去醫院，金田一報警。」

  「不用報警，不用去醫院，不礙事。」老太婆冷漠的說著。

  「婆婆，那匕首已經刺進的頭了，再不去醫院你就會有生命危險。」

  「匕首刺進頭裡，並不危險，人沒了心肝才危險呢，我的通心菜也沒賣完，怎麼可以走呢？」

  曹博士遞給老婆婆一百塊：「婆婆全給你買了，去醫院吧。」

  「嘻嘻嘻嘻，小夥子真好，老太婆有錢去天光墟買那東西了！」老太婆臉上同樣露出詭異的笑容，伸手握住匕首，用力一拔。

  「婆婆，不要！」楊羚剛要阻止，老太婆已經將匕首放在她的手上，而她的頭上竟然沒一點刺傷的痕跡，一陣涼風吹過，老太婆不見了。

  地上隻剩下一簍通心菜，金田一拿起一把通心菜，「奇怪這才怎麼是灰色的，哇！」

  他怪叫一聲，將手裡的通心菜扔到地上，地上的哪裡是什麼通心菜，而是一條條筷子大小的蚯蚓，哪裡有什麼簍子，是一個破爛的骨灰盒，裡面爬滿蚯蚓。

  那些蚯蚓爬著爬著，突然全部僵硬，像一條條筷子一樣，全部死了，隨即發出一陣惡臭，三人馬上掩鼻離開。

  「現在天已經黑了，走，去天光墟！」楊羚將匕首往地上一扔。

  「天光墟在哪裡？」

  「向著文重走的方向走去，應該可以看到。」

  昏黃的路燈下，醫院後面是鍾了兩棵很大的槐樹，就像酆都城外的兩名鬼卒，不知何時，醫院後面多了一個天光墟（GD鄉下的趕集，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每年不同，天光是通宵開放的意思，墟就是市集粵語稱謂）。

  三人走進去，裡面就像掛了一個太陽一樣，跟白天沒區別，但是大俠故鄉那種濃濃的鄉土氣息還是很令人陶醉，老頭在賣草藥，老太婆賣小雞，蒸籠裏是燒賣，糯米雞，叉燒包，賣狗的，賣蟑螂藥的甚至賣武的也有，這種熟悉的味道應該是熱騰騰的，但三人感到身上越來越冷，不知是不是秋風的緣故，但鼻子裡聞到的也是清冽的味道，沒有那點心的香氣。

  突然長街的盡頭一陣洶湧，曹博士和金田一的手腕被一個鐵箍套住，十分冰冷，鼻子聞到一股死蚯蚓的味道，原來是一個瘦小的老太婆，一手一個的抓著他們，正是那賣通心菜的老太婆。

  「快，快去替我搶購那東西！」她的雙眼發出綠色的光芒，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兩人就像被一輛推土機推著前行，楊羚在後面追著，那老太婆黑色長褲下沒有穿鞋子，不應該是沒有腳，她的腳是淩空的，更像是曹博士和金田一擡著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