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黃立人

  馬車分為敞篷和有篷的。這車棚也分種類。用的木料和布料也要分出三六九等。來的這輛馬車當真是精緻。一匹好馬就不說了，還有專門的車夫。車棚是絲綢的，怎麼看怎麼豪華。

  讓人稀奇的是這麼豪華的馬車，停在了韋家門口。

  下來的人並不陌生。

  黃立人的千金，黃果蘭！

  黃立人在這一片可是個土皇帝。觀音山的農家都是佃的黃老爺家的地來種。只有少量的地皮是個人的。好在黃立人並不兇惡，每年利息收很合理。豐年收的是三層，要是年成不好就收一層。

  莊戶人家沒有不說黃老爺是好人的。黃立人收買人心也有一套。娶得媳婦兒是鎮上鍾秀才的大女兒，娶得小妾是十里八村村長的女兒。

  村裡有個風吹草動，沒有黃立人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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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黃果蘭來韋家是什麼意思？

  村里除了阿善嬸，喜歡看熱鬧人不少，都不遠不近的看著。幾個人扎堆的嘀咕。

  楊翠花看著黃果蘭的婢女大包小包的往韋家搬東西，有些酸。

  「奶過大小姐幾口，就是好啊！這大包小包，得多少銀子啊！」

  阿善嬸眼神一偏，小聲嘀咕。

  「代淑芬當過黃小姐的奶媽，是福氣。不過還要搬動被褥！這是要幹嘛！」

  楊翠花吐一口瓜子殼。

  「誰知道!七娘出來了，你問問！」

  你一語我一語的，黃果蘭和婢女都進去好一會兒了，車夫駕著馬車走了，又沒見黃果蘭走。倒是李七娘出來了。

  李七娘垮著一個籃子，遞給阿善嬸。拉著嬸進屋。

  門外想看熱鬧的人都被關在了門外。

  楊翠花啐一口。

  「李七娘這個悶葫蘆，怪不得婆家不喜歡。」

  屋裡的阿善嬸糊塗了。

  「七娘這是咋啦？」

  李七娘把籃子給阿善嬸，扭捏道。

  「這是婆婆讓我給你的。」

  這籃子還是之前給李七娘裝野菜的籃子。這是還籃子來了，還附送東西。

  阿善嬸奇怪了。提著籃子往廚房走。

  李七娘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掀開籃子一看。六塊糕點！

  「這麼精緻的點心。」

  一塊塊的還是梅花的形態，聞著還有一股桂花味。

  這季節可沒有桂花，也不知道糕怎麼做出來的。

  阿善嬸瞅一眼不安的李七娘，逗弄李七娘。

  「七娘過來看看，這是我侄女桂香。桂香，叫大嫂。」

  桂香眼睛彎成一道彎月，甜甜道。

  「大嫂。」

  李七娘羞澀一笑。見有外人在，到嘴邊的話也給咽了下去。

  阿善嬸把梅花糕揀出來，給桂香和七娘一人一塊。

  「都來嘗嘗，你拿著東西出來，你婆婆肯定是不給你吃了。來坐下吃點。」

  李七娘手足無措。

  阿善嬸噗嗤一笑。

  「你這樣子又是有事情瞞著我了，你說說代淑芬想要我屋裡的什麼。」

  李七娘滿臉漲紅。

  阿善嬸毫不在意說道。

  「你婆婆什麼性子我知道，這都幾十年了，她屁股一撅，我就知道她放的屁是臭還是香。」

  李七娘身上的尷尬到底是這一番說笑，減少了許多，聲音如蚊子大小說道。

  「黃小姐來家裡做客，家裡沒有好東西招待。聞著嬸娘家裡燉了肉，讓我拿一些回去嘗嘗。」

  說道最後，李七娘的聲音都沒了。

  要不是阿善嬸一直全神貫注聽，還聽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