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傳國玉璽

  經過這段時間和李矮子的接觸，再加上歷史上的記載。

  陳秋大致摸清了李矮子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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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

  從歷史上的指鹿為馬就可以看的出來，任何超出他掌控之外的事情，都會引起他的情緒波動。

  陳秋正是要利用這一點，來擾亂李矮子的情緒，從而暴露出他所需要的信息。

  而李矮子選擇在殿門之外杖斃王輝，正是一個警告！

  用李矮子的死，來警告陳秋。

  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通過這件事情，陳秋得到了一個信息。

  那就是李矮子短時間內，並沒有要除掉他的意思。

  至少在他能夠徹底掌控局勢之前，不會除掉陳秋。

  陳秋的腦子飛快的運轉著，設身處地的想想，自己要是處於李矮子的位置上，他會怎麼做。

  他將李矮子的性格，經歷，全部糅合到一起進行分析。

  只是他對於朝堂之上的局勢並不清楚，不知道李矮子在朝中占據了怎樣的一個角色。

  但可以肯定的是，王煥不是他短時間內就可以扳動的。

  而李矮子不同，他的官職是中車府令，說白了就是皇帝的機要秘書，保管著皇帝的印璽和安排皇帝出遊的隊長。

  也就是說，李矮子能夠在頒發的詔書上用印，而且用的還是皇帝印。

  在上次巡遊過後，李矮子就理所當然的將皇帝的印璽扣在手中，所以很多事情王煥只能跟李矮子商量。

  並不是說皇帝隨便寫一張聖旨都能夠起效，還要再聖旨上蓋上御印，由王煥過目之後，這張聖旨詔書才真正的發揮效果。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帝印就代表了皇帝的權利。

  只要有著這份權利在手，李矮子就能壓制住反對的聲音。

  陳秋回憶起跟蒙傑見面時，蒙傑話里話外都在問他為什麼對夏無拘避而不見。

  陳秋心中苦笑不已，若不是因為蒙傑一直在殿門外高呼，他連蒙傑都不想見。

  夏無拘很可能已經開始懷疑了什麼，蒙傑此次前來正是一次試探。

  試探皇帝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難道要看著王煥和李矮子把持朝政嗎？

  朝堂之上夏無拘的聲音越來越小了，提出的政見無不被李矮子和王煥駁回，這讓他心中很不安，以為是父皇的意思。

  但昨日皇帝避而不見，可夏無拘卻從小黃門那裡得知，皇帝前幾日還出宮遊玩，射兔獵鹿，身體硬朗。

  怎麼可能在一日之間就病來如山倒，就連早朝都不上了。

  夏無拘找到了蒙傑，借了長城邊關的由頭，請他無比見到皇帝。

  蒙傑和夏無拘的關係極好，自然是欣然應允。

  而且他也感覺到朝堂的風向有些不對。

  但他畢竟是外臣，無召不得入宮。

  所以才有了在殿門外高喊的那一幕。

  陳秋的態度很明確，朕身體不好，要多休息，政事有王相和李卿家把關朕很放心，非是軍國大事不要來打擾朕。

  看似毫無破綻的對話，但話里話外的意思無不是在透露出他的力不從心。

  最後蒙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跪下行禮告退。

  陳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夏無拘已經開始懷疑。

  他可以肯定的是，夏無拘一定會站在他這邊的。

  陳秋也不著急，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在這之前，他要把權利抓在自己手中。

  既然成了皇帝，那為什麼就不能把這個皇位一直坐下去呢？

  案牘上擺放著的牛油巨燭緩緩的燃燒著，燭火倒映在陳秋的眼中。

  像是有一團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燒。

  陳秋看著眼前的殿門，心中暗嘆。

  他這可算是在賭了，而且機會只有一次。

  賭贏了，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都輸了，那就去死好了！

  可是哪個男人能夠拒絕這八個字的誘惑呢？

  生死在這八個字面前，顯得格外輕巧。

  反正都已經死過一次了，一回生兩回熟，不就是玩命嘛，看誰玩得過誰！

  李矮子回到了他的住處。

  這是一處距離宮殿不遠的矮樓，房間裡李矮子面前的案牘上擺放著一摞竹簡。

  這些都是下面呈上來要讓皇帝過目的奏報。

  這些奏報定然不會讓陳秋來處理，只要挑一些無關緊要的奏報讓他過目就好了。

  假皇帝嘛，畢竟也是皇帝。

  無法處理政事怎麼能行？

  李矮子拿起一卷竹簡，盡力的壓抑住自己已經開始起伏的情緒。

  今日之事確實有些超出了他的掌控，讓他有種難言的憤怒。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假皇帝之事太過重大，他根本無法放心。

  也無怪乎李矮子無法放心，就連王煥整日也是提心弔膽。

  生怕哪一天事情就敗露了。

  隱瞞皇帝的死訊，這無異於造反！

  王輝此人之前可以說是他的心腹，但看王輝今日的行徑，李矮子懷疑這個王輝是別有用心。

  他被人收買了！

  這是李矮子心中的猜測。

  可是王輝是從小在宮裡長大的，與外人接觸的機會極少，誰又能夠收買他呢？

  李矮子微微閉眼，腦中思索著。

  手中拿著的毛筆沾染了黑石脂滴落在逐漸上。

  將那份逐漸染的漆黑。

  他被黑石脂滴落的聲音驚醒了，連忙查看那封奏報。

  還好，只是剛剛浸染，只要擦掉就好了。

  他鋪開那捲竹簡，逐字閱讀著上面的奏報。

  這是一封來自夏無拘的奏摺。

  說既然皇帝無恙，想要請求繼續坐鎮長城，請父皇恩准。

  李矮子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既然讓你回來了，就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你走了。

  他從案牘旁抽出一條金帛，用毛筆寫了些什麼，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兩人手掌大的玉印，沾著印泥蓋了上去。

  每次用印的時候，李矮子就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這方玉石乃是一個國家進貢而來的，其玉質之好，世所罕見。

  被大夏皇帝雕刻成印璽，上面雕刻著八個大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李矮子回想起陳秋穿著袞服帶著冠冕，卻對他言行必從的態度，嘴角不由地露出一抹笑意。

  這樣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只是陳秋的年紀大了，這種生活也過不了多長時間。

  還是要儘快的扶持二公子上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