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求大人幫我

  一眾宮女看著明婉月的眼神更是無法相信，無法相信這樣美妙的歌聲是從她的嘴裡唱出來的。

  明婉月看著楊若之低著頭沉默不語，心裡有些著急，急忙上前一步道，「奴婢惶恐。」她剛要跪下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攙住了。

  「你是否願意來我黃庭？」楊若之看著她問道。

  「大人擡舉了，奴婢願為大人效力。」明婉月答道，態度穩重大方。

  「好。」楊若之哈哈大笑了起來，將她扶起身來，頗為欣賞的打量著她道，「那你先在這裡呆著，等我請示了上頭再說，你放心我一定力薦你。」

  

  明婉月急忙做禮，「多謝大人知遇之恩，婉月感激不盡。」

  楊若之點了點頭，叫人將琴收了起來，又將林公公叫到了一邊說話，很顯然肯定是說關照她之內的話。

  頓時閉庭之人震驚了，看著明婉月的眼神就如同看怪物一樣，自古以來還未聽聞一個卑微的宮女被關在這裡還有出頭之日的事情，這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

  「婉月你太厲害了！」翠英第一個先撲了上來開心的抱著她，好像她們的關係很好一般。

  明婉月皺了皺眉，但是沒有避開她的熱情，隻是淡笑道，「瞧你說的。」

  翠英拉著她的手顯得比她還興奮，其餘宮女一見也紛紛眼紅急了，一個二個掙著上前給她道賀，那喜笑顏開的模樣堪比撿了個金娃娃似得。

  明婉月對這一切都很淡然，不喜不怒，不驕不躁，她甚至有些冷眼的看著這一切，告訴自己，看，這就是現實。

  當你得意之時千人呼萬人擁，誰都想在你身上撈點好處，當你失意之時沒人會在乎你姓什名誰。

  面對這群宮女的簇捧，明婉月不言不語，隻是掛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不近不疏。

  楊若之跟林公公交代了一番之後擡眼看了一眼她的方向，看她站在人群中面對眾人的吹捧始終不溫不火的樣子，楊若之竟然也淺淺的勾起了唇角，正要擡腳離去卻被明婉月叫住了。

  「楊大人。」明婉月撥弄開了人群，走上了前，欠身一禮道，「奴婢還有些話想跟大人說，不知道大人方便嗎？」

  楊若之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道，「跟我來吧。」

  楊若之帶頭走到了閉庭門外停住了腳步道，「有什麼你就說吧。」

  明婉月看了看，自己的身影剛好被閉庭的外牆擋住了，當下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楊若之有些不解的看著她，「你這是？」

  「奴婢鬥膽懇求大人帶我回黃庭。」明婉月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要求，這讓楊若之眉頭陡然就皺到了一起，頓時有些不悅。

  雖然黃庭的資歷比閉庭大的多，但是閉庭的人總歸不歸他管，閉庭屬於內務府管，直接管轄的也是皇後或者皇上。

  他就這樣帶走她明顯是於理不合，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會跟提出這樣的要求。

  見楊若之不說話明婉月又道，「奴婢知道大人帶走奴婢是要上報內務府經過皇後娘娘的同意才可以，但……」

  「你得罪了皇後娘娘？」楊若之問道。

  明婉月沒說話，隻是低垂了眼簾，緊咬了下唇，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說實話她心裡沒多大的把握這個楊若之能帶她出去。

  但是若是他上報了此事被皇後知道的話，她想她恐怕死的會更快。

  牙一咬心一橫明婉月乾脆直接開口道，「閉庭之人要出來除非得到皇上或許是皇後的特許，若是大人將奴婢帶到黃庭，請皇上過來聽曲，那……」

  「你好大的膽子。」楊若之突然打斷了她的話，「小小一個宮女竟然還妄想驚動皇上。」

  「奴婢不敢。」明婉月跪在雪地裏單薄的衣服冷的瑟瑟發抖，她擡起眼看向楊若之，「奴婢隻是想活下去而已。」

  如今也隻有南天烈能讓她活下去了，昨晚就已經有人想殺她了，若是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隻有走出這裡獲得一個認可之後那麼她的命才能沒那麼低賤一些。

  楊若之看著她清澈乾淨的雙眸有些微震，沉思了片刻後他道，「你先起來吧。」

  明婉月不知道楊若之用了什麼法子將她帶到了黃庭，總之她對楊若之充滿了感激，若不是楊若之的突然出現，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皇上想起她，或者是再遇到皇上。

  進了黃庭以後楊若之打量了她一眼開口道，「你先進去準備準備，稍微梳洗一下，我過去覲見一下皇上。」

  「是。」明婉月心甘情願又恭敬的跪在地上磕頭道，「奴婢多謝楊大人。」

  明婉月知道為什麼這位楊大人有這樣的資質，因為楊若之掌管的黃庭除了禮儀大典，舞師樂隊而外，還掌管占星宮。

  而楊若之本身就是星宿師總管。

  總的來說就是夜觀星象，推算禍福，還有一些自然災害什麼的，這在古代也是宮廷裏的一個部門，相當於現代的氣象局。

  因為古代科學的不發達，所以多多少少給這個『部門』增加了一點神秘性，所以明婉月今天才敢懇求楊若之。

  明婉月隨著一名宮女走到了後院，那名宮女又帶著兩名宮女來幫她梳洗。

  ……

  龍吟殿

  南天烈一早就處理完了朝堂之事剛巧下來歇著就差魯公公匯報明婉月的動靜。

  魯公公倒也打聽的實在，就把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說了一番，南天烈聽了以後倒是更感興趣了，剛要接著問下去門外就來人稟報說是楊若之求見。

  南天烈大手一揮，「讓他進來。」

  楊若之跨進了門中，低垂著眉眼十分的恭敬，「微臣有事啟奏皇上，微臣在閉庭發現一名宮女唱歌天賦過人，嗓音猶如天籟，希望皇恩鴻德，能讓這名宮女以戴罪之身進入黃庭為皇上效力。」

  「哦？」南天烈微挑了眉梢，「一名宮女而已能讓愛卿親自跑一趟，想必確實是天籟吧。」

  「皇上如果不信可以隨微臣去聽一聽。」楊若之匍匐在地。

  聽完了楊若之的話，南天烈本是有些疲倦的臉上掠過一道精光，而後拍手道，「準奏，朕這就隨你去一趟黃庭，聽聽這抹天籟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