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司老太的故意為難

  司家院子裡。

  司薇一下車就氣鼓鼓的摔門進了家門。

  

  礙於司老太在，耿慧沒有急著追上去，裝作一副好兒媳的模樣，攙著司老太下了車。

  另一邊，司亦鈞打開後備箱，偪仄的空間裡塞得滿滿當當。

  一些是從鄉下帶來的農產品，剩下的都是司老太的行李，看樣子是過來長住的。

  司老太的行李打包的散亂，大大小小十來個布袋。

  司亦鈞一手提著好幾個布袋，腋窩下面還夾著個，關上後備箱，正要疾步往大門走去，被司老太阻攔住。

  「鈞寶，你也是一把年紀了，這些跑腿的活留給孩子們來做。坐了幾個小時的車，腿都坐麻了，過來扶我一把。」

  所謂的孩子，此時的院子裡只剩時然一個，司老太的話，就差指名道姓了。

  司亦鈞是個孝順的，為難的看了時然一眼，「雲初啊，辛苦你跑一趟了，奶奶的房間在你隔壁，你幫忙把東西搬到老人房裡去。」

  「好。」

  時然倒是沒有扭捏，上前接過司亦鈞手裡的一個個布袋。

  司老太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我帶來的可都是些寶貝，你得小心著點，別摔壞了。」

  時然應道：「知道了，奶奶。」

  時然在頤江的時候，沒和年長的老人打過交道，連她在鄉下的外婆，自她嫁入莫家後便沒再見過面。

  但不影響她的判斷，司老太對她的感觀似乎不怎麼好。

  等時然一趟趟把車裡的行李搬回司老太的房裡，司老太又拉著她給自己收拾房間。

  「媽，雲初還病著呢，要不我讓耿慧給您收拾。」

  司老太的故意為難，司亦鈞都看不下去了。

  司老太只是思考了一瞬，便不再思考了，「一點小風寒累不死她，想當年我剛生完你，為了賺工分，跑去挖河，不也活得好好的。」

  司亦鈞記得之前春晚上有一個關於糧票的小品節目，爺爺給晚輩講了一輩子糧票的故事。

  在他們家，司老太產後挖河的故事，司亦鈞自記事起就時常聽她說起。

  如今司老太都快八十歲高齡，那段往事仍記憶猶新。

  「你和兒媳婦先下樓，今晚上我想喝雞湯，讓春蘭把你三叔公送的那隻老母雞給燉了。」

  司老太直截了當給司亦鈞夫婦下逐客令。

  司亦鈞一臉擔憂，還想說些什麼，被耿慧一把挽住，「鈞哥，咱們就聽媽的吧，她和雲初好些年沒見了，給她們祖孫一點私人空間敘敘舊。」

  果然，最懂你的永遠是枕邊人。

  耿慧的一句話恰恰說在了司亦鈞的心坎里。

  二人離開後，司老太讓時然關上了房門。

  明知司老太不喜歡自己，時然對這個苛刻的老人仍維持著基本的禮貌。

  「奶奶，您的換洗衣物我是給你掛在衣櫥里，還是疊放在床頭，哪樣用起來更順手些？」

  活了兩世都是被人服侍的主兒，頭一遭讓她放低姿態去服侍別人，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擱，只能不厭其煩的多問。

  司老太撩眼皮看了時然一眼，沒有作聲，轉身走到床邊坐下。

  時然眨了眨眼，忽然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只得按著自己的意思來，把司老太帶來的衣服，從布袋裡一件件取出，仔細捋平上面的皺印，再用衣架撐好掛進衣櫥里。

  等她把所有衣服整理完，已然累得快直不起腰來。

  而司老太，靜靜坐在床沿上，觀望了她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