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於是趙清瀅攙著元慕陽同行，領著趙昕晴和趙玧琪往鳳藻宮中去。

  沐憶瑾才念了佛經，在與皇貴妃說話，見趙清瀅三姐妹與元慕陽進來請安，一把摟住趙清瀅，摸著她的頭不由笑道：「比以前長高了不少……」話還沒說完，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皇貴妃上前安慰一番，隨即拉趙昕晴和趙玧琪的手，連連點頭，「多年不見，昔日的伶俐丫頭出落成花朵兒似的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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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昕晴含羞低了頭，道：「兒臣給皇母妃請安。」

  皇貴妃只作不見，笑吟吟道：「晴兒自幼就和瀅兒相像，如今越發是了。」

  趙清瀅看著趙昕晴，如看見自己昔日的影子。然而比之自己當年，她又更多了一分堅毅和活潑，恰如灼灼耀眼的寶石，流光溢彩。

  坐下吃了一會兒茶，皇貴妃似有心事，望著趙清瀅怔怔出了會子神，方道：「可去拜見過皇上了？」

  趙昕晴搖搖頭道：「兒臣一進宮就來鳳藻宮給母后請安，自然不忙著求。」

  皇貴妃拈著茶蓋，牢牢盯住趙清瀅道：「我覺著……」她半天不語，只把目光做無意一般掠過趙清瀅，「說句不怕忌諱的話，瀅兒怎麼長得有幾分傾傾的品格？」

  趙昕晴心下一動已然明了，不覺震動，強笑道：「人有相似。皇母妃是怕皇上看了會……」她用的是『皇上』，而不是『父皇』。

  「瀅兒回宮了，倒是不想朕麼？」

  清越的聲音震破了眾人迷茫的狂躁，視線所及之處，是一道黃袍闊步邁進。

  這是趙毅寒第一次看見玉嬈，他目光緩緩一沉，整個人恍若出神離竅了一般，恍惚輕聲道：「傾……」

  跟於他身後的欣貴妃已然平靜接口，「傾國傾城。」她淡淡笑著看向趙毅寒，平靜無瀾的笑意中有一絲難掩的焦灼，「三年未見，瀅兒長得越發。」

  沐憶瑾心中一沉，忙拉住趙清瀅在身後，示意她不可多言。

  趙清瀅眼神一冷，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眼睛。趙毅寒突然笑了，揮了揮手，隨即有宮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高麗國新進貢一支碧玉鳳釵，就送給皇后吧。」

  那碧玉鳳釵本是用一整塊上好的通水玉雕成，色澤通透溫潤，插在髮鬢正前最是相宜。

  此刻趙清瀅含嫣一笑，恰似破雲而出的溫暖日光，明媚間照耀滿園春光：「父皇看兒臣如此痴呆，是因為孝尊皇貴妃的緣故麼？」她以手撫腮，「聽說兒臣和她長得很像。」

  趙毅寒凝望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深刻的眷戀與痴痛，「是。」

  趙清瀅輕輕一笑，露出一點瑩白如玉的貝齒，「弱孝尊皇貴妃健在的話，定能為父皇生下一兒半女。」頓了頓後，「只是可惜了，孝尊皇貴妃的一生，只能用『紅顏薄命』來形容。」

  他的目光漸漸涼下去，唇角卻依舊含笑，「當年，她也是個很可愛的女子，即便以後因為家族和私心不再可愛了，可是朝夕相對久了，總是有幾分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