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做完這一切，她長長鬆了一口氣。

  抬眸的一瞬間，剛好對上厲司霆的視線，想起那會在大廳里的那場衝突，蘇默的心，猛然跳的更亂了，她暗自掐了掐手心，讓自己冷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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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司霆，對不起……」她小聲的說。

  「嗯？」

  「媽出事的時候，我沒有陪在她的身邊，我……」

  「和你沒有關係，犯不著自責。」厲司霆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柳傾城的死在厲司霆的心裡，是一道難以癒合的傷疤，但現在，他卻用無謂的語氣和蘇默說著沒關係，說到底，也是不想讓柳傾城的死影響蘇默往後的心情罷了。

  「厲司霆，明天，我想去墓園看看媽。」蘇默靠在他的懷裡，聲音極小的說著。

  「好，我答應你。」厲司霆沒有絲毫遲疑的回答，不經意之間，手臂更加用力的摟緊了她。

  這一夜，註定是不平靜的。

  蘇默躺在床上，無心睡眠，她滿腦子裡，都是柳傾城的樣子。

  那麼好，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毫無徵兆，像是一場噩夢似的……

  蘇默躲在被窩裡，偷偷的掉眼淚，厲司霆聽著細微的抽噎聲，胸口，陡然有一股沉悶涌了上來。

  薄唇，繃緊了些。

  他淺淺吸了一口氣，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而是閉著眼睛，繼續假裝在睡。

  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越是安慰，蘇默定會哭的越凶，物極必反，大概就是如此。

  只是，聽著她的哭聲，好比在他身上凌遲幾刀還要難受。

  蘇默一夜未眠，同樣，厲司霆也是。

  翌日，兩人早早的起來，準備去柳傾城的墓地祭拜。

  蘇默從衣櫃裡挑選了一件黑色的長風衣外套，將長發紮成一個利落的馬尾盤在腦後，她站在鏡子前，看著憔悴的自己。

  被淚水沖刷過的眼睛，此刻浮腫的不像話，這樣的一面，連她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

  「走吧。」厲司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她的身後了，大手攬住她的腰身，兩人一同出了房間。

  較之於前幾天狂風暴雨的惡劣天氣，今天，天氣格外之好，但即使陽光再溫暖，也暖不了那顆已經冰冷的心。

  蘇默手捧白菊，挺著大肚，有些艱難的彎腰，將那束白菊齊整的擺放在墓前。

  「媽，我來看你了。」蘇默雙目有些空洞的盯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像是在喃喃自語一般：「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即使這件事情是一個偶然，是一個意外，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但她卻還是忍不住的自責，愧疚。

  陽光下，兩人靜默的站在墓前，這一站，便站了很久，蘇默因為懷孕的緣故，久站起來似乎有些吃力，厲司霆看出了她身體的不適，什麼都沒再說，帶著她，直接離開了墓園。

  車內，還是一路無話，氣氛安靜的讓人窒息。

  最終還是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詭異的沉默。

  是厲風的來電。

  什麼事？」厲司霆戴上藍牙耳機，將電話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