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果有那樣一天，我還是會選擇愛你

  野外訓練結束後回到學校，柳煙收到了學校的通知，說讓她搬出宿舍。

  柳煙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夜熙搞的鬼。

  獨自一人跑到了宿舍的頂樓，看著藍天白雲，柳煙憤憤的拿出手機，找到夜熙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說。」

  電話接聽的速度比柳煙預料的要快，當夜熙那充滿魅惑的嗓音傳入柳煙的耳膜，柳煙直接了當的質問著他：「說什麼？說你為什麼要動用關係，讓學校把我趕出宿舍嗎？」

  夜熙沒有作聲。

  柳煙繼續：「不說話？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

  「我告訴你，我不會回去，我永遠不會回去。」

  夜熙眉頭蹙的緊緊地，卻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呵……」柳煙冷笑了一聲，接下來的話帶著濃烈的祈求：「小叔叔，看在我叫了你十八年的小叔叔的份上，你放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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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從此以後，我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吧！」

  夜熙何其高傲的一個存在？

  他怎麼會容忍柳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自己的底線？

  所以，當柳煙所謂的「從此以後，我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吧」說出來後，他臉色瞬間冷若冰霜，片刻後又恢復正常，說出的話將他整個人襯托的宛若地獄而來的修羅。

  他喚她的名字：「柳煙，你最好知道，最好清楚的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柳煙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便用力的點頭，隨即篤定應著電話那端的夜熙：「小叔叔，算我求你，好嗎？」

  夜熙從來不覺得柳煙叫自己小叔叔，是那麼的難聽。

  這一刻，他忽然特別想要回到過去，在她極小的時候，奶聲奶氣的問他是誰的那一刻，他不要說是她的小叔叔，而要說是她的未婚夫。

  如此的話，會不會現在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想著，夜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怒氣，直接了當拒絕著柳煙：「不好。」

  再然後，夜熙狠狠地摁下電話的掛斷鍵。

  電話掛了，手機屏幕還亮著，夜熙盯著那張柳煙巧笑嫣然的屏保圖片，一時有些恍了神。

  回憶，開始！

  夜熙進入宮中，見到秦始皇後才得知，他是想得到長生不老藥，才廣貼皇榜，招能力非凡之士。

  夜熙是修仙之人，所以自然清楚長生不老，一直以來隻是個傳奇。凡人生老病死，乃是定律，反其道而行，必有損傷。

  如果他幫助秦始皇長生，那豈不是違反天意？

  思及此，夜熙微微蹙眉，面露疑難之色。

  許是知道夜熙有了退縮之意，秦始皇從龍椅上站起身，目光炯炯的盯著夜熙的臉：「朕知道，你有所顧忌，但朕可以允諾你，待你得藥歸來，國師之位，便是你的……」

  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如此尊貴的位置，若是自己得到，那柳煙和自己的婚事，還能不成？

  想到這一點，夜熙即便明知道尋求不老藥乃違反天意之舉，卻還是點點頭應下：「草民定當竭盡全力，為陛下尋藥。」

  秦始皇得到夜熙肯定的回答，臉上儘是滿意之色。他拍了拍手：「趙高。」

  「奴才在。」

  秦始皇唇瓣輕啟，繼續道：「精心挑選出來的人，從今天起，就讓他們跟隨他一同出發，前去尋藥……」

  -

  「叮……」

  就在夜熙想得出神之際，一道簡訊鈴聲響起，落入夜熙的耳膜。

  聞聲，夜熙回神，視線再次聚焦在手機屏幕上。

  隻見是一行來自柳煙的簡訊，她說：小叔叔，這麼多年來你對我多好，我心中有數，那一夜，我相信隻是你一時衝動，我不怪你。我求你，讓我和塵埃在一起，我愛他，真的愛他……

  好一個真的愛他，那他算什麼？

  他對她一直都是百般遷就，萬般疼愛，難道在她的眼裡，真的隻是一個小叔叔而已？

  難道他對她所做的一切，真的隻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行為？

  越想越覺得難以接受，夜熙剎那間像是發了狂似的，狠狠地，用力的將手機砸向地面。

  「砰……」的一聲響，手機碎裂成一塊一塊，面目全非。

  可夜熙卻像是看不到一般，自顧自的起身，走到座機旁，摁下了一串電話號碼，撥出去。

  電話被對方接聽，夜熙未等對方開口，就直接出聲：「我是夜熙，我要軍校顧塵埃的全部資料。」

  -

  柳煙在夜熙掛了她的電話後，怔怔的發了許久的呆，才稍稍回神，拿起手機，下定決心一般的給夜熙編輯了一條簡訊過去。

  簡訊的內容，是柳煙此時此刻的心聲，她希望自己可以通過自己最誠摯的文字來讓夜熙明白自己的心。

  可是……簡訊發出去許久許久，屏幕上依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柳煙不敢確定此時的夜熙是不是很生氣，但她可以確定，他不作出任何的回應，就表明自己和她之間談論的話題，從此之後，將會永遠的石沉大海。

  而顧塵埃和她的關係，要麼是她如自己所說的一樣去死守，要麼是為了他能夠安穩餘生，悄然離開他。

  柳煙必須要承認，自己是一個很自私自利的人。

  儘管到了這一刻，她還是不肯放棄這段感情。

  所以，她隻有和顧塵埃一起，放手一搏了。

  想著，柳煙給顧塵埃去了一條簡訊息，她問他：「塵埃，如果有一天有人讓你在愛我和你自己的命之間二選其一，你會怎麼做？」

  簡訊發出去，手機顯示顧塵埃已經收到的瞬間，柳煙忽然的就後悔了。

  因為她發覺自己真是愚蠢至極了，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傻問題。

  要知道，任何人，在生命和愛情之間，都是會選擇生命的啊！

  唔……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有木有？

  然而，柳煙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當她的簡訊發出去的五分鐘後，顧塵埃竟然回了個電話。

  接起的瞬間，她聽到了他認認真真的回答。他說：「如果真的有那樣一天，我想，我還是會選擇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