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我有心上人了

  「殿下，韓韻已有心下人。不求富貴，只願與他粗茶淡飯，守著藥莊安然一生。」

  她這次直視他的眼，認真陳懇，「多謝殿下垂愛，請恕韓韻不能回應。」

  「殿下往後身旁會有更多美好的女子，韓韻祝願殿下覓得心上人。」

  她笑意盈盈，站在陽光里，祝願他也獲得幸福。

  此時，姜炳靖出現在店門口。

  「殿下。」他對成王拱拱手，彬彬有禮。

  「愛卿來了，既如此，本王就先走了。」成王笑著，悠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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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背影有幾分孤寂。

  他心頭苦澀極了，他不明白哪裡比不得姜炳靖。

  可他知道，情字難解，有時候感情便是沒有緣由的。

  他只嘆，嘆自己與她無緣。

  韓韻看著成王離去，而後撲倒姜炳靖懷中。

  姜炳靖刮刮她的鼻子，寵溺，「成王殿下說了什麼？」

  她將他的手摟入懷中，少有露出幾分小女兒姿態，「沒什麼，說往後若有了心上人，要帶她來我這買東西。」

  她不願把成王的心意告訴他，怕惹得他不開心，她會心疼。

  姜炳靖卻眨眨眼，「哼，他的心上人不會跟他來的。」

  他篤定，看著韓韻。

  「你知道？」韓韻看著他的模樣，略有些驚訝。

  「他看你的時候，恨不得告訴全世界，自己喜歡你了。」他笑著，說出的話有些大逆不道。

  韓韻撇撇嘴，「那你不介意？」

  他狠狠把她擁入懷中，聲音溫柔繾綣，「我相信你，不會離開我的。」

  韓韻看著他，眼神情意綿綿，「我自然不會離開你，你也不許負我。」

  「你若是負了我，我就把你殺了。」

  她半真半假的威脅，將手指抵在他胸口。

  姜炳靖捏住她的手，讓她的手心貼著自己的心口，感受他鏗鏘有力的心跳。

  「此生我必不負你。」

  「我若負你，你可以一劍捅穿這裡。」

  她笑著收回手，「好啦好啦，我信你。」

  她自然是信的。

  過往種種，他們並肩而立，共進退。

  怎能不信任？

  「我想回藥莊。」韓韻開口。

  姜炳靖摟著她，「好，只要你想。」

  她卻推開他，「你怎麼想？我不要你為我犧牲，我想你做你想做的事。」

  「若你想為國效忠，我也絕不攔你。」

  他緊緊抱住她，不叫她有推開的機會，「我想陪你，你在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韓韻嘆氣，最終回抱住他。

  「我不要你為我放棄理想。」

  「我如今的理想是和你一起守藥莊。」

  他們牽著手，入了宮。

  皇帝已經病得下不了床，每日都在咳嗽呻、吟。

  現在是太子成王監國。

  成王在外殿處理政事，皇帝就在帘子內的床榻上，聽著成王處理。

  看見他們二人，成王一瞬間失神，隨即恢復往日溫和的模樣。

  「兩位愛卿，何事啟奏？」

  他的目光一錯不錯，落在兩人交纏的十指，眼中一閃而過了羨慕。

  「啟稟皇上，啟稟殿下，臣想辭官還鄉。」

  兩人默契，不約而同地異口同聲。

  「是何緣由？」成王心裡空了一塊。

  雖然早知道她掛念藥莊，興許會辭官離去，可真到了發生時，他心中萬分不舍。

  「回殿下，臣心中掛念藥莊，藥莊也需要臣的打理。臣想回去管理藥莊。」

  「回殿下，婦唱夫隨，臣願隨心上人前往。」

  姜炳靖眼中閃過狡黠。

  似乎在說，你看你，不能為她舍天下，陪她守藥莊，而我可以。

  「兩位愛卿，平日裡也可以管理藥莊。日常里有許多管家下人，何必親力親為。」

  成王試圖挽留。

  「臣意已決，求殿下成全。」

  成王含笑，半響，無奈搖頭，「也罷，我便放你們走吧。」

  韓韻笑容在臉上盪開，興奮道，「多謝殿下。」

  帘子後的皇帝悠悠開口，「能娶到韓卿，姜卿好福氣，可要好好待人家。」

  「是。」姜炳靖恭恭敬敬，最後行了個臣子禮儀。

  咳嗽幾聲，又道，「韓卿，姜卿人品貴重，你且安心去吧。」

  「是。」韓韻亦是。

  「你們往後隨時回來看看。」成王頓了頓，「若是姜炳靖敢欺負你，你也可回來說，我給你撐腰。」

  韓韻笑，「多謝殿下。」

  姜炳靖又賜了許多金銀珠寶。

  他們牽著手，在夕陽下離開了皇宮。

  原以為他會吃醋成王那番話。

  姜炳靖卻說，「太子說的對。若我敢負你，你便讓他殺了我，只是沒有我，你也要開心幸福下去。」

  「我會親自殺了你的。」韓韻笑。

  一輛馬車搖搖晃晃，當夜便駛出了京城，朝著藥莊咕嚕咕嚕去。

  「還有些不舍呢。」姜炳靖道。

  韓韻笑著取笑，「後悔了？你深得賞識，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才不後悔。」他急忙摟住她。

  「只是畢竟在這裡許多年。」

  瞧著他急切模樣，韓韻笑著，也淡淡道，「我也有幾分不舍。」

  「這裡也有我的心血，我留下的痕跡。」

  「無妨，我們以後可以常回來。」

  姜炳靖笑著，從馬車上的隔層里拿出一個精緻的木雕盒子。

  「嗯？」韓韻詫異看著。

  他打開，裡面放著的是閒福居的糕點。

  「怕你餓著，都是你愛吃的。」

  櫻桃酪、牛奶酥、椰子豆腐……

  「公子如此貼心，誰嫁給公子真是有福咯。」韓韻笑著，便一口一個吃了起來。

  怕她干吃噎著，他又變戲法似的掏出梅子湯。馬車搖搖晃晃，韓韻困了，迷迷瞪瞪地靠在姜炳靖懷中。

  她腦海中浮現了過完種種。

  從她還在現代時，自由有趣的生活，到一開始穿越過來，許多不易、諸事不順。

  她帶著一身醫術而來，成了她最這個時代的立身之本，又在京城開了許多店鋪。

  遇到姜炳靖，為他提供助力，又為百姓提供了許多幫助。

  再後來，她和姜炳靖互生情愫，攜手度過了許多許多難關，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累了，不願再無休無止的勾心鬥角、謀劃權利。

  她想念藥莊了。

  想念天然的藥香而非薰香，想念淳樸的藥農而非彎彎繞繞的權貴，想念簡單樸素的藥莊而非暗流涌動的京城。

  她想回去種人參、紅花、黃芪、當歸、柴胡、板藍根、金銀花、三七、首烏、黃粱、王不留行……

  他們不會說話，卻各得其所，他們雖然不難得到，但價值千金。

  過往種種，危機時刻、幸福時刻，與姜炳靖的初遇，誤會，信任，默契，都似黃粱一夢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如走馬燈一般，腦袋昏沉，韓韻都以為自己馬上要死掉，然後回到現代了。

  馬車噠噠噠，終於停了。

  韓韻睜開眼，腦海卻一片清明。

  「何事？」

  馬夫開口，「有個乞兒不要命擋在車前。」

  韓韻掀開帘子，就看見有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捧著破碗。

  看見她，小女孩怯懦開口，「貴人，我娘病了，馬上就要死了。求您施捨，讓我娘看看病吧。」

  她本取出一錠銀子，聞言都多拿了兩錠，放在小女孩手上。

  「一錠銀子，是我憐惜你年幼和孝心，給你一人的。一錠銀子，是給你娘治病的。還有一錠，給你們家中營生。」

  小女孩跪下，磕了邦邦兩個響頭。

  「貴人，您心善，能否帶我走。」她涕泗橫流。

  韓韻打量著她，「為何？」

  「爹爹時常說我與妹妹們是賠錢貨，要把我們賣到青樓。我不願去，求您救救我，我願意為奴為婢伺候您。」

  韓韻心下一沉。

  她與姜炳靖來到女孩家。

  果真是家徒四壁，有個娘纏綿病榻，還有幾個兒女。

  原來女孩爹爹好賭，輸了一屁股債，娘又病著需要錢醫治。

  他想把丫頭們賣了，也已經賣了兩個。

  只是這個女孩是長女，年紀大，能幹活，才被留下。

  韓韻為她娘把脈醫治，開了藥，又給了她娘一些家用私藏著，把女孩帶走了。

  便留在藥莊，當個藥農，總比在外頭受苦好。

  馬車搖搖晃晃，到了藥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