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死，才是開始

  楚天簫已可以大致推出「重生事件」的全貌……

  首先，周林，應該的確是有氣運在身的，但其金手指本不是「重生」，只是被枯更改了「真命軌跡」。

  其過程，大概是以那什麼『九淵之力』，將『真實的未來』進行了推演，然後由枯『粉飾』，塞入周林腦中。

  這，其實和當初楚天簫改小奴劇本類似，而枯能讓秦雲陷入「血祭氣運」的狀態，那麼能再對周林做到這點也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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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便有了『天偽』二字，即，偽造的重生流，真命天子。

  正因為是『偽』，所以才可以『奪』。

  這就是陸媚兒能成為『真命天女』的最本質原因。至於她得到的「記憶」為何與周林的「記憶」大有不同……楚天簫還在推斷，但想來無非只有兩個可能。

  一，枯這一招本身就有缺陷。在真命天女的轉換過程中，『假』會被自然剝除，換言之，經過了「粉飾」的記憶，會「還原」成完全真實的「未來推演」。

  而根據後續事件來推斷，這內容，恐怕連枯自己也不能全部知道……

  二，陸媚兒本身的體質特異，或是體內潛藏著某些楚天簫還不清楚的「秘辛」，以至於那什麼「九淵之力」無法「欺騙」她，只得告知她「沒有經過粉飾的，最為可能的未來」。

  但不管是哪種可能，陸媚兒成就真命天女，並成功地奪得了那部分寶貴的「真實記憶」，是事實，也是出乎枯意料之外的「意外」。

  否則，就不會有先前圍殺枯的一幕。

  因而可以說，「重生」或許真的不存在，但陸媚兒，卻可以成為無限逼近於類似的存在！至於周林，他……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

  畢竟，氣運就是氣運，即便是『偽造』，但若是周林自身意志堅定，不斷磨礪，踏上王霸之路，想來他就可以「變偽為真」，成為真正的重生真命，並得到某種福利，比如氣運增長，實力翻倍之流……

  但很可惜……他沒有那個心性，枯也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所以從一開始，周林的下場就已經決定了，他以為自己是最強的真命天子，其實不過只是枯推出來的一個傀儡……

  如果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周林應會進入流族帝宮，並靠著風騷的「重生先知」處處領先，再依著他那般愛夸愛炫的淺薄心理……最終，他定然會被那九真一假中，最為致命的「假信息」誤導，從而將人族在此間的所有強者，帶到萬劫不復之地……

  若是讓周林知曉這一切，不知心高氣傲的他，會不會直接被這諷刺一幕，刺激得發瘋？

  是的，真相對他而言，就是如此之殘酷……否則，大敗家系統也不會給出「年度最慘真命」這種書面語……

  直到這裡，都是楚天簫已經推斷出的東西，但他仍對枯的整個計劃有許多不明之處，比如……

  「枯究竟要如何對人族強者展開致命打擊？即便是他，也只能在外圍行動，接觸不到內核吧？」

  這聲疑惑落下，殺焰焰微微嘆道：「老師根本就不會進來，連外圍也不會入。」

  「他的計劃，是讓蟬引導魔族強者，在誘使足夠多的人族精英進入外圍之後，從早就準備好的通道撤離，並封鎖這方小千世界，然後……動用九淵之力，一擊，全滅人族強者。」

  殺焰焰說出這句話後，緩緩轉身，看著四周骸骨，用一種複雜口吻說道：「這些上古流族……就是被這樣一擊，滅殺的。」

  聞聲，楚陸兩人同時露出驚詫表情，差點失聲。

  直到此時，楚天簫方才徹底想通殺焰焰之前為什麼提起這些骸骨，總是面露複雜——想來也是，畢竟決意用那『九淵之力』，造成這遍地骸骨景象的，正是她的老師……

  「……九淵之力到底是什麼？枯又為何要做這樣一件事？」

  「九淵，乃是魔界的頂尖秘辛，我也知之不祥，只是可以肯定，它有諸般妙用，每次動用，都必然消耗甚巨……如今，人魔封印猶存，魔界自顧不暇，無可能再支持天荒大陸，所以即便是老師，也肯定只能再動用一次『九淵之力』……」殺焰焰嘆道，「至於老師做這件事……那是很久遠的從前了，據說，一是為了得到足夠多的訊息，為將來魔界可能發生的『浩劫』做準備，二來，則是為了『六道劍』，可惜那時『九淵之力』的操控出了偏差，不單將上古流族盡滅，還將這方小千空間打塌了部分，令它陷入了虛空亂流之中，即便是老師也無法尋到……這才一直耽擱到了如今。」

  聞聲，楚天簫陷入了沉默……本以為『六道劍』已經夠難拿了，沒想到枯居然還覬覦著它，甚至當年不惜讓上古流族滅族也想得到……

  難怪是主線任務！

  一如既往地坑爹……

  心念百轉，楚天簫搖搖頭，也大致想通了後續之事——『殺焰焰』這個身份備案，很可能就是在那時候定下的，目的乃是為了『補損』，方便將來可能有的，與人族們的交流……直到後來珟來到人間，自然就繼承了這個『身份』，並在枯的幫助下，一直維持著這個彌天大謊，並藉機不斷了解人族，深入人族……否則，珟也不能得出『化解災厄的關鍵所在必在人族』的結論。

  當然，此事應是暗中進行，怕是連蟬都不知道珟的這個身份。

  「差不多都通了……現在只剩下……」

  心念微動，楚天簫正要開口說話，陸媚兒卻是搶先輕哼道：「管他什麼『九淵之力』多恐怖，總要那個枯來推動吧？可現在，父皇他們應該已經得手了，再險詐的陰謀，也是無力繼續！還想削弱人族？做夢吧！說來……這一切都靠本公主啊！哼哼哼……」

  這話落下，殺焰焰眸中露出微詫，旋即又釋然，而楚天簫則是按住了額頭。

  陸媚兒見狀，連忙快速點頭道：「當然，更多是天簫哥哥高明啦……那個枯，他肯定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死在自己的謀劃下吧？哼哼……」

  「死？」

  聽得陸媚兒說出這句，楚天簫微微搖頭，卻是嘆道。

  「枯的死……才是此事，真正的開始啊。」

  「死是開始？！」

  聞聲，陸媚兒大惑不解：「死了……不就什麼都沒有了麼？怎麼會是開始？」

  「媚兒，凡事不要輕下定論。」楚天簫說著，轉而看向殺焰焰，淡淡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枯的『本體』，其實從未踏足過人間吧？」

  「……不錯。」殺焰焰沉吟片刻，終於緩緩點頭道。

  這話落下，陸媚兒完全呆住了，她只覺今天聽到的離奇之語，比這些年加起來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