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上門補習

  抽籤的翌日。

  一大早，「秋季選拔」執行委員會派發出去的信封，就送到了8名參賽者手中。

  薙切家宅。

  愛麗絲穿著一身休閒運動裝，剛晨跑回來，白皙精緻的臉頰有著汗跡。

  「小姐，這是您的信件。」

  女僕長把信封交給愛麗絲。

  「喔，抽籤結果出來了嗎，誰是我在四分之一決賽的對手呢？葉山亮？幸平創真？」

  撕開印有『執行委員會』字樣的封條，愛麗絲從信封中，取出一張迭得整齊的文件，攤開，旋即嘴巴張大了。

  「我的天……是她！」

  愛麗絲驚訝過後，接著面露濃濃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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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呢？

  略顯一絲倉促地，翻開第二張紙條，愛麗絲僅看一眼，就把兩張文件揉成團塞給女僕長，硬梆梆道：「替我丟到垃圾桶！」

  說著，她失卻了笑容，步履匆忙。

  豈料在家宅大廳，她一頭撞上此刻最不願意碰到的人。

  薙切繪里奈就在樓梯口守她。

  「愛麗絲，怎樣，你的對手是森田，題目是「便當」……」繪里奈唇角掀起愉悅的笑容，「而且，順便告訴你，替你抽到這支上上籤的，是夏講師哦！」

  兩姐妹沒住學校宿舍，但薙切家宅足夠大，院子也多，兩姐妹的閨閣，一東一西，若非刻意蹲守幾乎不會這般直接照面。

  「森田真希又怎樣！」

  薙切愛麗絲氣惱，伸出白皙手指，直直指向繪里奈，大聲道：「我的目標，是擊敗你！」

  「「秋季選拔」只是我邁出的第一步，等著吧，我的好堂姐！」

  丟下一句話，愛麗絲噔噔噔大步走開了。

  繪里奈正想追上去痛打落水狗，沒料到一名女僕急匆匆過來稟報，說是有貴客。

  貴客？

  這大清早的，誰啊？

  她好奇，客人已被接到茶室，於是繪里奈起步向茶室而去。

  在茶室走廊，遠遠的，一老一少的交談聲就傳開。

  「哪裡哪裡，總帥你謬讚了。」

  「謬讚？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別以為我不看新聞，不上推特，這一屆遠月「秋季選拔」關注度、影響力是空前的，你在預選賽就拋出幻想香辛料的引子，完美契合咖喱的主題，可算是引起了霓虹咖喱界的大地震……」

  薙切仙左衛門笑呵呵地說。

  並不是繪里奈的錯覺，她家老頭子，對少年的態度，就視若親孫，和顏悅色。

  親孫子？

  腦洞少女繪里奈思緒立刻跑歪了，她不自覺地停下，佇立在走廊上，眼神變得飄了，臉蛋也紅撲撲的。

  「加賽的食戟錄像，我也看了。」

  給人嚴厲、刻板印象的遠月總帥，居然親手給夏羽斟茶，並把茶杯推到他面前，示意著笑道：「那個獲勝的學生，是叫塔克米·阿爾迪尼嗎？又一位學生，在你的指引下，找對了路。」

  「不過，那個名叫美作昴的學生，資質也算不錯，但……」

  夏羽小口啜飲熱茶，到這放下茶杯，接話道：「總帥你且放心，在我這裡，有教無類，我會把美作昴引上正途的。」

  「那就拭目以待了！」仙左衛門眼睛一亮道。

  「那個，總帥，我之所以清早就過來拜訪，其實是想私下給愛麗絲輔導功課的。」夏羽見時機到了，便開門見山。

  「去吧，你去西院，會有僕人帶你找到愛麗絲。」

  仙左衛門也沒挽留，擺了擺手。

  夏羽微微欠身，在茶舍外穿了鞋子，身影消失在庭院樹木中。

  ……

  得到女僕匯報的愛麗絲，特地換了一身洋裙迎接夏講師。

  「講師！」

  愛麗絲俏生生站在夏羽面前。

  她把對夏羽到來的喜悅，全然寫在了臉上。

  不要誤會，這種喜悅是對前輩的一種尊敬、憧憬。

  當夏羽在七月底，於月天之間戰勝玉川綾香那刻，這位少年幾乎就成了愛麗絲的信仰，她為之奮鬥的目標。

  愛麗絲多麼希望自己也終有一日，能在月天之間的大舞台上，乾淨利落擊敗繪里奈。

  在她心目中，繪里奈和玉川綾香，是可以劃上等號的超級女天才。

  「愛麗絲，你收到執行委員會的信函了吧？」

  夏羽對上少女倒映著他身影的漂亮眼瞳。

  「嗯。」

  易情緒化的少女，立刻把氣惱表露出來，她瞪住夏羽道：「講師，你可算是給我抽到了一支最好的簽啊！」

  沒理會少女的滿腹牢騷，夏羽強行擺出講師的架子，咳道：「愛麗絲，對手是誰不重要，題目是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個人的發揮以及自信！」

  眼珠子一轉。

  「那麼，夏講師，如果我僥倖贏了森田同學，你會不會生氣？」銀髮少女目露狡黠。

  夏羽失笑。

  「你們都是我的學生。」

  他只有這個回答。

  「是麼？」

  愛麗絲故意狠狠鬆口氣的樣子，拍拍自己頗具規模的胸脯，一顫一顫的。

  可夏羽看都沒看，而是左右張望。

  「你這裡有專業廚房嗎？帶我去，然後，呈上你最得意的菜品，讓我看看你最真實的料理世界……」

  微微怔了怔。

  愛麗絲恍然，終於弄懂了夏羽突然造訪的原因。

  私下補習？

  她挺感興趣的，於是，愛麗絲把夏羽帶到一間像是電器商場的專業廚房。

  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分子儀器。

  愛麗絲換上潔白的廚師服回來，站在廚台前忙碌，一邊烹調分子美食，一邊哼著歌問：

  「講師，你為什麼想來輔導我？」

  「想聽真話？」

  「當然！」

  「我怕淘汰賽第一回合，就是碾壓的戰鬥，而非龍爭虎鬥……」夏羽坦率說，「這樣的話，我在預選賽和加賽營造出來的玉之氣象，豈不就是付諸流水！」

  「碾壓的戰鬥？誒……！」

  反應過來的少女，猛然回頭，這回是真生氣了，癟著嘴。

  「我需要私下輔導……也就是說，在你心目中，我是被碾壓的一方咯？」愛麗絲已經在發抖了。

  夏羽沒話說。

  但無聲勝有聲。

  薙切愛麗絲作為薙切一族的嫡系血脈，可謂把驕傲烙印在了骨子裡。

  「哼，既然這樣，夏講師，我就讓你瞧瞧，什麼叫真正的分子美食……」

  「你所見到的，將是全新的、瑰麗的料理世界！」

  不久。

  愛麗絲端上一盤被霧氣籠罩的菜品。

  「請品嘗——」

  她掀開了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