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摔碎的髮簪

2024-05-10 17:31:58 作者: 瀾煙蘇蘇

  「什麼?恆兒又出事了?」

  蔚澤禹瞪著眼,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在房中踱步。

  本想著蔚恆身體剛好,應該能夠安穩一陣子,可是這才過去幾天,又聽到了壞消息。

  高濂溪及時匯報,他第一時間聽到了事情的大概,卻始終有些疑惑,蔚恆怎會突然中暑。

  「王爺不必過於擔心,奴才聽說小世子剛去過二小姐那,據說是在陽光下太久,只是輕微的中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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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濂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每次提到蔚恆的事情,他格外地謹慎。

  蔚澤禹徘徊幾步,這時他已經大致猜出了一些,就算蔚恆身子骨再怎麼孱弱,也不至於在太陽下中暑而不自知。

  「走,過去看看。」

  ……

  清秋院,秦淺茵坐在床榻上,揉著大腿一陣吃痛。

  「這個醜八怪,竟敢來我的清秋院撒野,她哪裡來的膽量,真是氣死我了!」

  秦淺茵氣得面紅耳赤,用力將茶几上的擺設推翻在地上,發泄自己的怒火。

  與此同時她很是納悶,秦嫵隨手亂丟出的一件東西,砸在身上居然那麼痛。

  秦嫵本是一個弱女子,不可能有多大的力氣,而這次看來,像是修習過武功,只是深藏不露而已。

  秦淺茵看著遠處,臉色格外陰沉。

  「二小姐,王爺去流芳苑那裡了,可能是聽到消息,就要去看望小世子。」

  聽到外面的丫鬟匯報,秦淺茵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特意吩咐,不讓任何人把消息傳出去,所以蔚澤禹大概是不知全貌。

  如果在這時候,秦嫵在蔚澤禹面前一通亂說,後果就十分嚴重了。

  秦淺茵踉蹌著起身。

  「這個醜女人,居然這麼大的力氣,真是疼死我了!」

  小路上,蔚澤禹大步流星地走向流芳苑,步伐很快。

  「王爺!」

  秦淺茵呼喚一聲,邁著小碎步急匆匆地追了上去,她嘴裡喘著氣,步伐卻有些不協調,就像是腳崴過。

  蔚澤禹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二小姐,你怎麼也在?」

  「恆兒出了事,我這個做小姨的,怎麼能漠不關心?當然也要來看望一下。」

  秦淺茵拿著手帕,輕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只是蔚澤禹的態度,卻冰冷得很。

  「你究竟怎麼搞的,一個孩子都照顧不好,比秦嫵還不讓人省心!」

  秦淺茵頓時一驚,接著心中一喜。

  既然王爺這樣問,就說明他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事情就要簡單許多。

  「王爺,都是我的錯,不該責罰小世子,可是哪知道他身子孱弱,只是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居然昏了過去。」

  秦淺茵嘆著氣,臉上滿是自責。

  蔚澤禹皺著眉,深深地看著她。

  「恆兒做了什麼?」

  秦淺茵搖了搖頭。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錯,只是失手打碎了一枚簪子,可這是長姐送給我的,當初說過還要陪到我出嫁,只可惜……」

  蔚澤禹的眉頭舒展了些許,這樣說來,確實是蔚恆做得不對。

  而秦淺茵還算通情達理,只是小懲大誡,一切倒也說得過去。

  而蔚澤禹的表情,從頭到尾都被秦淺茵仔細地觀察,包括每一個面部細節。

  見他動容,秦淺茵故作自責的模樣。

  「這件事都怪我,不該讓對小世子那樣,畢竟他也不是故意的,如果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這個做小姨的真是沒法原諒自己。」

  「好了,這件事錯不在你,我們還是去看看,現在人怎麼樣了。」

  蔚澤禹不願多言,便向著流芳苑走去。

  臥房裡,蔚恆正安詳地躺在涼蓆上,額頭上還搭著一塊濕毛巾。

  秦嫵在一旁扇著扇子,同時一旁的小火爐上,煮著解暑茶,這讓她有些手忙腳亂。

  「恆兒怎麼樣了?」

  這時候,蔚澤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而一旁還跟著秦淺茵。

  「恆兒的情況,應該有人比我更清楚。」

  秦嫵瞥了秦淺茵一眼,陰陽怪氣地說著。

  在清秋院的時候,她顧及孩子的狀況,才沒有繼續追責下去,也算放了秦淺茵一馬,現在居然親自找過來。

  只是看著這張臉,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秦淺茵卻先發制人:「長姐,這件事確實錯在我,可我本意也不想看到恆兒這樣,就算我們之前有過一些誤會,可我畢竟是孩子小姨,總不會拿孩子開玩笑!」

  秦嫵輕輕一笑,果然諷刺。

  而這個時候,蔚澤禹居然開口,也幫著秦淺茵說了一句。

  「二小姐也是好心過來看望,更何況這件事錯在蔚恆,暫且不必計較了!」

  此話從蔚澤禹的嘴裡說出,秦嫵頓時就納悶了,這兩人什麼時候居然達成意見一致了。

  而看著蔚澤禹的態度,不是在開玩笑,他不是在故意氣自己,而是在說真的。

  秦嫵陰陽怪氣地說:「恆兒究竟犯了什麼過錯,也至於在太陽下跪了大半個時辰,如果不是我去得及時,恐怕就不只是昏迷這麼簡單了!」

  蔚澤禹的表情又發生了微動,他看向秦淺茵,眼神中帶著幾分質疑。

  當然他不是因為罰跪,而是因為在這之前,秦淺茵並未說出全部,顯然是有些隱瞞。

  而對於這姐妹兩人之間的仇怨,他並不想過多了解,而孩子就顯然有些無辜了。

  「還是先讓恆兒去我那一段時間。」

  蔚澤禹說著,就要把人帶走,哪怕蔚恆到現在還昏迷未醒。

  身為王爺,他決定的事情,並不需要和別人解釋,也不需要過多的理由。

  秦嫵頓時眼睛瞪大了。

  蔚澤禹早就有想法要把孩子帶過去照看,有事沒事都要提一句,要不是自己一再拒絕。

  如果蔚恆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環境,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秦淺茵看著兩人,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她卻饒有興致地看起了熱鬧,也樂得看見兩人分歧。

  秦嫵故作鎮定地說:「孩子還沒醒來,現在說這個,未免太過急躁。」

  而蔚澤禹卻簡單幹脆。

  「三天兩頭出岔子,你根本照顧不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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