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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獨自涼(二十)

2025-04-05 04:13:44 作者: 言歲

  西風獨自涼(二十)

  同樣是在一片明媚的天空下,與席先生和席太太截然不同的是,另一邊,時硯的心情糟糕到了極致。

  他板著臉,眸子陰陰沉沉的落在桌上那一沓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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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的內容,是徐菱秋和程政在一起吃飯的畫面。

  時硯看著照片裡面笑得跟朵小花兒似的女人,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繃緊的下顎顯露出了他如今想殺人的衝動。

  徐菱秋怎麼會和席袁成的助理認識,還一起吃飯關係那麼親密?

  想不明白。

  按理說,徐家和席家沒有過任何合作,私下關係也一般,依徐司令的脾性,自己捧在掌心的寶貝,怎麼可能會讓她與那種人見面呢。

  而且,徐菱秋的身份,很少很少有人知道,程政他怎麼會知道。

  除非……除非他們一直在私底下跟蹤他。

  而他,居然毫無察覺。

  想到這,時硯的眸子漸漸變得有些冷。

  徐菱秋……

  他一直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她,從來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句真話哪一句假話,把他們趕去木屋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人,會是她嗎?

  時硯揉了揉頭痛欲裂的腦袋,昨晚從木屋回來他就整夜沒睡,一直在反覆的回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為什麼那些人會知道那幾個痞子被他們關在小木屋?

  如此兇殘的趕盡殺絕,怕是那幾個死掉的痞子一定都知道些什麼。

  時硯猛地砸了下桌子,滿目陰騭,「該死,就只差那一步!」

  這時,辦公室不適宜的響起了「叩叩叩」的敲門聲。

  男人聲音冷沉:「進來。」

  秘書推開門,忐忑的走了進去。

  想起剛剛在門外聽見男人砸桌子時發出的那一聲巨響,她估摸著老闆今天的心情不佳,所以說話的時候都變得小心翼翼,「時總,徐小姐說她在休息室等您,說要和你一起去吃午……」

  尾音為落下,時硯的眸子一沉。

  來得正好。

  他剛想去找她。

  秘書的話還沒說完,辦公桌後面的男人已經倏地一下站了起來,快步朝門口走去。

  獨留一頭霧水的秘書乾乾的站在原地。

  休息室。

  徐菱秋正靠在舒適的沙發上翻看雜誌,不多會兒,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她聽見聲響,掃了一眼過去,目光一頓。

  因為男人的臉色不太好看。

  她收回視線,繼續翻看雜誌,還笑著說:「你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不明事理的人還以為你是來追債的。」

  時硯面無表情的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聲音有點涼:「你怎麼過來了。」

  「你不是答應過我了嗎,今天一起吃飯啊。」

  徐菱秋合上雜誌,站起來,不悅的嬌嗔:「你該不會又想放我鴿子吧!」

  女人的眸子,清澈的沒有一絲的雜質。

  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

  時硯微微抿唇,眼神複雜。

  徐菱秋見男人半天沒吭聲,有些奇怪:「你今天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話落,她下意識伸出手,想去探探男人額頭上的溫度。

  然而,被他避開了。

  是那種,尤為憎惡的嫌棄。

  徐菱秋一頓,手僵在半空幾秒後,才慢慢的收回來。

  她笑:「時總,我是不是哪兒又得罪您了?」

  時硯看了她半響,才啞著嗓音問道:「你認識程政嗎?」

  「程政?」

  徐菱秋咀嚼著這兩個字,忽而,又笑了,不答反問;「你派人跟蹤我?」

  「所以你認識他對不對?」

  「是又怎麼樣?」徐菱秋滿不在乎的笑著:「難道我認識誰,還需要跟你一一稟報嗎?」

  「徐菱秋!」

  時硯拼命壓抑住胸腔的怒火,猛地一喝,許是未見過他露出如此凶的表情,女人怔了怔。

  「我現在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到底是怎麼認識他的?」

  徐菱秋反應過來,蹙眉:「我也沒有在跟你開玩笑,我怎麼跟他認識的根本就不需要像你稟告……」

  尾音剛落下一秒,男人冷漠的聲音撞入了耳畔,「死了。」

  他說:「那幾個痞子,全部死了。」

  聞言,徐菱秋驀地一震,顫抖道:「怎麼會這樣?」

  面前,男人看著她的瞳仁隱晦不明,她眼瞳劇縮,看懂了那個眼神,怒極反笑:「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泄露了消息吧?」

  時硯盯著她,吐出三個字:「你有嗎?」

  你有嗎。

  三個字,徐菱秋的心涼了半截,她垂著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意味不明的冷笑:「如果我說真的是我呢?」

  時硯沉默。

  席琛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曾經時家遭遇商業危機,也是他傾力出手援助,不惜傾家蕩產,他怎麼可能會背叛他呢。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氣似乎凝結了。

  良久,徐菱秋才聽見男人疲倦的說:「你走吧。」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你不相信我?」

  「我要怎麼相信你?」時硯望著女人黯淡的眸子,心臟沒由的一抽,他抿了抿唇,冷漠的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就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你覺得我應該懷疑誰?」

  也對,他也只能懷疑她。

  徐菱秋默了半響,突然笑了:「時硯,為什麼你不懷疑那個人?」

  那個人,是指席琛是嗎。

  時硯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的眸子漸冷,聲音凝重:「誰都有可能,但絕對不會是他。」

  「為什麼絕對不會是他?」

  許是情緒處於奔潰邊緣,徐菱秋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經過思考,直接脫口而出:「他本來就是一個瘋子,能把程靖折磨成那樣的人,就算是殺人也不足為奇……」

  「住嘴!」時硯怒吼了一聲,眼睛充血,聲音沉的嚇人:「給我滾出去!」

  「怎麼,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女人的眼睛泛起了淚光:「你憑什麼只懷疑我不懷疑他,他可是曾經拿著槍指過我哥腦袋的人!」

  「我讓你滾出去,聽見沒有。」

  說完,時硯猛地一腳踹開了腳邊的椅子,砰的一聲,嚇得女人臉色又蒼白了幾許。

  「好,好,我滾,我這就滾。」

  徐菱秋忍住眼眶的淚水,沒有多看他一眼,直接摔門而出。

  砰地一聲巨響,終於安靜了下來。

  時硯一把倒在沙發上,面色疲倦的揉著太陽穴。

  空氣里似乎還殘存著女人奔潰的聲音——「他本來就是一個瘋子,能把程靖折磨成那樣的人,就算是殺人也不足為奇……」

  「你憑什麼只懷疑我不懷疑他,他可是曾經拿著槍指過我哥腦袋的人!」

  怎麼可能會是他呢。

  時硯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這個世界,沒有誰比他更想抓到那個兇手。

  正晃神,手機突然響了。

  他掏出來,看了一眼,收拾收拾情緒,才接通。

  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呦,邵大美女,怎麼今個兒有空想起要給我打電話了?」

  另一端,一道女音平靜的傳來:「我回國了。」

  時硯一怔,立馬站了起來:「你什麼時候回國的……不對,你怎麼突然回國了?」

  機場外,邵言正推著行李箱往一輛黑色轎車的方向走去,聲音有點沉重:「昨晚我給阿琛打電話,聊天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情緒不太對勁,就連夜買了機票過來。」

  情緒不對勁。

  時硯瞳仁微微瑟縮,「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邵言走著走著,突然停在了人來人往的過道上。

  她的聲音,和涼風一樣刺骨。

  她說:「阿琛的病,有復發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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