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二叔!你、你!你快放下!
2024-05-10 17:24:38
作者: 亦辰
許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識揉了揉。
可那個站在門邊的高大男人,確實是封時宴。
許暖望著男人,心口有萬般痛,萬般驚,像萬蟻噬心,連輕輕的呼吸都在痛。
兩人隔著四五米的距離,沒有說話,沒多久,亮起來的廊燈又暗了下去。
男人的身形輪廓再次變成了黑影。
封時宴往門側依靠,低聲道:
「還不來開門?」
許暖猛地抬眼,心臟「咚咚咚」跳個不停。
封時宴按了按眉心,再道:
「許暖,你是又想跑嗎?」
許暖下意識否認,「沒有,我這就來。」
許暖拖著步子,朝封時宴走去。
封時宴眼裡,徽光暗影里,女孩終於朝自己走來。
他的一顆心,漸漸恢復正常跳動,再到不由自主的狂跳。
許暖走近封時宴,站在高大的他身前。
許暖的心臟同樣狂跳不止,心跳聲大得她都懷疑是不是二叔也聽見了。
許暖心口有些發熱,拿鑰匙的手微微顫抖,對不準鑰匙孔。
封時宴靠近她一步,成熟男人的氣息瞬間將她裹得密不透風。
「看準。」他壓低著聲音,微微俯身,貼近她耳旁道。
許暖微微側目,鼻息落在他側臉,熱熱的,痒痒的,撩得他心臟迅速發熱,燃燒。
封時宴不動聲色的握著許暖的手,握住她手裡的鑰匙,隨後精準對著鑰匙孔,轉動鑰匙,打開了門。
封時宴在許暖身後進了屋,房門關上,燈光瞬間充斥全屋。
封時宴打量著這間公寓,不大,樓下的空間包含了炤台、洗手間、客廳和餐廳,樓上是分立兩側並沒有實牆隔開兩側空間,一邊是臥室,另一邊是衣帽間。
因為她衣服不多,所以衣帽間也可以當臥室用。
許暖慢吞吞的燒水,二叔遠道而來,熱水得喝一杯吧。
她心裡這麼想著,卻聽見樓上封時宴的悶哼聲。
許暖猛地一震,啊啊——
她走的時候,換下的衣服都亂七八糟丟在地上呢!
許暖立馬三兩下往樓上跑去,「二叔、二叔……」
許暖一口氣上了樓,看見封時宴捂著頭,彎腰站在衣帽間裡。
這是LOFT單身公寓,四米五挑高做成兩層使用,樓上這層必然不高。
封時宴逼近一米九的身量,上來這裡,根本直不起腰。
他已經很避著頭頂,還是重重撞了一下。
許暖見封時宴面有苦色,很是內疚,「二叔,撞疼了吧?我去煮個雞蛋給你揉揉?」
封時宴動了動唇,沒拒絕。
許暖剛準備下樓,卻看見他手裡拿著她的內衣!
還有小內褲!
許暖雙眼圓瞪,小臉瞬間充血,漲紅起來。
「二叔!你、你!你快放下!」
許暖立馬上前,想搶他手裡的東西。
封時宴後退一步,「穩重點。」
他人還彎著腰,這小空間不適合有過多肢體碰觸。
許暖一把從他手裡搶過貼身衣服,快速把東西藏進了抽屜里,隨後轉身,眼兒嬌得都快滴水一般。
她輕聲說:「二叔,你怎麼上樓了?」
「怎麼,我不能上來?」封時宴反問。
許暖搖頭,「不是,我、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呢。」
她就沒打算在這裡招待任何人,就算封子爵來,也只是在樓下坐了下。
封時宴左右看了眼,「確實沒收拾。」
可不就是沒收拾,他見不得,才準備給她收拾了。
然而一站起身,撞頭了。
許暖立馬說:「下去喝杯水再走吧。」
封時宴睨了她眼,變相的趕他走?
許暖趕緊上前,舉高著手心,要幫他擋著頭頂。
她輕聲說:「你從我這過,放心,不會再撞著了。」
封時宴不拂她好意,從她手心底下過。她那白白嫩嫩的手心,像輕拂他內心一般,封時宴心裡很寧靜。
他站在樓梯上,回頭看許暖。
許暖嫩生生的小臉血色消退不少,嬌嬌悄悄的正看著他。見他回頭,她又怯生生的喊了句:
「二叔。」
封時宴沉了語氣,「不走?」
許暖眼神閃躲著,「我收拾一下房間和床上,二叔,你樓下先坐一坐,我很快的。」
話落又補了句,「兩分鐘。」
封時宴眉峰隱隱跳著,「收拾做什麼?你難道會邀請我去睡?」
許暖猛地一愣,立馬語無倫次的否認,「不不不,我、我只是……」
封時宴快速結束她的尷尬,「養了你八年,還算你有幾分孝心。你收拾吧。」
封時宴轉身下了樓。
許暖愣在原地,微微歪著頭。
什麼?
孝心?
許暖像被雷劈中一般,他居然認為,她做這一切,是孝敬他。
他……
他還是把他當成她的長輩,養大她八年的長輩。
許暖又喜又悲,心臟被生生撕扯著,痛感清晰。
她為他要死要活痛苦了這麼久,可這個男人,卻……
卻從來不知道一分一毫。
是好事吧!
是的,是好事。
「許暖,你只有一個杯子?」
樓下封時宴的聲音傳來,許暖一愣,「哦、哦有的,有的,水燒好了是不是?我給你拿。」
許暖被封時宴一喊,立馬咚咚咚跑下樓。
許暖拉開櫥櫃,手忙腳亂的找出紙杯,隨後遞封時宴面前,輕聲問:
「這個,可以嗎?」
封時宴傾長身軀斜倚在炤台邊,他目光落在她臉上,沒給回應。
許暖也不太懂他的意思,不說話,那可能就是不滿意吧。
她默默把紙杯放在一邊,然後拿著自己的杯子問:
「那你用我的杯子可以嗎?我用開水燙一燙,消毒。」
封時宴眉峰抖了抖,他還有和別人共用私人物品的經歷,但他,沒拒絕。
直接移開了身軀,把洗水池讓給了她。
許暖趕忙用開水倒滿杯子,燙著。
她深呼吸,剛才封時宴的話,令她適從了不少,人家對她根本就從來沒任何意思,一直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許暖調整好情緒,轉身笑問封時宴:
「二叔,你今天不是訂婚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封時宴聞言,當即反問:
「你知道我只是訂婚,為什麼連電話都不回一個?我養了你八年,你就是這麼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