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番外:沈明塵回來
2024-05-10 17:21:23
作者: 行坐思君
天龍十年。
葉雲錦三十三歲。
今年朝堂上出了一件趣事,廣為傳播。
今年的新科狀元郎,乃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大齡男子,名為沈清。
「哎喲這可了不得啊,這多少年來,三甲都是年輕兒郎,畢竟考上三甲那靠的都是天賦居多,天賦這玩意本就是生來就有,可沒聽說過什麼人寒窗苦讀二十載考上狀元的。」
「是啊,真的是奇了怪了。」
「這沈清好像是第一次參加科考,以前沒聽說過這號人的。」
「也是奇怪,那他前三十多年不科考,都在幹什麼啊?」
眾人正在議論著沈清,忽然間有人橫插進來,跳開話題,
本章節來源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你們聽說了嗎?那日殿試時,陛下看到那狀元郎作得文章,當即感動得紅了眼,將文章珍藏起來,都沒讓人看,還當即點人為狀元郎了。」
「還有這回事?那沈清莫不是靠著什麼裙帶關係才能當狀元郎的吧?」
「別還別說,真有可能。欽點狀元郎之後,第二天就聖旨下達,直接把人封為四品御史台中丞啊,那可是四品,誰做官不是摸爬滾打上來的,只有他是一步登天。」
那人說得繪聲繪色,面上藏不住的嫉妒。
「那沈清長得可是俊俏?」
「我瞧著比張御史遜色一些,雖然都是那文縐縐的氣質,但我覺得,他比不上張御史。」
張御史,便是張墨。
這些年來,張墨與陛下走得很近,況且他還未成婚,民間話本已經傳瘋了女帝和張御史的風流韻事。
說什麼張御史是為了陛下守清白的,此生都不會娶妻,會一直伴著陛下。
那愛情叫一個堅若磐石,感天動地,栩栩如生!
甚至朝中很多大臣都磕張御史和陛下,畢竟陛下總是拿著張御史開玩笑,先是說他為貓長,後又開玩笑給他賜個貓美人,被張御史給紅著臉拒絕了。
「我也見過他,又老,人又黑,也實在是沒什麼吸引力,陛下不會喜歡的。」
「他必定是給陛下用了什麼迷魂湯,把陛下迷得五迷三道了。」
「不過是個裙帶關係上位的貨色,以後在朝堂上,我必不會給他好臉色。」
眾人口中靠裙帶關係上位的沈清,此刻人已經到了紫宸殿。
葉雲錦坐在主位上,沈清則是坐在下面的小案桌上。
那是天子近臣專門坐的地方,平日裡為天子解惑,提供見解,規勸天子,或者是秉筆起草。
沈明塵身上穿著紅色官袍,謹慎而又克制地坐在矮小案桌前,身上是一股淡雅的文臣氣息,不卑不亢,脊樑筆直。
當日紅眼,不是因為看到沈清的文章紅眼,而是看到他這個人紅了眼。
「沈愛卿一入朝便是四品官職,如今卻坐在這裡,一言不發,有何不滿?」
葉雲錦撐著臉,嘴角的笑意挑逗。
沈明塵垂首,恭恭敬敬道:「陛下,外人都說臣是裙帶關係上位,臣這狀元郎來路不正,一入朝便是四品官,實在是受之有愧。」
「哦?」葉雲錦拉長了聲音。
她的目光依舊黏在他的臉上,打量著他,「那沈愛卿難不成是想來為朕擴充後宮?」
「陛下。」沈明塵忽然間加重了語氣,「臣是真想想要輔佐陛下的。」
葉雲錦見他有些生氣,笑容更濃。
十年未見,一見面就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沈愛卿,你過來。」
沈明塵沒動,「陛下,這樣不妥。」
「你不是說要輔佐朕嗎?朕想要聽聽你的見解。」
葉雲錦無比認真地看著他,並且還指著面前的一份奏摺,像是真心實意問問題一樣。
沈明塵思考一下,最終還是走到了葉雲錦坐著的書桌旁邊。
殊不知,當了十年的皇帝,葉雲錦早就學會了演戲。
「此事,臣看著,並無不妥。」
「哦,不是這個,是這一份。」
說著,葉雲錦又翻開一份奏摺,上面寫的是讓皇太女掌權之類的,想要放大皇太女的權力。
她特意將這份奏摺的位置往左邊推了推,讓站在她右側的沈明塵看起來有些困難。
沈明塵猶豫了一下,在想著要不要往左挪一些。
可要是往左挪,怕是會唐突了她。
「沈愛卿若是看不到,就過來一些。」
她語氣平常,沒有挑逗的意味,就像是在談公事一樣。
沈明塵內心自責,自己怎能如此想她。
在心裡道過歉之後,便往她身側挪了挪,半個身子站在她身後,看著奏摺上的內容,思考著。
葉雲錦身子往後仰了一些,手臂貼著沈明塵的腰。
沈明塵瞳孔一震,身子僵硬。
「沈愛卿拿著看吧。」
說著,葉雲錦拿起奏摺,手臂往後伸過去,還不經意間觸碰了他某處一下。
沈明塵連忙往後縮。
然而,身上的官袍卻被她扯住。
「沈愛卿,你自知是裙帶關係上位,便知該做些什麼。」
葉雲錦緩緩起身,笑意靨靨,手指勾進他的腰帶,美眸中儘是誘惑。
她貼近他,湊在他的脖頸處,輕輕道:「沈愛卿,需要朕教你嗎?」
沈明塵感受到那如羽毛一般的呼吸從脖頸掃過,當即只覺得呼吸困難,心跳聲和喘氣聲被不斷放大。
「你……也是這麼對張御史的嗎?」
他聽聞張御史與她也走得很近,在紫宸殿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他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她,但還是想問一問。
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他也不會去責問或者是怎麼樣,這本就與他無關。
「沈愛卿可是吃味了?」
她勾著他腰帶的手鬆開,緩緩上移,放在他的腰間。
「若是不曾聽聞他與朕那些傳言,你打算什麼時候來見朕,什麼時候告訴朕,你還活著?」
說著說著,眼中便又閃出了淚花。
她氣憤,為何他活著卻不來找她,害得她傷心!
「臣這些年養好了傷後便一直在讀書,想著能夠為陛下的江山出一份力,再無其他。」
他往後退了一步,克己復禮。
眼底儘是躲閃。
「如今陛下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別,臣不能傷了陛下的名聲。」
葉雲錦每上前一步,沈明塵便後退一步。
屢屢躲閃。
葉雲錦不再往前相逼。
「罷了,你下去吧。」
——
三日後。
剛散朝不久,葉雲錦就收到沈明塵受傷的消息。
是因為朝堂之上有人看不慣沈明塵裙帶上位,所以散朝之後便狠狠夯(hang)了一下,竟然將人直接撞下樓梯,當場沈明塵就血流不止,昏倒過去。
「將人帶來紫宸殿,速請太醫來!」
葉雲錦急得扔下手中的筆,便匆匆去看沈明塵。
剛到偏殿,便看到被人抬進來的沈明塵,身上的血汩汩冒著,冒血的地方,正是當年他手上的地方。
她記得他胸口處有很多傷,眼下定是舊傷復發了!
殿外,跪著惹事的朝臣。
待太醫進來後,葉雲錦命人關上了門。
「沈大人畢竟是男子,陛下可否迴避一下?」
葉雲錦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沈明塵身上,「不必,快些止血。」
他流了這麼多血,像是要死去一般。
原本那些淡忘的回憶,全都浮現在眼前。
她又想起,他死的時候,那些鮮血不斷流著,流了很多,最後乾涸。
就跟今日一般。
太醫扒掉了沈明塵的衣服,露出身上那些猙獰的疤痕,還有心口上的一處汩汩流血的血洞。
「沈大人以前這是在軍營待過?身上怎麼這麼多傷?」
太醫一邊包紮著,一邊隨口提了一嘴。
「他是沈明塵。」
太醫手底下的動作一停。
誰敢想,今日這個文縐縐,乖順穩重的三十歲男子,會是當年那個起兵造反的沈明塵。
怪不得,怪不得陛下待他不一樣。
太醫像是被開了禁言一樣,不敢再多說,立刻包紮好了後,囑咐了幾句是舊傷復發,沒有傷及肺腑,沒什麼大礙便迅速離開。
出了偏殿,太醫已經是大汗淋漓。
「太醫,沈大人怎麼樣了?」
罪魁禍首在外面十分擔憂問著。
他也沒想到,這個沈大人看著人高馬大,怎麼撞了一下直接血流不止,暈死過去了。
「你最好祈禱他沒事。」
太醫留下這麼一句善意的言論後,便匆匆走了。
一句都不敢多說。
日頭逐漸落下。
偏殿內,葉雲錦一直在靜靜守著沈明塵。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沈明塵才睜開眼。
一入眼的,便是她那張熟悉的臉。
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很多痕跡,整個人看起來老了許多。
可她卻還是如同當年一樣年輕,美得讓人移不開眼,身上也更添成熟風韻。
「醒了?」
葉雲錦聲音溫柔,就像是夫妻間最平常的對話一般。
「嗯。」
沈明塵答應了一聲,好似被她的臉燙到一般,慌忙移開眼神。
不由得又想起那個時候他躺在床上不能動,她對他所行之事。
「你身上的傷,還未完全好。」
葉雲錦目光落在他的胸膛,如今又是被染紅了一大片。
空氣靜默了好一會兒。
沈明塵這才開口解釋:「我的心臟在右邊,當時那把刀,刺入的是左邊,所以僥倖留下了一條命。我當時的的確確是死了的,但也是老天垂憐,也不知死了多久,卻又醒了,醒來之後,疼的不能動彈,就一直吃藥修養。
前幾年時,只能是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直到四年前,才能夠勉強走路。」
他說得很緩慢,就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實。
可葉雲錦聽得很是心疼。
他四年前才能下床,今年就進了殿試。
備考科舉有多辛苦,她怎會不知?
葉雲錦:「你活著,卻不告訴我?」
又是默了一會兒。
風吹得窗戶作響。
沈明塵:「因為怕你空歡喜,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能活多久。」
「你一個人,如今也過得不錯,不想擾了你的心。」
他又補充道。
葉雲錦:「那你怎麼又來了?」
沈明塵:「不放心。」
也不是不放心。
說起來,不過是他的自私罷了。
聽說他與張御史有染,生怕她將他忘了,或者是同別人在一起了,他覺得有些不甘心,所以才冒著風險,非要進宮,在她眼前晃一晃。
他原因為自己不是個自私的人,可被她這麼一問。
他才看清,原來,他是個自私的人。
葉雲錦:「備考科舉,你花了多久?」
沈明塵:「三年。」
葉雲錦眸光暗了幾分。
那個時候,他的傷才剛好,卻又備考科舉。
「你當真是不要命了。」
沈明塵沒有應聲。
又是一陣沉默。
葉雲錦的眸光落在沈明塵側臉上,道:「沒有。」
沈明塵疑惑看她:「什麼沒有?」
葉雲錦:「我與張御史,什麼也沒有,不曾那樣與張御史說過話,他只是替我養養貓。」
「嗯。」
沈明塵應了一聲。
「我想你了。」
葉雲錦知道,沈明塵不是曖昧之人,不會主動說出這樣的話。
她不想再體會那種他死之前沒說清楚話的滋味,所以只能主動開口。
遲早要把話說清楚了。
既然他不主動,那她就主動一些。
「嗯,臣會永遠在陛下身邊的。」
他不敢與她對視,可以避開她的目光,看著床幃。
「是以臣子的身份,還是夫君的身份?」
「臣子。」
他回答的很是果斷,機會沒有猶豫。
葉雲錦的心也冷了一刻。
「臣日後會好好輔佐陛下,盡一生之能。」
葉雲錦扯了扯嘴角,笑意無奈,「好。」
他就是戒備心太重,太古板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古板的人,為了他,去奪了帝位。
為了她,布了好大的一個局,將她推上帝位。
為了她,冒著性命之危參加科舉來朝堂。
可他卻在她眼前裝作臨危不亂,雲淡風輕的樣子。
人啊,最喜歡自欺欺人。
——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葉雲錦備了幾壇酒和點心,放在太液池的水榭內。
沈明塵來時,看到垂著的錦簾內只有她一人,不由得停下腳步,小心翼翼走了過去。
「其他大人怎麼還未來?」
他生怕她只請了他一人。
「許是正在來的路上,沈愛卿先坐。」
沈明塵坐了下來,坐得很是端正,像是清風明月一般。
「這些人真是懈怠,都這個時候了還不來,沈愛卿先喝點酒,朕敬你一杯。」
君臣二人,一人坐在主位上,一人坐在側邊。
兩人之間,還隔著兩個空座。
面對帝王的敬酒,沈明塵自然是推脫不得,只能是舉杯喝下。
「這酒味道如何?」
「很好。」
「沈愛卿晚膳沒吃吧,先吃一些點心。」
沈明塵覺得有些尷尬,只能是拿起點心,通過吃點心來緩解尷尬。
「唉,茶水還沒上來,沈愛卿先喝些酒解渴吧,等到其他大人來了,茶水應該也就準備好了。」
沈明塵實在是吃得很渴,只能是端起酒杯飲酒。
葉雲錦看著沈明塵臉頰有些紅,似是微醺一般,嘴角笑意漸濃。
「沈愛卿,你嘴角有殘渣。」
沈明塵覺得自己有些聽不真切她的聲音,便轉過頭去看她的口型,而然,一轉臉,便看到她已經坐在她身側,正伸手過來。
下意識地他就要躲開,卻還是沒能躲得過去。
一股柔軟,溫熱的觸感停留在他的嘴角。
他迷離地看向她。
他酒量不應該如此,這是什麼酒?
想了好一會兒,沈明塵才想起,這是他年少時期喝的一種杜康,奇怪得很,這酒他喝兩杯就能醉。
「當真是不解風情。」
葉雲錦嘀咕了一句,便又往他身邊坐了坐。
沈明塵只能往邊上挪。
「沈愛卿,我瞧瞧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距離他受傷,已經五個月的時間了,她自然心裡清楚,他的傷沒什麼大礙了。
「陛下,一會兒有其他朝臣來了,看到後不妥。」
瞧瞧,都喝醉了,還顧念著這些。
「是嗎?」
葉雲錦隔著衣裳,攀附上他的胸膛,在他耳邊輕輕吹氣。
頓時,沈明塵耳面赤紅。
「那我隔著衣裳摸摸?」
猛然,她的手腕被他抓住。
「阿錦,別這樣。」
「什麼樣?」
她眉眼含笑,像是年少時那般嬌俏。
說著,她就已經一滑,坐到了沈明塵的腿上。
「阿錦。」沈明塵有幾分怪罪的意思,甚至想要將她抱下來。
可葉雲錦卻先一步攀附他的脖頸。
「明塵,這凳子坐得實在是硌人,疼。」
沈明塵恍惚了一下,「是嗎?」
「不信你摸摸。」
葉雲錦扯著他的手,就放到了那處。
頓時,沈明塵猶如腦充血一般。
氣息沉重,心跳紊亂。
他覺得好生恍惚,周遭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夢幻,像是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
不疼。
果然是做夢。
若非做夢,阿錦又怎麼會這般行徑。
一旦意識到這是一個夢後,沈明塵不由得大膽起來,敢直視她的目光,不再躲避。
「這些年,你可想我?」
她勾著他的脖頸,在他的耳邊問道。
「想。」
抱著懷中人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幾分。
「明塵,你好像不舒服。」
沈明塵感覺自己的那處被人隔著衣服握住。
「阿錦,別碰。」
忽然間,懷中的人眼中像是閃著淚光一般,「你可是嫌棄我?」
「沒有。」
連思考的空子都沒有,他立刻脫口而出。
「我只是怕傷害阿錦……」
話音未落,一個柔軟的唇落在他的唇上,堵住他的話。
她雙腿放在兩邊,跨坐在他的腿上,對著他夢幻一般地啃咬,吞噬。
這是夢。
既然是夢,那便沒什麼好怕的。
今日是中秋夜,陛下宴請朝臣,按理來說,朝臣是不會遲到的,這個時候還沒來,只能說明這是夢裡。
他估計是喝多了,倒在哪裡正睡著。
「阿錦。」
下一瞬,沈明塵反客為主。
桌上的東西全都被掃落,他貪婪地占有者她,聽著她口中的細碎呢喃,並將他們一一吞噬。
他不是不想,只是怕傷害到她。
這樣的夢,他做過無數遍,甚至稱得上輕車熟路。
不斷地占有著她,將她送上雲端,聽她失控的聲音,將她攬入懷中,淪為己物。
「明塵……你當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葉雲錦同他一塊荒唐著,並且在他身上留下許多痕跡。
免得他,明早又是一副死板不認帳的模樣。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只是這夢實在是真實,比以往任何一場夢都讓人留戀。
但願長睡不復醒。
翌日。
沈明塵是被亮醒的。
醒來時,便發現自己正身處太液池水榭的小榻上,懷中還抱著一個嬌軟的人。
有人算計他?
他的第一反應是遭到了算計,有人故意毀了他的清白。
他日後可要如何同阿錦解釋!
下意識地,就要把被懷中人壓著的手臂抽出。
「沈愛卿是想不認帳?」
懷中的人抬起了臉,一臉警惕,一隻手壓在他的胸膛。
當沈明塵看到那張臉時,忽然間,心裡的那些全都消失了。
他慶幸一般看著她。
幸好,幸好是她。
「不敢。」
葉雲錦這才偏過頭,顯然,因他方才的行為,引起的怒火還未消下去。
「昨日你霸王硬上弓之人分明是你,可你如今醒來,卻一副我將你霸王硬上弓了的模樣。」
葉雲錦別過頭,訴說著自己的不滿。
「阿錦,我錯了。」
「你……」
還未來記得說出口,便被他一把緊緊攬入懷中,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在她的唇上留下繾綣纏綿一吻。
「以後,我輕些。」
說話時,還帶著微弱的喘息。
葉雲錦被她吻得春心欲動,呼吸艱難。
「是我不該,我弄疼阿錦了,我當是做夢,所以便沒了輕重,對不起。」
「做夢便可以為所欲為?原來你那副清心寡欲的樣子是裝的?」葉雲錦軟著聲音,手指抵在他的胸口畫圈。
「嗯。」他應了一聲,再一次纏吻上來。
「這回開了葷,日後可要忍不住了,阿錦多擔待些。」
葉雲錦聽他說這些話,莫名臉紅。
他總覺得,這些話不該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畢竟他看起來,不像是說這種話的人。
「阿錦,我很想你……」
「很愛很愛阿錦,是刻到骨子裡的那種,聽到阿錦過得不好,我就會心疼,見不到阿錦,也想得睡不著覺。這一回,阿錦能不能永遠不離開……」
葉雲錦看到,他眼角有淚水流下。
她也是第一次聽到,他對她直面說這種話。
他從不用言語表達愛意,這是第一回。
她抬首,吻去他臉上的淚痕。
鹹味的。
「沈愛卿,管管你的沈大人,朕怕是遭不住了。」
她抵著他的胸膛推開。
「好……」
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
身邊被褥動彈的聲音過了片刻才停息。
葉雲錦伏在她的身上,有些想笑。
「沈愛卿,你怎麼這般聽話?」
「沈小大人又不安分了。」
她這是故意挑逗。
「阿錦饒恕則個。」
最終,葉雲錦的手上又染了一手的麝香。
此後朝臣上朝時,都是對陛下這位愛臣退避三舍,不敢絲毫得罪。
那人可是以前當過皇帝的,誰敢得罪?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