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朕到底哪裡對不住你!
2024-05-10 17:19:57
作者: 行坐思君
「原來你去行宮就是為了跑!就是為了方便你跑!」
「自始至終你都阿諛奉承!」
「你從未想過留在朕的身邊!」
「你就是為了逃跑!你煞費苦心,甚至想出來了這種骯髒齷齪的法子,將這些東西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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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好計謀啊!若不是朕今日撞見,是不是你一出宮就能跑了,讓朕無處可找!」
「太后的智謀當真令人敬佩,母后藏東西的手段也是高超!」
「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雙目猩紅,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對著她一聲又一聲質問。
回應他的,自始至終都是那真相敗露後無從選擇的死水一般的眸子。
齊修言氣得在紙張上踩了好幾腳,留下幾個帶著骯髒泥水的腳印。
隨後還是覺得不解氣。
她想逃?
休想!
休想!
他氣喘吁吁地撿起那些紙張,大步朝著炭火盆跨去,停留在炭盆前,拿著那些紙張,在炭火上引燃。
恰好這一幕就映入了葉雲錦死氣沉沉的眸子。
她瘋了一般衝過去,要從炭盆里奪走這些路引。
這是她最後的,唯一能夠出宮的東西了。
沒有這些,她還如何出宮?
她的自由,她的一切,她的算計,她的忍辱負重又算什麼?
齊修言一隻手抓住她,直接將人架在胳膊下面,禁錮起來,不讓她撲上去。
「睜開你的眼好好看看,這些東西是怎麼燒毀的!」
「葉雲錦,你出不了宮,你這輩子都別想出宮!」
那些路引和假的身份證明,在炭盆里全都化為黑乎乎的灰燼。
葉雲錦用盡全力去抓,也只抓出來了一塊灰燼。
灰燼捏在手裡,就著汗水,就變成了黏糊糊髒兮兮的泥水。
炭盆里的烈火停止燃燒,又變成了紅紅的炭,緩緩燃燒著。
仿佛方才的那些,不過是過眼雲煙,就像是不曾有過一樣。
葉雲錦只覺得自己的心,此刻猶如撕裂一般難受。
她躺在地上,蜷縮著。
身體在發抖,竟然不知是冷的,還是痛苦的。
沒有了,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
齊修言起身,目光落在方才她扔下的長命鎖上。
幾個月前他就看著這長命鎖晃眼,而今看著,更是刺眼。
他將長命鎖撿起,也丟在那炭火上燃燒。
「你就這麼捨不得他!就連逃跑了也想著帶著他走!那朕給你的生辰禮物呢?!你可還記得!你怕是連放在哪裡都不知道了!」
火紅的炭和金色的長命鎖貼合在一起。
長命鎖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著,沒有絲毫變化。
「朕應當好好謝謝朕的好父皇,送了你這麼一樣生辰禮物,若不是他,朕都發現不了你要跑!」
「你說,朕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他!」
他跪坐在地上,再一次捏住她的下巴。
而她就像是丟了魂一般,不給他任何的反應。
事到如今,還能如何反應?
「好得很,葉雲錦你當真是好得很!」
他咬牙切齒,凌厲的目光收回,便落在燃燒的長命鎖上。
金色的,好端端地躺在那裡。
這炭火根本傷不了它!
齊修言咬牙切齒,直接伸手到滾燙的炭火上,一把撈出長命鎖,扔在地上。
他憤恨的幾腳踩下去。
整個長命鎖也變得灰撲撲的。
那薄薄的鈴鐺方才被燒軟,幾腳下去,直接變成了扁的,金片似的。
兩樣東西都被他毀掉,他的目光落在了葉雲錦身上。
方才葉雲錦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整個人靠在牆壁邊上,縮成一團,空洞的目光一味盯著長命鎖看。
她的淚水,一股一股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
齊修言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頸。
「朕就這麼委屈你?!」
「和朕在一起你就這麼想逃?」
「這些日子,你忽然對朕獻殷勤,願意同朕說話,原來竟然是想逃,想讓朕放鬆警惕!」
「虧朕還以為你良心發現了!」
最後一下,氣得他加重一下力道。
「咳咳咳……」
葉雲錦只覺得喉嚨貼在一起,癢得她控制不住咳嗽。
齊修言驚慌,連忙鬆手。
他本沒有用勁,最後一下實在是上頭,所以沒控制住力道。
他往後退了退,擔憂看著她。
葉雲錦對他視若無物,她盯著長命鎖,臉上表情逐漸溫和。
她一手撐著地,跪著朝長命鎖的位置爬過去。
等將長命鎖握到手裡後,她如視珍寶地用手捧在,緊緊握在手中,放在胸口。
隨後,她又跪著到那炭火盆子旁,將旁邊的灰燼都用手聚在一起,沾著灰燼的手攥成一個拳頭,抵在她的膝蓋上。
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無聲地哭泣著。
細小的身子一晃一晃地顫抖。
逃不掉了,再也逃不掉。
齊修言不會給她第二次逃跑的機會。
沒有了這些先帝留下來的路引,她逃不掉的。
只能一輩子被困在宮中。
可嘆命運何其不公,眼見就要成功了,眼瞅著就要逃出去了,可忽然給她來了這麼一下。
給她希望,讓她絕望。
為什麼?
為何要玩弄她?
為何逃不出去?
她哭的越來越兇狠,一抽一抽的,聽著好似臉呼吸都是困難的。
「不許哭!」齊修言呵斥一聲。
葉雲錦對他,視若無物。
齊修言心痛。
他大跨一步,將她拎起來。
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姿縮在火盆旁邊,他真怕她一頭栽在火盆里。
她將她往邊上拎了拎,讓她背靠著牆。
她就像是沒有知覺一樣,只是一味地哭著,手裡緊緊攥著長命鎖。
齊修言跪坐在地上,坐在她對面,目光直勾勾盯著她。
眼底是渴求,是無奈,是吶喊。
「朕到底是哪裡錯了,哪裡配不上你,你為何非要逃離朕?」
「朕捫心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般無情,這般對朕?」
「你還要朕如何對你?朕沒有對不起你?朕更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你為何要這麼對朕啊!」
他無助,心裡絞痛。
為何她對他如此不公?
自始至終他從未做過一件真真切切傷害她的事情,他將所有最好的都捧在她的面前。
他哄著她,慣著她,做一切之前都問她的想法,他到底是哪裡對不住她了?
至於她所說的傷害,那些都是上輩子的事情,可他這輩子一直都在極力的贖罪,極力的挽回,何曾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