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被瘋批太子盯上後> 第58章 以葉家人威脅

第58章 以葉家人威脅

2024-05-10 17:18:50 作者: 行坐思君

  瞧著她驚嚇過度的模樣,以及對自己的恨意,齊修言覺得,自己好似不應該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只能是鬆了手,自己從那金絲籠里退出來。

  「啪!」

  他才剛退出來,就聽到身後的門一響。

  只見裡面的人迫不及待地拿著鐵索,甚至還十分熟稔地將鐵索纏繞在籠子上,迅速上了鎖。

  她寧願將自己鎖在裡面,也不願看到他進來。

  心又是一陣刺痛,他頂著血淋淋的傷口出去。

  本章節來源於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

  惆悵地,嘆息一聲。

  他要的是完整的她,鮮活的她,而不是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若是再這樣下去,他覺得,他甚至都想要放走她。

  雖他會心痛,可她至少也能過得好一些。

  ——

  可等到了夜晚,齊修言一個人躺在紫宸殿的床榻上時,就不這麼想了。

  他摸著紫宸殿的床榻,腦海里開始腦補她在紫宸殿內承歡時的模樣。

  無端的,又想起那一夜的宴會上,他們在暖閣內水乳交融的場面。

  她曾經在這張床上,與齊川行魚水之歡。

  一想到這個,他就覺得不公平,這世道竟是如此不公!

  憑什麼要放過她!

  他籌謀了這麼久,一步一步將齊川的生命消耗殆盡,將葉家人全都控制在手中,就為了能夠留住她。

  他就不相信了,她那心當真是鐵打的,能夠對葉家上百條性命不管不顧?

  這輩子,他定然會痴纏著她,與她不死不休!

  秋夜裡寒涼,可他躺在床上,只覺得渾身燥熱,火氣更是壓不住。

  已經是二更天,困得頭疼,可就是停不下來想她的畫面。

  當真是可惡。

  齊修言從床上坐起來,只是隨意套了一件外套,便大步流星朝著壽康宮的方向走。

  此時,壽康宮的燭燈已經熄了。

  門口守著的碧桃打了個盹,看見那頎長的身影后,頓時困意全無,立刻跪在地上。

  「莫要出聲。」齊修言聲音不大,帶著十足的威懾力。

  他就像是提前預判了碧桃想要故意拔高聲音提醒她一樣。

  碧桃被他威懾住,只能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進了寢殿後,齊修言帶上了門,朝著那金絲籠看過去。

  金絲籠中的人已經睡著,蜷成一團,被子只有一半是蓋在身上的,另一半掛在地上,搖搖欲墜。

  月光鋪灑在她的身上,整個人寧靜地,猶如凋落的海棠。

  齊修言從腰間拿出鑰匙,悄悄開了門。

  床上的人微微顫了一下,便又睡了過去,呼吸輕盈,柔弱地如那病了的貓。

  齊修言走在床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邁步上前,躺在她身側,貼在她身後。

  很香,很香。

  不僅僅是那茉莉花的味道,更有那海棠濃郁的芳香,從她身體散發出來。

  他怕弄醒她,所以不敢用手碰她,只敢用自己火熱的身子緊緊貼著她。

  溫香軟玉在懷,他只覺得此刻像是躺在那棉花堆里一樣,整個身體都在發軟,心裡也是無比的滿足。

  就連嘴角,都有壓不住的笑意。

  能與她同眠,真好。

  齊修言又忍不住往她那邊湊了湊,整張臉幾乎都埋在她的烏黑青絲中。

  只是這內心的安寧來的短暫,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就覺得此刻燥熱難耐,好似有猛獸在覺醒,讓他生疼。

  呼吸逐漸粗重了起來,那已經飛出去的箭再也收不回來。

  他壓著呼吸,只能是自己紓解,時不時還往她身上靠一下。

  那種滿足,是前所未有的。

  事畢,他長舒一口氣。

  一隻手抬起落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放著,閉上了眼。

  呼吸逐漸均勻。

  而他懷中的葉雲錦,睫毛微顫,身子一陣發硬。

  是的,她醒著。

  自他進門的那一刻就醒來了,只不過是在裝睡而已。

  按照上輩子齊修言的德行,他必定是要將她吵醒了折騰,哪裡會像這般小心翼翼。

  一時間,她心裡竟然覺得感激。

  可是很快她就否決了自己這個荒誕的想法。

  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就對他感恩戴德了嗎?

  若不是她裝著沒醒來,齊修言今日又豈會這樣輕而易舉放過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渾渾噩噩睡過去的。

  ——

  翌日。

  葉雲錦睜眼時,齊修言早已不見。

  門外的碧桃進來伺候,見到屋內這般景象,也是愣了好一會兒。

  她落在葉雲錦身上的目光中帶著心疼和可憐。

  原本以為,自家主子進了宮,便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是誰能料到,她過得竟是這般日子。

  「碧桃,讓人把這裡收拾一下吧。」

  雖不見齊修言,可還有他留下來的一些痕跡在。

  如今還在齊川的守孝期,加之葉雲錦也沒有心情梳妝打扮,只是用一根白色的簪子將頭髮隨意彎起,換上素服,頂著那張粉黛未施的臉再一次前往靈堂。

  唯有在靈堂內時,心中才能有片刻的安寧。

  然而

  還未出壽康宮的宮門,便被一個小太監攔了下來。

  「太后娘娘,今日葉太師和葉夫人,還有葉侍郎都來壽康宮了。」

  天色陰沉沉的,自打齊川去世的那日,天就一直是這樣。

  葉雲錦只覺得心有些絞痛,那本就沒有氣色的臉,此刻看起來更加虛弱。

  是齊修言的手筆。

  齊修言這是要用葉家人的性命威脅她。

  他們原本有機會跑掉的,可是她們回來了,還被接進了宮。

  葉雲錦覺得眼睛酸澀,稍微揉了一下眼睛,轉身往回走。

  「碧桃,為哀家梳妝。」

  她這張臉太過於憔悴,要是被爹娘看到了,免不了又要擔心。

  她不能讓他們擔心。

  片刻之後,葉雲錦梳妝完畢,匆匆從那金屋寢殿出來,朝著主殿而去。

  剛拐了一個彎,便撞上了迎過來的葉母。

  「母親,你怎麼過來了?」

  語氣之中帶著溫和,和平常無二,聽不出她的憔悴。

  僅僅幾個月的時間,葉母兩鬢的頭髮也斑白許多,臉上有多了幾道皺紋。

  「錦兒,我等著你不出來,實在是心急,便想著來著寢殿看看你。」

  說著,葉母朝著寢殿看過去。

  葉雲錦閃過一刻的心慌,身子稍微側了一下,擋住葉母的目光,牽著她的手,「今日實在是睏倦,便多睡了一會兒,等收拾好,便是現在了,母親,父親和阿兄都在主殿吧,我想去看看他們。」

  葉雲錦這番解釋很是自然,葉母也沒有過多懷疑。

  「對,都在,都來了。」

  葉雲錦隨著葉母前往主殿。

  一進主殿,看到那些個熟悉的憔悴的臉,葉雲錦只覺得眼睛發酸,心裡不是滋味。

  若不是她,他們又何至於此?

  而此刻,他們正擔憂的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問著,

  「錦兒,你在這宮裡可有難處?」

  「你不是當今天子的生母,可有受到他的為難?」

  「妹妹,你有什麼難處苦處都跟兄長說,阿兄就算是把天掀翻了也不會讓你受絲毫的委屈!」

  「我們葉家人不怕死,就怕失了骨氣,錦兒你在宮裡,不必受任何人的委屈。」

  葉雲錦很想將心裏面的苦跟他們傾訴,想要告訴他們,她如今在宮裡面過得有多難。

  可是她不能啊。

  他們為了她,已經這麼憔悴了。

  她要是讓他們知道了,若是葉家觸怒龍顏,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爹、娘,阿兄,你們真是多慮了。如今陛下歸西,除了一個人孤冷一些,其他的都還好。」

  「只是住在這壽康宮裡人煙稀少,實在是無聊的很,要是哪日能跟新帝求個恩典,過段時日去跟那些后妃們住在一起也是好的。」

  「如今新帝待我不薄,我這個太后,實在是當的享福了,唯一愧疚的一點,就是不能再侍奉在爹娘膝下。」

  葉雲錦說得很是淡然,甚至語調之中還帶著輕鬆愉悅,仿佛自己真的過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你過得好,那我們就不擔心了。」

  「如今新帝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對我們葉家都不錯,在皇宮邊上賜了一座宅子,我們如今都住在那裡,你要是實在是寂寞,便下道懿旨讓你娘進宮和你說說話。」

  葉太師心裡的大石頭落了下去。

  葉雲錦嘴角的笑容淡下去一些。

  她很清楚的知道,齊修言讓葉家住在皇宮邊上,就是為了掌控他們。

  「爹娘,如今這京城裡可有什麼趣事?跟我說說吧。」

  一家四口又話了好一會兒的家常,東一句西一句,氛圍也算得上是輕鬆。

  等到了午膳過後,齊修言身邊的太監總管過來了。

  「葉太師,陛下請您一家暫且住在宮中,讓奴才領你們去前宮。」

  「好,陛下真是仁孝。」

  葉太師捋著鬍子,帶著妻子和兒子跟著小太監離開。

  只是離開時,他不舍地朝著主殿看了一眼,眼底一酸。

  「今日這風真大,吹得人眼睛疼。」

  葉母走在路上,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眼睛。

  -

  壽康宮主殿。

  葉雲錦像是失了魂一般,整個人軟軟倒在梨木鐫花椅上。

  到底,她不能放著家人的性命不管不顧。

  齊修言說是帶他們下去休息,可這根本就是將他們軟禁在宮中,她又怎麼會看不懂這一層意思?

  上輩子的齊修言就是這樣將他們軟禁在宮中,將他們的手指,四肢一點點拆卸下來。

  眼下瞧著,馬上就要天黑了。

  葉雲錦帶著碧桃,往靈堂而去。

  今日已經是齊川去世的第三日。

  眼下他後宮那些妃嬪,一個個都買關係的買關係,出宮的出宮,陪葬的陪葬,一個個都亂成了一窩蜂。

  現在的靈堂冷冷清清的,除了幾個守門的宮人,便再無其他。

  葉雲錦跪在蒲團上,只是看著那牌位出神。

  本以為,這輩子會不一樣,有了齊川的庇護,她至少可以活得光明磊落一些。

  可還是被齊修言拽到了這陰溝里。

  這後宮太過於糟心,她不想去看,只有在靈堂里時,靈魂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再過三日,齊川便要出殯。

  屆時,她就會徹徹底底失去他。

  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站起身子,白色的衣衫被外面的風吹得晃晃蕩盪,好似要被風吹倒一樣。

  她趴在漆黑的棺木邊,緩緩閉上眼,得到片刻的安詳。

  ——

  「母后,朕可是等了你好久。」

  夜裡葉雲錦剛打開寢殿的門,便看到齊修言身穿一身金黃色的蟒袍,立在金絲籠旁,手中拿著之前的海棠花簪玩弄著。

  他看葉雲錦的眼神,猶如看瓮中之鱉。

  葉雲錦下意識地便退了一步,她的第一反應便是逃離這裡。

  還未來得及轉身,幽幽的聲音便響起,

  「你若是今日出此門,那葉家全族上下的性命,便都為先帝陪葬。」

  是毋庸置疑的語氣,甚至不帶威脅氣息,好似只是跟葉雲錦知會一聲一般。

  他說得十分輕巧,說完便將打量的目光落在葉雲錦身上,看著她的反應。

  她如蝶翼般烏黑的睫毛顫了顫,蒼白的臉轉過來,正對著他,

  「齊修言,你到底要我怎樣?」

  齊修言見她停下,忽然間扯了一下嘴角,笑了一下。

  「朕還以為,你不在乎葉家人的性命,就算是殺了他們,你也不會在意。」

  他邁步緩緩朝著她走來,站在她的身前,雙手握著她的肩頭,灼灼的目光看著她。

  「母后,你知道的,我自始至終要的都是你,只要你肯是我的,那我便保他們平平安安,絕不牽連無辜。」

  葉雲錦被齊修言灼熱的呼吸燙到,她抬眸看他,眸中水汽氤氳,帶著幾分絕望,

  「齊修言,我是你母后啊,這是為天下所不齒的!你要我這樣,如何對得起先帝,對得起全天下?我求求你放過我吧,你就算是罰我也好,要我用命賠也罷,你放過我的靈魂,我不想受此煎熬。」

  與丈夫的兒子私通苟且,而且不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而是實實在在的丈夫。

  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幾年前,她根本想都不敢想,更別說做了。

  即使是上輩子,被齊修言逼迫之後,她的靈魂沒有一日不曾飽受折磨。

  看著她落淚,抽搐,紅著眼眶的模樣,齊修言心底有些酸澀。

  「可我又有哪一日是舒坦的?哪一日靈魂不曾飽受折磨?我為了母后,罔顧人倫,不顧非議,甚至背負著弒父的罵名,我又好過多少?」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