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嫂子我帶走了

  目光掃過眾人。

  微微放低聲音。

  「你們若是跟我玩正的，咱們去法庭上，今天你們說的這些話，就是幫凶，都是同謀，若是跟我玩陰的，我一個勞改犯，怕你們這些鳥人。」

  「來，我問問你們，誰願意做孫天霸的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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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說話。

  周擎宇走到剛剛叫囂的孫姓家長面前，「你顧念鄉鄰之情？要做孫天霸的同謀？你特碼腦袋裡是不是裝了一腦袋屎，連入室行兇者，也敢包庇？」

  「誰包庇他了？」對方臉色通紅。

  「那你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我是不是要養著孫天霸，我嫂子是不是要嫁給他，我特碼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傻逼，明知道是坑，還要跳下來？」

  此刻，

  甘井子村的村民們，也都聞聽消息，圍在了村委會門口。

  眾人議論著。

  「這事還真不能怪周家，去欺負人家一個寡婦，放到啥社會，也沒這個理啊。」

  「擎宇說的沒錯兒，孫家這幾個家長，有些為老不尊了，這種話也說的出來。」

  「這孫瘸子，被打斷一條腿還不知悔改，這下遇上硬茬了。」

  「對，也不知道這貨怎麼想的，擎宇剛剛坐牢出來，天不怕地不怕，他居然去欺負人家嫂子。」

  ……

  議論聲此起彼伏。

  孫中和跟幾名孫姓家長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孫中和敲敲桌子。

  「周擎宇，事情也不能這麼算了吧，你以後還要跟你嫂子，在村里生活，天霸家裡兄弟多，若是再有麻煩，恐怕我們幾個就是向著你，也很難啊。」

  「噗嗤！」

  周靖宇差點笑出來了，」孫中和，你知道你在說啥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嚴打啊，你威脅我，很容易惹事的。」

  「誰威脅你了，只是跟你商量一下，讓你賠點醫藥費。」

  「陪醫藥費？好啊，改天我去醫院看看他。」

  周擎宇從地上撿起刀。

  仔細將上邊的塑料布重新裹好，這可是證據。

  「你們還有意見嗎？沒有的話我就走了，放心，我不會走遠，你們什麼時候找我，去到縣裡就行，我隨時奉陪。」

  沒有人說話。

  剛剛周擎宇這番表現，可以說完全出乎眾人意料。

  以前無論是周家父母，還是周偉岸，

  在眾人印象中，都是溫文爾雅，說話細聲細氣，包括周擎宇在坐牢以前，也是一個和善的後生。

  誰能想到，坐完三年牢出來。

  周擎宇不僅敢殺人，就連說話，也是一副混不吝的樣子，最重要的是，這傢伙坐了三年牢，好像對法律說的也頭頭是道。

  眾人一開口，就一頂大帽子扣下來。

  幫凶？

  同謀？

  包庇？

  這三個罪名，就算是任何一個，也沒有人敢擔。

  亡命之徒，

  這完全是一個有文化的亡命之徒。

  這樣的人，誰敢惹？

  大家前來，也不過因為都是孫家人，但為了孫瘸子一個痞子，去惹這樣一個人，那不是有毛病嗎？

  眼睜睜看著周擎宇從村委會走出去，居然沒有一個人敢攔。

  走到門口，

  周擎宇忽然想起什麼，看向孫天霸的幾個兄弟。

  「哦，差點忘了告訴你們，等孫天霸醒過來，告訴他一聲，我這幾天就去看他，順便連他的喪葬費一起給了，免得你們以後還來跟我要。」

  出門，

  抬頭瞬間，金鎖也跟眾人一起，站在人群中探頭探腦的張望。

  周靖宇一把抓住金鎖的手腕，

  「嫂子，我們走。」

  「擎宇，他們真的，真的就這樣放咱們走了。」金鎖一邊低聲問，一邊往回縮手，被周擎宇緊緊抓住，終究還是跟在了周擎宇身後。

  「我嚇唬了他們一頓，咱們趕緊走，別等他們醒過神來。」

  「哦！」

  被周擎宇一嚇，金鎖腳步立刻快了許多。

  周擎宇颯然一笑。

  今天，無數人助攻，終究還是幫自己實現了心愿。

  以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這個時代，誰還能攔住他周擎宇。

  「擎宇，慢走，先慢走……」這時，身後丁兆偉的聲音追上來。

  「什麼事，丁叔？」周擎宇站住。

  「村長讓我告訴你一聲，醫院……醫院那邊就不用去了，孫天霸的醫藥費不勞你操心。」

  「哈哈，麻煩丁叔了，不過，你回去告訴孫家人，我想不起來就不去了，想起來的話，誰也攔不住我。」

  不等丁兆偉回答，周擎宇拽著金鎖，一路回家。

  家裡，金鎖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了。

  周家家貧，全部家當加起來，也只有兩個包裹，周擎宇一左一右背在身上，拽著金鎖出門。

  金鎖咬了唇，頻頻回頭。

  走到門口，她突然驀然蹲下，抬頭可憐兮兮的看周擎宇。

  「擎宇，能不能帶上你哥的照片？」

  「好的，嫂子。」

  周擎宇沒有猶豫，重新走回去，將周偉岸的遺照從牆上摘下來，裝進包裹，這才跟金鎖一起出門。

  金鎖拿了鎖，啪嗒一聲將大門鎖上。

  兩人一起到了街道上，

  無數的鄉民，一起站在路邊目送兩人，陡然，一個少女追上前來，將幾個雞蛋塞在金鎖手裡。

  正是鄰居李叔的女兒小魚兒。

  之前，周偉岸做老師的時候，小魚兒曾是他的學生。

  「師母，老師在的時候，一直照顧我，我爸說，這幾個雞蛋讓你帶上。」

  「魚兒，替我謝謝李叔。」

  「師母，還有我，這是我給你的禮物。「一個男孩子搶上前來，塞過來一袋煮花生。

  ……

  當年周偉岸是村裡的老師，再加上周家在村里人緣頗好，此刻，不僅是學生，還有甘井子村的其他鄉民，也紛紛前來道別。

  周擎宇跟金鎖一一道謝。

  等到走出村子，兩人肩上已經掛滿了各種禮物。

  站在村頭的時候，

  周擎宇停下腳步，遙遙的望了父母跟哥哥的墳頭一眼，佇立幾分鐘。

  心中默念。

  【爸、媽，哥哥，我帶著金鎖走了，等過幾年我一定會回來，到時候，一定為咱們周家光大門楣。】

  ……

  不再留戀，拽著金鎖一路前行，到了村外的大路上。

  在原地等了片刻。

  遠處蹄聲得得，一輛馬車出現在視野中。

  隔了老遠，趕車的大爺就扯起嗓子。

  「周小子，終於把你嫂子帶出來了？」

  「老李，你給我閉嘴，天天拉磚還累不死你，在這兒說胡話。」周擎宇瞪了大爺一眼。

  「咳咳，我錯。」大爺自知失言，笑著拍了一下嘴巴。

  大爺姓李，叫做李栓柱，是附近村子的一名車把式。

  這年頭，種地需要用到牲口，有些家庭養了牛、馬等應付農忙，平常閒著的時候，也會利用牲口做一些活計。

  李栓柱乾的是拉紅磚的活兒，每天前往縣城拉紅磚，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三天前，

  周擎宇為了考察縣裡的市場，正好坐了李栓柱的車，兩人拉呱拉了一路，雖然年齡差了不少，但頗有些忘年交的感覺。

  帶金鎖出門，周擎宇曾提過一嘴，沒想到，差點被這老小子漏了餡。

  此刻，

  隨著拽著金鎖上車，周擎宇開口問道。

  「老李，我讓你打聽的葵花籽的事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