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效率滿高的嘛

  周環心情大好，這下一舉三得，報了被打之仇，又賺了錢，還間接的幫了林惜雪。

  一邊得意一邊走進了教室，突然覺得不對勁，好像教室里的學生都在看著自己。

  胖子在使勁沖他擠眉弄眼，他往後面看去，只見林惜雪坐在最後一排沒人坐的位子上。

  他猶豫一下走了過去，「是找我的麼？」

  「嗯，」林惜雪鼓足了勇氣來找他，看到他來了卻覺得不知從何說起。

  周環看她不說話，搶先說道：「以前的事情對不住了，那時我不懂事，現在我道歉！」

  「以前的事？」林惜雪反應過來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還說它幹啥。其實……」林惜雪小聲說道，「那時大家都不懂事，其實你打的不是我的男朋友，他總是纏著我，我甚至有些討厭他！」

  

  「哦，不過還是我的錯，後面就變成我纏著你了！」周環嘆了口氣，「我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想起來，那時候我真不懂事。」

  「不說那些了，我來是想告訴你，程俊東不是我叫來的。」林惜雪說道。

  「我知道了，當時以為是你叫來的，我還好開心，心想總算不欠你的了。沒想到後來才知道白挨了一頓打。」周環說道。

  「我叫人打你，你還開心了？」林惜雪奇怪的看著他。

  終於跟林惜雪道過歉了，也得知她沒再記仇，周環的心情大好，不禁隨口說道：「能讓美女打是我的榮幸，別人還沒資格呢！」說完看到林惜雪一皺眉，就後悔了，以前纏著她時也經常說這樣類似的便宜話，馬上改口說道，「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林惜雪看到周環緊張的樣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又來道歉，你知道你哪裡錯了麼？」

  「哪裡錯了？」周環不明所以。

  林惜雪沒有理他，從包里拿出一迭錢來，「這裡是兩千，你被打也是因為我，受傷重不重？」

  「我不能要你的錢。」周環連忙擺手。

  林惜雪一瞪眼，拿著錢的手伸在他面前沒動。

  周環不想和她推來推去，他知道惜雪定是看到自己生活窘迫才找個理由給他錢，也就大方的伸手接了下來，「謝謝，我的傷已經好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程俊東以為你是我的男朋友。」林惜雪嘆了口氣，不管在哪個學校，總有男生纏著他，「我走了，你要有困難就來找我。」

  周環知道她為了程俊東的事情煩惱，當下也不多說，心裡下了決心要幫她解決掉這個大蒼蠅。

  送林惜雪出了教室後，返回教室的周環成了怪物。

  連接三個美女來找他，都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而且都給了他錢！這是怎麼個說法啊！

  牛逼！有男生沖他一伸大姆指。

  儘管男生們其實都嫉妒周環，但做為理工專業的學生，在關於獲得美女芳心的競爭中，一直被體育系和文學系的學生壓的抬不起頭來。

  現在終於出了一個能讓三個校花找上門的男生，這是他們土木工程系的榮譽！

  楊勝國這個胖子一直追問周環他和這幾個校花的關係，周環沒法說，只得支支吾吾。還好沒多久就開始上課了。他們學校大課之間休息二十分鐘，周環也想不到自己在二十分鐘內能做這麼多事：接了生意打了人還道了歉。

  效率滿高的嘛！

  老師上了講台正在講理論力學，周環一句沒聽進去，他在心裡盤算著怎麼對程俊東下手。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看到教授出了教室門，沒一會又進來了，叫道：「周環，警察找你！」

  然後沒心沒肺的繼續上起課來。

  周環聽到警察找他，難道是因為打了東子？不對啊，又沒把他打傷。

  不管這麼多了，出去再說。

  看到周環被警察找上門來，教室里的同學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先是三個美女找他還給他錢，然後警察就找來了，聽說現在正在大掃黃，周環長的這麼高大，是不是……

  周環一出門，就看到兩個警察站在門口，其中一個拿出銬子來就想拷他。

  「我犯什麼法了？」周環手一動，沒讓他拷住。

  「老實點！你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那個拿銬子的胖警察粗暴的去抓他的手。

  另一個年輕警察以不太肯定的語氣說道，「不用銬吧？只是學生打架。」

  胖警察拉扯著周環，周環這下沒動，他不傻，要是一反抗，隨便一個暴力抗法的帽子就能壓死他。

  胖警察終於銬住了周環，伸手一推，「走！」

  周環忍著跟他們進了一輛警車，警車出了校門，鳴著警笛，在路上拉風的開著，一會就到了明和路派出所。

  下了警車，年輕警察給他做筆錄，周環這才知道，果然是程俊東的事，從事發到把他銬起來，也就十多分鐘，看來警察叔叔的效率也挺高的。

  他沒說是夏語蝶出錢讓他打蔣明生，結果順帶也打了程俊東。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基本的職業道德。

  再說了主要也是他自己想揍他們。

  於是把自已周六莫明其妙被他們三人打了的事說了，只說今天是去報復來著，其他什麼也沒說。

  年輕的警察叫魏波，從警校畢業，參加工作不到三年，他覺得周環這個說法合情合理，學生打架是常有的事，多數是因為女生，有時什麼都不因為，只是互相瞧不順眼。都是從年輕人過來的，魏波對這種鬥毆事件毫不奇怪。只是奇怪這么小的事也值得讓所長親自出動抓人。

  他讓周環在詢問室里呆著，拿著筆錄找到了所長，「謝所，學生鬥毆事件，受害人傷也不重，就讓嫌疑人把醫藥費出了，再對他教育一下，你看這樣處理行不行？」

  「受害人還在驗傷啊，萬一是重傷怎麼辦？到時人放了，你擔責任？」

  魏波不以為然，但也不想跟所長再爭下去，「那現在怎麼辦？先拘起來？」

  「嗯，放在第二看守所里！」所長正在研究上級下發的最新精神，頭也沒抬的說。

  「第二看守所？那可是關押重型嫌犯的地方啊？！」魏波有些遲疑，「把一個鬥毆的學生關在那裡，不合適吧？」

  「什麼合不合適？你是所長還是我是？！」謝所長敲了敲桌子，不滿的說道。

  快到了中午，周環被押上了警車，帶到了市郊的第二看守所。車上一個司機和一個看管他的警察，兩人在聊天，都是一些釣魚的事，從魚杆的材質到品牌，一直聊到魚餌的製作方法。周環問這兩位釣魚愛好者這要去哪？但沒人理他。

  周環一度以為自己要是打開車門跳了出去，他們會不會也當自己不存在？

  警車終於停了下來，周環被轉交給其他警察，先是把皮帶和鞋帶去掉，又把身上的錢都搜了出來，放在一個袋袋裡，說是出來時再還給他！

  周環這才知道被人坑了！

  程俊東家裡有錢，一定是找了關係陰自己一道！

  對於這些有錢人的社會能量，周環自己太清楚了，以前也做過有錢人，不管到哪似乎都有人罩著他，因為說不定哪天別人就會需要自己的幫忙，所以有權有勢的群體，天然的就形成了一張關係網。

  他們也許會為了各自的利益斗的你死我活，但對外卻出奇的一致，這個「外」，指的就是弱勢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