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鬥智

  「我們有了牽絆，就等於軟肋被別人捏住。為了長生，這樣做真的值得嗎，難道就不怕被長生的魔咒詛咒？」趙葭櫻喃喃自語。

  「能夠逆天而行的人，是不會害怕詛咒的，相反，詛咒是讓他們無比興奮的東西。就像毒藥一樣。」李艦東淡淡地說。

  「將軍，」錢星問，「如果我們遇到了長生藥，我們會動心嗎？」

  李艦東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確實不知道，因為仙藥這個東西，在大家的印象里，那是虛無縹緲而且詭異的。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無形的恐懼。何為長生不死，那就是一直生，不會死。不管將來遇到什麼，發生什麼，都不會傷及性命，不會死亡。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我不想長生不死，我只想這樣度過屬於我的一生，這才是對我公平的。長生不死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雖然可以見到很多東西，在以後的歲月里，可以漫無目的地度過，但是，還有什麼比活著屬於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事情？」趙葭櫻說。

  李艦東沒有說話，目光幽深，看著遠方。遠方是那個院子的方向，那個院子裡，此刻，阿苗等孩子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們相信，先生一定出事了。

  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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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孩子們現在急需討論的事情，也是要拿出來談的事情。

  「我覺得我們已經改皇宮找先生。」

  「皇宮那麼大，而且到皇宮的路有那麼多，萬一我們去了，先生從另外一條路回來，到時候豈不是給先生添麻煩？」

  「我認為我們應該分成幾路去找先生，找到了的話就立即統治其他人。」

  「不行，這樣的話，那要等多久？而且皇宮那麼大，我們如何能去找到先生，又會有那麼巧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等先生回來。」

  「我等不了，先生不在一刻，我的心就不安一刻，我決定，去找先生，同意去的舉手！」

  頓時就有好幾個人舉手！

  有人突然大聲說，「萬一先生真的回不來了，我們就活不下去了嗎！我們要好好活著，好好的做事情，只有我們努力做好我們自己，先生才不會為我們擔憂。難道你們就不想想，先生現在回不來，也許比我們更擔心嗎，先生是擔心我們，先生一定在想，我們這些人當中，誰調皮了不聽話了，誰吃飯的時候愛鬧，誰喜歡胡鬧，誰不安分。難道先生不會擔心這些嗎，先生一定也和我們一樣心裡不舒服。」阿苗大聲說，「所以我們要學會長大，即便先生不在家裡，等先生回來看到我們的表現，以後先生去哪裡，她也會放心我們。難道，這不是我們所希望的嗎，難道什麼都十幾歲了，還要做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嗎！我們從小失去了親人，先生和將軍他們就是我們的家人，現在家人不在家裡，我們做孩子的，難道不應該做我們該做的事情嗎！」

  阿苗的聲音很大，臉和脖子都震紅了。

  大家安靜了下來，片刻後，一個女孩說，「阿苗，我害怕。」說著就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阿瑤，我也害怕，可是我們要堅強。」阿苗盯著這個年紀比她大一歲的瑤族女孩說。

  「可是，可是，我就是害怕，我不像阿苗你，時時刻刻都在先生身邊，而且先生對你那麼好。我呢，我雖熱平時不說話，但是我知道，先生對我很重要，就像我的母親，我的姐姐一樣。我不能失去先生。」

  「阿瑤，先生在我心裡，也是像母親和姐姐一樣，但是我們在母親或者姐姐面前，就不會讓自己變得成熟嗎。這麼多年先生什麼事請都護著我們，我們感到快樂和安全，但是我們卻變得依賴先生了。我不認為這是壞事，可是，一旦先生不在我們身邊，我們難道就變成一鍋粥，胡亂起來了？」

  「阿苗，你是那麼好，那麼聰明，什麼都好。我呢，我很軟弱，我只想看到先生，呆在她身邊，或者看著先生，我就心裡踏實了。阿苗，你說，先生為什麼還不回來？」阿瑤說。

  「阿瑤，同學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先生回來。」

  先生會回來嗎？

  皇宮。

  晚宴。

  晚宴上只有兩個人，秦始皇和蒼織希。

  一桌豐盛的酒菜。

  旁邊是跳舞的仕女，耍劍的士兵，彈唱的樂女。

  一個祥和舒適的晚宴。

  秦始皇興致很高，指著那些翩翩起舞的女人們，大聲說，「看到了嗎，先生，這些都是天下最厲害的舞者。她們驕傲，她們在一方，就是翹楚。可是，她們還不一樣在朕的面前跳舞？你也可以這樣，只要你開口。」

  蒼織希嘆了一聲，「陛下為何這樣為難我啊，我只想回去和孩子們待在一起。我已經說了，榮華和身份，我不想要。」

  「哈哈，」秦始皇似乎並沒有生氣，「你還沒有體會到高高在上的那種快樂。那是任何人用錢都買不到的，因為這是權力帶來的優越。一個偉大的君王，是優越的，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歸他享受，這就是朕。朕才是偉大的。先生，你要你和朕在一起，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滿足你。甚至，今晚可以讓你回去。」

  「陛下，身在皇城，卻失去了自由，這和我的夙願背道而馳。我厭倦了被束縛，所以才那樣做，在城外弄一塊土，和孩子們待在一起。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蒼織希說，給秦始皇斟了一杯酒。

  秦始皇大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之濱莫非王臣，朕已經不對你用強了，先生為什麼不給我這個機會或者給我這個面子？」

  「陛下，你喜歡征服，而我喜歡自由。所以民女和陛下是兩條路的人。」

  「先生，你就不擔心我派人將你的土地和院子收了，將你們趕出去？」

  「陛下，你如果那樣做，我求之不得，那樣的話，天下人就都知道陛下是什麼人了。」

  「朕乃天子，朕可以下旨讓他們閉嘴。這就是朕的力量，難道先生不相信？」

  「陛下有這個能力，民女自然相信，但是陛下，您這樣做了，損失的只是您。我一旦被逼急了，就會帶著孩子們離開秦國，總不能這個世界都是秦國的。而且十三靈殺手，也不會跟隨陛下效力。這對於陛下，是一個天大的損失。」

  「哈哈哈哈，先生所言，並非沒有道理，但是先生，你可知道，十三靈殺手在朕的眼裡，只是十三個殺手而已，一旦他們離開，就是背叛朕，背叛朕就等於背叛大秦律法，那可是要殺頭的。先生難道自私地覺得，這樣做值得？」

  「陛下，有道是有所為有所不為。雖然天下老百姓都稱讚陛下恩德，但是沒有被恩德普照的人，時間久了，也會站在陽光下的，陛下難道可以遮擋陽光？」

  「有何不可，朕連齊楚燕韓趙魏都打敗了，太陽長在天上，又不會動，難道朕還拿它沒有辦法？」秦始皇雙手攤開，似乎要擁抱整個天下，一副唯舞獨尊的皇者氣息。

  「這就是陛下想要得到仙藥的原因？陛下看來想長生不老，是鐵了心了。」

  「朕只有長生不老了，才能將朕打下來的江山千秋萬代守下去，直到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敢和朕作對，朕才算是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帝王。試問上古堯舜禹，周武文王，有幾個能做到？」

  「陛下能一統天下，早已是一代雄才，也必將會名垂青史。可是陛下，您一直都渴望我留下來，陛下想得到什麼？」

  「先生，你可聽過，春宵一刻值千金，朕只想和先生一度春宵，然後再給先生一個讓先生無法拒絕的冊封。而且那些孩子，朕保證，等他們長大成人了，朕會給他們封官封爵，讓他們榮華一生，難道，這樣的買賣不值得？」秦始皇淡淡笑道。

  「陛下為了一個女人，許下這些承諾，只怕將來會有損陛下威名。而且民女並非天下第一的美女，陛下為什麼對我這樣想？即便陛下得到我，但是我不樂意，陛下豈不是很無趣？現在陛下已經是天下之主了，要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得到，為難我，陛下，只怕您將來會後悔。」

  「哈哈哈哈，朕這一生，率領大秦的鐵騎，打下這一片大大的疆土，還有什麼好後悔的。朕後悔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朕不會後悔。」

  「陛下，您這麼想，民女沒有反駁之言，可是陛下，您這樣做，不值得。因為我……」

  「因為你的心已經交給了李艦東李將軍是嗎！他是朕的臣子，是朕打天下的棋子。朕要他的什麼，他都會給朕。這是他的任務，也是他的宿命。難道先生認為，李將軍會為了先生，和朕鬧翻嗎！朕相信李將軍的為人，是不會將這種事情和兒女私事混在一起。而且李將軍會一直對朕的命令執行，即便朕讓他自殺而死，李將軍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秦始皇說到這裡的時候，似乎覺得，這個李艦東，並不是自己想像當中的那麼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