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老謀深算

  「不愧是朕的兒子！」皇帝說：「果然夠聰明，夠狠毒！」

  「比起父皇，兒臣實在是差的太遠。」衛晟說。

  皇帝冷哼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朕醒了！」

  「兒臣也不確定，不過印象中的父皇一向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兒臣想，這麼點小傷也許會讓父皇虛弱，可是不會醒不來！」衛晟看著皇帝清明的眼睛說：「而且，這幾日父皇悄悄派出去的暗衛已經被兒臣處理了。父皇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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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皇帝頓時覺得心口有些發悶。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了了咽不下。

  「你…」皇帝終於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個字。然後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染紅了明黃的錦被。

  衛晟冷道：「父皇，兒臣可沒有您那麼有耐心，現在可以交出名單了嗎？」

  皇帝看著他，像是從來不認識這個兒子一樣。的確，他的目的，衛晟都猜對了。他以為一直以來這個兒子雖然聰明，卻只是些小聰明，甚至在他眼裡衛晟是一個正直的人，而且絕對不敢忤逆他。所以他才會讓他坐上了大理寺卿如此重要的位置。借他的勢力打壓其他的皇子，可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位置，才讓衛晟有機會能籠絡人心，剷除異己。

  皇帝以為太子和梁王是他最厲害的兩個人兒子，他們身後勢力的確讓皇帝頗為忌憚，可是誰能想到，衛晟才真正的餓狼。

  他隱忍了這麼多年。隱藏了他的實力，遮掩了他的鋒芒。在其他兄弟討好皇帝，甚至是大肆擴張勢力的時候，他只是靜靜的躲在暗處積攢實力。偷偷的觀察。伺機而動。

  皇帝沉默了許久，突然笑了：「朕最疼愛的兒子的確是衛彥，只是他的性格卻不像朕，他像他的母親。溫柔，仁慈。」皇帝像是陷入某種回憶中，眼神看著房頂，末了他說：「你才是最像朕的。果斷，隱忍，冷血。朕這幾日一直在想，這或許就是朕的報應，年輕的時候，朕為了登基，手上沾滿了兄弟們的鮮血。如今又沾滿了兒子們的鮮血。」皇帝自嘲的笑了一聲說：「罷了，朕可以將名單交給你，不過朕有一個要求，留你十一弟一命，你知道他從來都沒想過要爭什麼！」

  衛晟凝眸看著皇帝，臉上的欣喜一閃而過。

  「父皇果然識時務！兒臣答應您，兒臣會保他一世富貴無憂。」衛晟說。

  皇帝自嘲道：「朕現在就算不交名單也改變不了什麼。」他看著衛晟，眼裡露出難得的屬於父親的慈愛說：「朕會寫一份詔書，昭告天下傳位於你！」

  衛晟道：「兒臣也會履行諾言，讓父皇安穩的度過餘生。」

  皇帝看了看衛晟唇畔露出一抹笑容。

  …

  五月初五

  端午節的柳城死氣沉沉。而幾百里外的隆多峽谷內，幾萬人聚集在一處，這一天，天氣雖然晴朗，卻刮起來不大的風。

  司徒占站山洞的外的高台上，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人群。

  「教主，都準備好了，姜潘的軍隊就駐紮在十里外。」一個五毒教門徒說顧。

  司徒占點頭，示意他下去。

  顧子珩站在旁默不作聲。上一次劫持葉青語失敗後，司徒占正要大發雷霆，可是當聽說是蘇漠救走了葉青語後，司徒占的情緒一下子平復了。

  顧子珩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而且，葉青語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司徒占如此大費周折的甚至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他看了看此時意氣風發的司徒占。眼底滿是複雜。

  司徒占，你到底在圖謀什麼？

  「主人，我們現在要行動嗎？」顧子珩問。

  司徒占看了他一眼說：「不急，再等等！」

  顧子珩想問，卻終究沒有開口。

  許久之後，日頭高照。眼看著午時將過。遠處突然揚起一陣黃土。片刻後，一人一馬已經到了近前。

  「啟稟教主，西蒙王子已經控制了駐守在隆多的西潘軍。」

  顧子珩一怔，西蒙不是躲在巫山了嗎？怎麼會控制了西落在隆多的軍隊。他疑惑的看著司徒占。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或許就來人把名字搞混了。

  「嗯！」司徒占點了點頭，示意那人退下後，看著顧子珩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說：「西落已經被我們控制，他現在成了西蒙的階下囚！」

  「教主謀略過人，屬下佩服！」顧子珩忙說。心裡卻更加的驚訝。司徒占果然是個老謀深算的人。連西落都控制了，這一次大梁是真的要玩完了。

  底下黑壓壓的滿是人，卻安靜的只能聽到風的聲音，司徒占站在高台，長袖一揮。底下的士兵便將底下的人全部趕了起來。

  頓時，谷內人頭傳動，卻沒有一個人出聲，似乎他們都不能出聲。

  「出發！」司徒占說。

  浩浩蕩蕩的人群便開始行動。

  十里外的望江亭，姜潘在自己帳中，一旁站著衛彥以及眾將領。

  突然，帳簾被掀開，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跑來道：「將軍，司徒占帶著柳城眾百姓朝我們這邊來了！」

  「什麼？」衛彥看著士兵問：「他們朝我們來了？」

  「是！」只剩下不到五里的路程了。

  衛彥看著姜潘說：「看來司徒占是想與我們博上一博了！」

  姜潘點頭道：「告訴將士們，準備藥粉！」

  「是！」

  …

  浩浩蕩蕩的人群走的其實很緩慢，五里的路程，他們走了足足兩個時辰。

  姜潘站在一旁的高地上看著黑壓壓的人群說道：「弓箭手準備！」

  一聲令下，幾百弓箭手紛紛拉弓搭箭，蓄勢以待。

  顧子珩在人群最後，這麼大的事情，司徒占居然會派自己來。顧子珩透過人群看著密密麻麻的大梁軍，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高台上瞬間多了幾百個弓箭手，顧子珩眼底划過一抹不解，大梁的軍隊難道真的要置這些百姓的生死於不顧？隨即他又笑了笑，忽然有些明白司徒占的意思了若是大梁軍朝百姓射箭，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傳回大梁都會造成不小的恐慌。人言可畏，勢必會引起不滿，人心渙散，到時候加上南疆和北漢的進攻，大梁必亡。若是他們不向這些人射箭，那麼襄城必破，加上西蒙的西潘軍攻擊，大梁西部必會失守到時候結局也是一樣的。

  司徒占，果然老謀深算。

  只是…這麼重要的時刻，司徒占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