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 江山 美人 都要

  「第五位，姜月華，姜小姐！」太監念出這個名字後，全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姜月華的身上，畢竟她是最有可能當選的，只見她自信從容的走上台，儀表端莊，神色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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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姐，還是那個問題，請做答！」皇后帶著盈盈笑意。

  「月華會將這一切悄悄告訴自己的夫君，然後一起想辦法救孩子，若非要二選一，月華會選擇自己的夫君，民間有一種說法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月華既然選擇了夫君，夫君便是月華的天。」姜月華從容不迫娓娓道來。

  台下眾人紛紛投去讚許的目光。

  看來太子妃非姜小姐莫屬了。

  大夫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只是…皇后卻一直靜默不語，眼底卻閃過一抹複雜，良久她才笑道：「姜小姐答的很好！」

  姜月華自信滿滿，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謝娘娘誇獎！」

  「下一位，陳家小姐陳若雪！」太監道。

  陳若雪緩緩走上台，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

  葉青語冷眼看著她，陳若雪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大對。

  「陳小姐，還是前一個問題，你怎麼回答？「皇后看著她淡淡道。

  陳若雪袖中的手不由的攥緊，臉色更加蒼白。

  「陳小姐？「禮儀太監小聲叫道。

  陳若雪才從自己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她茫然看向場中的眾人，又看了看坐在她對面的皇后和太子，才開口道：「回娘娘，我…我…我不知道！」

  此言一出，場中的眾人都驚了，紛紛交頭接耳，議論開來。

  「這陳小姐是怎麼了？難道她不想被選上嗎？「

  「就是說啊，即使不想當選也不用這樣回答吧！」

  「就是就是，這不是瞧不起皇家嗎！」

  「…」

  葉青語卻和衛景相視一笑，陳若雪真是比她想像中表現還要好啊！

  皇后面上卻極其平靜，不說話，也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皇后娘娘不說話，誰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紛紛屏氣凝神，一時間整個玉澄院一片寂靜。

  葉青語看了看一臉得意的姜月華和大夫人，嘴角划過一抹嘲諷。

  良久之後，皇后終於站起來。

  眾人都睜大眼睛看著台上的一切。

  陳若雪緊張的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臉上的血色早已退了個乾乾淨淨，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強忍著才沒有倒下去，見皇后居然站了起來，不由的心中一驚，嚇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然而皇后卻並沒有生氣，而是靜靜的走到陳若雪身邊，慢慢的牽起她的手，轉身看著場中的眾人道：「本宮宣布，陳家小姐陳若雪為太子正妃！」

  她的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句如石塊般砸在眾人心頭。

  場中更加寂靜，眾人都沒明白髮生了什麼？這一切逆轉妃太快，快的眾人都來不及想發生了什麼。

  一旁的姜月華更是驚的說不出話來，身子不由的向後一跌，險些暈倒。

  皇后見眾人如此反應，並沒有多大的表示，她看了一眼眾人後又繼續道：「下月初八，太子會正式迎娶陳小姐過門。」

  眾人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恭喜太子，恭喜娘娘！」

  皇后滿意的笑了笑，轉身對身邊的太監道：「回宮！」

  太子一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對於誰是太子妃似乎並不在意，見皇后要走，他也起身跟著走了。

  台上便只留下一臉震驚的陳若雪，她像一朵秋日的海棠花靜靜的站在台上，臉色蒼白，嘴唇無一絲的血色，茫然的看著眾人。

  「恭喜陳小姐！」

  「陳小姐，恭喜了！」

  「…」

  上前道賀的人絡繹不絕，陳若雪則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陳若雪的突然暈倒，令眾人猝不及防，便有陳家的侍女將她抬回了陳府。

  眾人都以為她是因為選妃勞累加上太過高興，所以才會暈倒。

  姜月華臉色難看的走下台，看著被抬走的陳若雪，眼底閃過一抹陰狠。

  大夫人臉色鐵青，卻強制鎮定的走出門。

  這場選妃開始時，姜月華是最熱門的人物，而現在她們乃至姜家無疑成了一個笑柄。她甚至都能感受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陳肅雖然與陳家本家的關係不太好，但是和她卻多少有些往來，尤其是近幾年，陳肅一路升遷，便是大夫人也不由的對他禮敬三分。

  可是如今，他們父女做了什麼？他的女兒不僅搶了姜月華的太子妃位，還讓她和她的女兒乃至整個姜家成為整個金都的一個笑話，這口氣她怎麼也咽不下。

  葉青語看著表情豐富的大夫人母女，唇畔泛起淺淺的笑。心情舒暢極了。

  「真是世事難預料啊！」衛晟看著大夫人母女遠去的背影感嘆道。

  葉青語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這不是很好嗎，寧王殿下有機會了！」

  「郡主什麼意思，我不懂！」

  葉青語淡淡一笑：「王家支持太子，趙家支持梁王，現在連陳家也被迫站到了太子一邊，只剩下姜家，殿下猜猜，姜家是會選擇梁王還是殿下呢？「

  衛晟像被戳中心思一樣，有些尷尬，他之前的確是想拉攏陳肅或者姜家的，甚至還有迎娶姜月華的打算，可是漸漸的他覺得自己更想娶的其實是葉青語…，如今又聽葉青語這樣說，不由的有些心疼。

  「郡主何必這樣挖苦我！」衛晟苦笑，眼底有一抹淡淡的悲傷。

  「我說錯了嗎？「葉青語嘲諷道：「若是姜月華現在肯嫁，殿下是否願意娶呢？「

  衛晟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的確，若是可以得到姜家的支持，他手裡就多了二十萬兵力，不僅如此還會得到姜家在朝中勢力的支持，那麼他離那把龍椅就更近了。怎麼想都是一樁好事，他有什麼理由拒絕呢？只是…在看到葉青語臉上的嘲諷時，他的心還是被刺痛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痛。

  這麼多年來，武家雖然還是大家，可近年來人丁凋落，族裡能挑大樑的人幾乎沒有，全靠他的外祖父武昌侯頂著，只是…武昌侯畢竟年事已高，他的實力、輝煌已經成為過去，根本不足以支持他與太子和梁王一爭高下，所以他才會一直隱藏自己的奪位之心。做一個表面與世無爭的閒散王爺，可是他也有理想，有抱負，那把龍椅就是他的理想。多少個不眠的夜晚他都想像自己坐上龍椅的那一天。

  「若郡主願意，我可以迎娶郡主為我的側妃，他日我登基，郡主便是…」衛晟還未說完，葉青語打斷道：「殿下不必說了，我早就說過，我葉青語生死不入帝王家！」她的嘴角劃著名一抹嘲諷。

  衛晟想再說什麼，卻終究無話可說。

  葉青語卻又道：「這些話很早就對殿下說過了，殿下以後不用再在我身上動什麼心思，比起我…姜月華那樣的千金小姐才是你的良配！我們之間，只有利用和被利用，不會再有其他。言盡如此，殿下好自為之，告辭！」葉青語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衛晟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拽著，慢慢的往下沉，他看著葉青語的背影，曾經很多次葉青語就是留給他這樣的背影…

  為什麼？為什麼？衛晟一遍遍的反問自己，手不自覺握成拳。眼底划過一抹陰鷙。

  女人、江山，他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