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不得不小氣，處罰二人

  玲瓏給衛長臨和雲玖搬了凳子，二人坐下，雲玖將凳子往床邊稍稍挪了挪，「怎麼還沒醒？不是說已經醒了嗎？」

  側過臉看著玲瓏，問。

  玲瓏眨了眨眼睛，看看床上躺著的十一月，又看看雲玖，然後看向十三月，搖頭納悶道，「奴婢也不知道……但是方才是醒了的！」

  說罷看向十三月。

  

  十三月嘴角動了動，「醒是醒了會，但六月說，他身上燒傷太嚴重，醒來受的痛會難忍些，便點了他睡穴，讓他昏睡，說是等明日一早藥膏融進傷口裡，減緩疼痛了再解開。」

  話落，便見雲玖面色黯然。

  十三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什麼，但她又不會安慰人，便只好閉嘴沉默地站到了一旁。

  目光落在床上躺著，宛若病美男一樣蒼白無血色的十一月面上，雲玖想著，除了臉，他身上幾乎無一完好之處，雖是男兒身，可若落下燒傷的疤，也是觸目驚心吧！

  該是有多疼啊，她沒法想像。

  心疼地伸手，但只伸到隔著半指距離處，便又收回。另一隻手被衛長臨握住，感覺握著她手的手指下意識緊了緊。

  心中哭笑不得，但還是收回手並無聲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回眸對上他一望無際的眸子，隱隱從裡頭看見細微的火焰在跳躍。

  手指惡意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她努了努嘴，對口型無聲地說。「你怎麼這么小氣啊？」

  她和十一月完全沒有那種磁場，她待十一就像是家人朋友，而十一對她依賴忠誠，是最好的夥伴。這種感情不是簡單的言語可以描述的，但她可以確定的是，十一對她並無男女之情。

  這世上有人可以為你出生入死，不為親情，不是愛情，不算友情。這樣子的一個存在，反而讓人感到更加難能可貴。

  衛長臨嘴角抿了下，清貴的面上微不可聞地凝了凝，心塞了一瞬，他不小氣的話，這會兒她的手都要摸到別的男人臉上了……

  敢當眾讓他頭上綠草的也就阿九了。

  雖然雲玖認為，她壓根沒有想過紅杏出牆……

  「既然他還睡著，我們就都別打攪他養傷休息了，出去吧，一會讓清風進來照看下。」

  已為人婦，雲玖身份又敏感，加上衛長臨還在旁邊盯著她一舉一動呢——她不好在十一月的屋子裡逗留，起身，動作輕柔小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目光停留在他塗抹了碧綠色藥膏的手上，微微出神。還是衛長臨輕拉了拉她的手，才回過神，收回手，轉身與衛長臨相攜，輕聲對眾人道。

  玲瓏和十三月自然不敢違逆，待兩位主子都起身邁開腳步了，才很緊了。

  只是還不待開門，衛長臨便耳尖一動，上前一步，推開門。

  院中，清風和青箬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一個退守，一個進攻，招式凌厲充滿了殺機。

  青箬的劍術很是了得，招招又快又狠，毫無花哨無用的架勢。

  反觀清風，他不用劍，只憑藉了得的輕功在躲閃，看似只是在躲避她的攻擊，可每次躲完之後，還能輕鬆地出手挑釁青箬……二人過招過得忘我，相差之毫厘，不分伯仲。

  怎麼回事？衛長臨沉下眸子，不解地揚眉。

  這兩人怎麼會打起來？雲玖卻是驚奇，衛長臨的暗衛她是見識過的，除了清風不著調，其他人可都是聽從他命令的精英……

  「住手！」衛長臨眉心微擰，手鬆開雲玖，抬起一手，手指一屈一伸，一道氣隔空而射去，直朝青箬紅著眼險些刺進清風肩膀的劍而去。

  而後只聽「咣當」一聲，這道氣直接擊中青箬的劍，青箬手腕一震，劍脫離了手，砸在了地上。

  與之一起響起的，還有衛長臨這聲淡淡的帶著帝王威壓氣魄的呵止。

  二人皆是在聽到聲音的那一瞬，身形一震，似乎才回過神來，居然一言不合開打了半晌，還被皇上抓了個現行！

  清風頓時懊惱不已，瞬間感到自己真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一回，便被皇上抓到了。

  青箬也懊惱，但不是為別的，而是她現在不僅是皇上身邊的女暗衛，也是是皇后娘娘的護衛，兩個主子一旦有一個不滿意，她便難辭其咎。

  二人一同跪下，「屬下知錯，請皇上責罰！」

  衛長臨默默瞥了眼一臉懊惱的清風，聲音冷凝，「都說說看，怎麼打起來的。」

  同屬暗衛，清風與青箬更是共事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現在卻在雲玖身受重傷的下屬房外，兩個人打得你死我活的，這讓衛長臨內心氣了氣，面上繃得死死的，冷冷地看向跪在台階下的二人。

  聞言，青箬面色變幻無窮，且還帶了難堪和恐慌，她管不了方才是不是真的要與清風斗個你死我活了，飛快地看了眼清風，無聲地求助了下。

  提醒他那事不能說。

  清風白了她一眼，眼裡似乎在說「你這個因為一句話不合心意便舉劍相向的無情女人，休想我幫你」。

  但他卻一力承擔地回稟衛長臨，道，「回皇上，是屬下出言不遜冒犯在先，求皇上責罰！」

  青箬要強，這點已經不用多次提醒了，就好比現在，她都不願欠人情退讓一步，立即反駁，「不關他事，是屬下衝動了，屬下知罪，求皇上，娘娘責罰！」

  這二人，雲玖在一旁忍不住無聲笑了下，還真是認真……

  「相愛相殺？」她狐疑地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總覺得二人是不是有什麼隱瞞了他們，但轉念一想，不願意開口的，不就是這方面原因……

  誰知，她話一落，那二人立即跟被刺激了似的，齊齊道，「不是（怎麼可能）！」

  「皇后娘娘明查！真的是青箬太衝動所致……怨不得旁人。」青箬臉色又紅又白地交替著，抿緊了唇線，磕頭，不起身。

  這時候，衛長臨冷冷出聲了，「正是多事之秋，你們卻自相殘殺，不論出於什麼原因，都壞了規矩——你們自行去領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