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春香樓

  李府一直都是大門緊閉，自從常德出去後，也一直沒有人過來。

  杜小魚吆喝了半天，見沒有人，也就懶得叫喊了。不過她總結出一個道理，待會有人過來後，一定得比常德給的錢多，不然她白叫喊半天了。

  這時候，一個窮酸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衣衫襤褸，卻還洗的很乾淨，穿的整潔，拉著一個小孩子走了過來，看到杜小魚的打扮後，他一本正經開口，「看見沒？知道這是做什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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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搖搖頭。

  男子搖頭嘆息，似乎是見小孩不諳世事的樣子感到痛心。「罷了罷了，今日我就給你好好的上堂課。」

  他走到杜小魚跟前，與她四目相對。

  「看什麼看？看見要飯的不給錢啊？」

  男子斜了她一眼，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對小孩道，「看吧，你要是不用功讀書，將來就像他一個，成為一個乞丐，還遭人唾棄！」

  杜小魚一聽，不高興了。走到書生面前，嗤之以鼻道，「大哥，你自己都活成這樣了，還好意思唾棄我啊？」

  「你能不能別說話！」窮書生道，「我正在給孩子上教育課呢。」

  「教什麼教啊？」杜小魚怒吼道，「看不起叫花子啊？我告訴你啊，別看我穿的不好，掙錢掙得可多了！」

  話音剛落，便有一人正好走來，往破碗裡扔了一兩銀子。

  半個時辰後……

  李府門前站了一群叫花子……

  「啊，水水水，渴死我了！」一下午的時間，都浪費在李府門前當叫花子。後來因為來了太多，杜小魚再也沒有要到一分錢。

  回到看房子房間後，杜小魚往肚子裡灌了半壺水，這才不渴。疲勞不堪的趴在桌子上直哼哼。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何衍問道。

  杜小魚將自己探聽的消息總結了一下。「那個李府的管家說，他家老爺的針丟了。他好像出去去醫館詢問去了，一下午都沒有回來。」

  「就沒有別的了？」

  有，當然有！

  只不過……

  她抬起手，扯著笑臉道，「大俠，你說過的，如果我……」不等她說完，何衍慢悠悠的將一千兩的銀票從懷裡取出，放在她的手上後，笑容滿面，「可以繼續說了嗎？」

  「當然！」

  雖然下午沒有收到什麼錢，但她和乞丐們閒聊後得知，這個李大人將近六十歲，但這身體卻差的不得了。冬天怕冷，夏天怕熱，偶爾傷寒，好好就病重。三天兩頭不針灸，估計活不了第五天。

  因此，他的針灸套具比一般醫館還要齊全。

  大家也沒有見過那針到底有多長，總之比較特殊。

  這無疑對找到真兇大有幫助，如果真是李大人的針丟了，而這根針正好在無能的頭上，那便說明一個道理，真兇是李府的人，或者，是李大人認識的人。

  不然這麼近身的東西，怎麼會平白無故扎在一個陌生人的頭上？

  何衍聽了杜小魚說的事情後，暗自分析了一會兒，爾後笑吟吟又道，「小魚兒！這次，你不會再裝叫花子了！」

  她莫名其妙打了個冷顫，這次不是叫花子，那會是什麼？

  ……

  「大爺，過來玩兒啊~~」

  杜小魚僵硬的甩出手帕，這是她一天之內受到的最大的打擊。

  白天裝乞丐，晚上裝名妓。何衍是怎麼想的她不知道，但她自己知道，再裝下去，難保會失*身。

  「姑娘，不是我說你，你動作不要這麼僵硬好不啦？」

  眼前站的人是春香樓的老鴇，臉上有顆比珍珠還大的痦子，看完第一眼，絕對不敢看第二眼，主要是痦子上還長了三根毛。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老鴇曾經試圖拔過，但是沒有想到越拔越長，索性就任由它自由發揮了。

  笑起來滿臉褶子，露出的大板黃牙，讓杜小魚總有一種衝動拔下來趕緊跑，因為……這老鴇安的是金牙！

  「這都一個時辰了，你就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喂，你會不會勾引男人啊？」

  杜小魚呆頭呆腦的樣子更是把老鴇給急死了。只能轉身求助何衍，「公子啊，不是奴家我不教她，關鍵是她自己實在是，是……太笨了呀！」

  何衍未語，只是支著下巴，好像在看什麼東西？

  老鴇好奇，走過去一看，擦！！！哪裡是在看東西？分明是在睡覺！

  好吧……誰讓她太貪心，人家錢都給了，總不能不教吧。

  她一咬牙，一跺腳，又來到杜小魚面前，準備使用激將法。「姑娘，你是不是沒有被男人喜歡過？」

  杜小魚一聽，果然急了，「誰，誰說的？怎麼可能？」她說完後，突然發現，剛剛情緒有些激動了，不過話說回來，好像她確實沒有被人喜歡過啊……

  「好像是！」

  老鴇眼神一亮，頓時大悟，「啊，原來問題就出在這裡啊！那你告訴媽媽，你有沒有喜歡的男人啊？」

  杜小魚身子一顫，眼睛偷偷瞄了下何衍，迅速回神，連忙搖頭。

  這個小眼神，哪裡逃的過經歷風花雪月的老鴇？她一看杜小魚的眼神，就知道她剛剛想了什麼？

  不過，那個公子也確實俊俏的不行，要是她再年輕幾年，肯定也想嫁給這位公子！當然，這也只能想想而已！

  「既然你有喜歡的人，那就好辦！」

  「大嬸，你沒有搞錯吧，剛剛我是搖頭啊搖頭！」雖然被老鴇給戳穿了，但杜小魚死鴨子嘴硬，怎麼能開口說這話？

  老鴇眉眼一挑，要多曖昧有多曖昧，「死丫頭，媽媽我在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幾十年，你一個小眼神我還不了解？還跟我犟，討厭~~」

  不得不說，後面的一句「討厭」，徹底把她噁心到了。

  「過來！」

  見老鴇那麼氣勢洶洶，杜小魚連忙捂住胸口，不明思議，「干……幹什麼？我已經穿的很少了，再扒就沒有了！」

  「死丫頭，老娘是教你幾招！」

  不等杜小魚反抗，老鴇一把將她拖過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跟你說啊，你現在呢……」

  其實何衍並沒有真正睡著，相反，他只是不想讓杜小魚尷尬而已。

  喜歡的人？

  呵呵，杜小魚那個腦子笨的都能挖出來餵豬了，竟然還能有這智商喜歡別人？喜歡誰？難道是暗戀？她要是敢喜歡別人，他就強了她。

  咳咳，罷了，辦完正事再說吧！

  由於杜小魚爛泥扶不上牆，老鴇都快要哭了。

  於是從名妓，一轉身就變成了名妓身邊的丫頭。

  「哎呀，大爺，怎麼今兒才來啊~~奴家都想死你了~~死鬼！」

  與老鴇教給杜小魚的如出一轍，都是拿著手絹甩到男子的臉上，但又不會用力，只是撩撥而已，撩的男子春心蕩漾，跟著女人進了房間。

  杜小魚趕忙上前上酒。

  這個女人不是春香樓的花魁，但非常騷。還有一個騷浪賤的名字——梢梢。何衍欽定的名妓。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李府家的二公子李玥，整日流連花叢，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最喜歡的就是女人和錢，梢梢便是他的入幕之賓之一，雖然沒能嫁入李府，但經常得到李玥的垂涎，也算混的不錯了。

  不知無能的死到底和李府有什麼關係，但既然何衍已經鎖定目標，那就等著魚上鉤吧！

  「哎呦喂，美人，一日不見，真是想死我了。來來來，親一個！」話落，就堂而皇之抱著梢梢的臉親了下去。

  見狀，杜小魚羞答答的閉上眼。貴圈真亂啊！

  「公子呀~~，我家丫鬟還看著呢，你討不討厭呀~~嗯~~」梢梢憑藉她的騷浪賤的聲音成功激起李玥的心。「哎呀，我的小寶貝兒啊，爺這是喜歡你啊。」

  「喜歡？哼……」見李玥的臉再次放大，梢梢適時抬手按住他的唇，曖昧道，「公子還說喜歡奴家？昨天一天都沒有過來，不知道又跑到哪個美人的床上了，害的奴家獨、守、空、房~~」

  李玥連忙哄道，「美人啊，昨天爺家裡有事，絕對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好，我聽你說。」

  梢梢果然是一個有手段的女人，兩三句就能讓男人原形畢露，什麼話都敢說出來。

  「這不我家裡的那個老不死，治病吃藥也就算了，沒想到針灸的時候突然發現針沒有了，那套針灸套具，在整個益州都買不到的。那老不死的就讓所有人都不能出去，挨個搜房間，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說著，他抱著梢梢又偷了一個香，道，「就這，爺還是偷偷跑出來的。就是想與我家小娘子春宵一度！」

  「哎呀，討厭討厭！」

  李玥將梢梢橫抱起來，就往床上走去……

  杜小魚見狀，都傻眼了，這什麼情況？難道要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在這裡看現場直播嗎？

  哎呀呀……

  她急忙走到門前準備開門，竟然發現……門被鎖了。

  被稱為開鎖專家的她，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因為門是在外面被上鎖的。

  看來，她不聽還不行了呢。

  床雖然已經遮上了床紗，但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到人的影子。

  「哎疼死了，瞧你猴急的樣子。」

  「哎呀，小娘子，我輕點，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