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逛街

  「走！」

  何衍微微一笑，「去哪裡？找個地方和我訴說一下相思之苦嗎？」

  在旁邊站著的杜小魚差點跌倒，大俠的思路竟然是與眾不同啊。

  九天嘴都懶得抽，大眼白朝著何衍一翻，冷冰冰道，「餓了，去吃飯！」

  

  「不巧，我剛剛吃飽回來的！」

  換做杜小魚，也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何衍，只不過，不是她自己的事情，得罪了何衍，沒有什麼好處！

  她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道：「九天，走，我帶你去！」

  拜託，她真的是好心的好不好？可為什麼還會受到九天打擊，「不，你沒錢！」

  「……我……」我弄死你個小兔崽子！

  何衍突然好心情的大笑起來，大概是看到杜小魚吃癟的樣子很好笑，也許是他自己很無聊，笑點太低。

  也就因為九天的這句話，何衍笑呵呵的帶著他去吃飯了。

  而杜小魚也樂得清閒，反正也沒有來過益州，就去逛街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裡的真是人才濟濟啊！

  「哎，別擠別擠，你踩我腳啦！」杜小魚用盡全力，終於把踩在自己腳上的死肥胖子推掉。真是太擠了，她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人。

  「哎呀我的娘的，你能不能踩另外一隻腳，剛剛這隻被踩過了。」剛剛脫離虎口，又落到一個狐臭大嬸的懷抱里，腦袋死死的頂著她的胸，真是臭氣熏天啊。

  她使勁兒憋氣，憋氣，差點把自己的憋暈了。

  狐臭大嬸揚起胳膊吵對方嚷嚷，「嘿，我說，你這個色胚，是不是剛剛摸老娘屁股了？」

  被指著的大爺很不喜，臉耷拉的跟個田園犬似的，「你有病吧，長成這樣還怕被占便宜？」

  「你……你這個老流氓！」大嬸怒了，一把推開杜小魚往大爺方向奔去。大爺也不吃虧，將杜小魚推回去，還大罵，「你個老寡婦！」

  杜小魚就這樣來回被二人推來推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被人推來推去。

  終於！她大喊一聲「停」！哎，別說，大爺和大嬸還真停了。她委屈的撇撇嘴，「你們繼續吵，我換個地兒逛！」

  又換個地兒，一個身形魁梧的大男子指著別處，裝模作樣道，「你瞅啥？」

  對方連言語都不敢，灰溜溜的跑掉。

  緊接著，他又指著另外一個，怒目圓睜喝道，「你瞅啥？」

  對方也是彪，雙手掐腰，反駁，「瞅你咋地？」

  於是，對方就讓他給揍了，那揍的啊……噼里啪啦，骨頭都快揍散架了。

  眾人也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勸架。甚至連看都不敢看。

  偏偏杜小魚看的吃驚，被大哥給逮住了。「你瞅啥？」

  杜小魚身子一僵，完了完了，難道她也要被他給猛揍一頓？

  罷了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是禍……是禍後面是什麼來著？哎呀不管了。

  杜小魚腦袋一橫，「瞅你長的帥，咋地？」

  眾人倒吸一口氣，這姑娘，不是凡人啊！

  肩膀一重，她的心都漏跳了，這大哥不會也揍她吧？不曾想頭頂上傳來一個粗重的笑聲，「你小子眼光不錯！」

  「……」她違心話都說了。

  待大哥走後，杜小魚的心臟實在受不了，終於還是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卻不曾遇到了熟人……

  「是你？」二人一同出口。

  真是緣分中的猿糞啊！

  杜小魚眨了眨眼睛，又擦了擦眼睛，再看，還是那個人。更加篤定了，她沒有看錯。但是……她渾身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裝扮，為了出行方便，她特意在店裡買了件男裝換上，按以往看過的畫本來說，遇到熟人，熟人應該認不出她是男是女才對啊。

  「等等，我穿成男裝，你還能認出我來？」

  那人道，「奇怪嗎？你連妝都沒有化，我認出你，輕而易舉好不好？」

  「……」原來是這個道理啊，她還以為是因為……胸大呢。哎，想多了。

  杜小魚撇撇嘴，反過來問，「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又跑到這裡賣書賣畫算假卦嗎？」

  「噓，別亂說！」

  不錯，眼前的人正是那個坑爹的賣書書生。

  只不過，為什麼接二連三的碰到他，實在是疑惑的很啊。

  「姑娘，你會武功嗎？」

  武功？當然會！不然她拿著劍做什麼？

  杜小魚裝作自己是高手的樣子，清冷的咳嗽了一聲，「對，我就是高手！」

  那書生一聽她是高手，頓時眼神發亮，拱手便道，「高手，你可以劫獄嗎？」

  「當然……啊？」

  劫劫劫劫獄嗎？

  她怎麼會？不，她怎麼敢？

  「女俠，是這樣啊！」不等杜小魚拒絕，書生娓娓道來，「我叫王文，你可以叫我小王，老王，王秀才，也可以叫……」

  「隔壁老王？」

  「……」

  「算了！」杜小魚擺擺手，「我們不用在意這些細節，我就叫你老王吧！」

  王文：「……」這個女人就是老天派下來氣死他的。老王吧？老王八，這不就是說他是個王八嗎？

  「你還是在意在細節吧！」王文被氣壞了，「請叫我王秀才吧！」

  「……哎呦喂，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因為老王八太難聽了。

  「哎呀，你能不能聽我說完？」王文大致交代起來，「我有一個老相好，如今正在牢獄裡，我對她日思夜想，夜不能寐，只是為了想再見她一面。為了她，我才成為騙子，只是希望能有高手將她從牢獄帶出，拯救我的愛人。我願意重金酬謝恩人！」

  重金！可算是聽到重點了。

  杜小魚滿眼金光，激動的問道，「重金是什麼？」

  「萬足金！」

  「……」她好像沒有問金子是純不純吧？

  「我是想問有多少重金？」

  王文沒有說話，從懷中掏出一方折迭的帕子，打開帕子，頓時亮瞎杜小魚的狗眼！

  「哇~~好漂亮啊！」杜小魚恨不得把腦袋塞進去。

  王文得意道，「那當然，這可是我祖傳的寶貝！」

  「祖傳的？」杜小魚顯然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看上色澤很亮，不像傳了幾百年啊？」

  「我祖爺爺給我的，你說是不是祖傳的？」

  「……」

  杜小魚撇撇嘴，直起腰好奇的問道，「你祖爺爺是做什麼的？怎麼會有女人的肚兜呢？雖然是金絲打造，但……會不會太膚淺了？」

  沒錯，王文所謂的重金正是一個金絲肚兜，很輕薄，所以還能用帕子抱起來。

  見杜小魚揭穿，他也沒有任何失措。反而坦然道，「你到底幫不幫我劫獄？要是幫了我，這個肚兜就是你的了！」

  雖然……杜小魚也不缺肚兜，但是還真缺一個金絲肚兜啊！更何況，她去劫獄，帶個人走，風險還是不大的，也值得她去闖一闖。

  思來想去，她痛下決定，「好，我幫你！」

  「多謝女俠！」

  王文先是拿出一副畫像，杜小魚彎腰看了下，畫的很……很敷衍。一個大頭，幾根頭髮，然後就是有鼻子有眼，沒了……

  她吞了吞口水，問，「這是？」

  「我相好！」

  「……」囧，什麼眼光？

  「這是她五歲時的畫像。」說到這，王文還特意說了下，「我畫的！」

  「……原來如此！」

  「你就拿著這個畫像去牢獄裡挨個問下，如果我相好說了這是她，那就是找對人了，你記得將她帶來與我相見，這個肚兜就送你了，其實我相好她……」

  杜小魚一把搶過畫像，「成交！」接著飛速離開。

  王文愣在原地，將後面的話慢慢說出口，「其實我想說，她好像現在瘦了……」

  只可惜，後面的話，杜小魚已經聽不到了。

  她打聽了下，就來到了益州的牢獄裡面。

  在路上，她已經想好了戰術。走到大門前，獄卒攔住，「幹什麼？」

  「大哥，我進去找人！」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找人了！」獄卒狹促一笑，「姑娘，規矩不懂嗎？」

  姑娘？他怎麼也認出她是個姑娘？拜託她穿的是男裝，有點眼力勁兒好嗎？

  「大哥，說什麼呢~~人家是純爺們兒~~」杜小魚故作粗狂的笑笑。

  獄卒瞥了她一眼，「管你是爺們兒還是娘們兒，都得懂規矩，知道嗎？」

  規矩？杜小魚呆呆的搖搖頭，「什麼規矩？我進去收屍的啊！」

  獄卒身子一頓，沒有聽上頭說死人的事情啊？收什麼屍？「你……收誰的屍體？」

  如果何衍在場的話，一定不會認為杜小魚是一個呆子了，而且還會徹頭徹尾的對她刮目相看。

  論演戲，她絕了。

  還沒有說話眼淚就滴落下來，捂著臉就開始哭，「收我姐姐的屍體。其實，其實……我姐姐她……她……得了梅毒。」

  獄卒一聽被嚇著了，梅毒，那可是傳染的呀，太恐怖了。

  「嗚嗚，前幾天他們把我姐姐抓進來，說是我姐姐勾引達官貴人，被送到這裡，誰知道，嗚嗚……她竟然這麼悽慘的死掉了。」

  「你你，你趕緊進去收屍吧！」獄卒聽了不得了，對杜小魚都退避三舍的，開著門給她讓路。

  杜小魚非常感激，食指指著他誇張的情深意切道，「你……你是個好人，我，我要以身相許~~」

  獄卒暈……